李扶光一路走來,也聽了一路的“齊少”二字,這讓她對剛剛的猜測又更確信了幾分。

直到見到本人,李扶光面色雖未變,但心中卻是猛地笑了出來,這是什麼運氣啊,她隨便找了個兇魂,結果剛好是齊正鬼王看好的手下,她的老對手齊蘇復還是他兒子。

真是,山水有相逢啊!

李扶光嘴角微微彎起,露出微笑。

齊蘇復剛要脫口而出的質問被生生壓下。

他怎麼總覺得白小霜看他的眼神如此怪異呢?透露出一股詭異的光芒。

僅僅只是失神一秒,齊蘇復迅速找回了自己的意識,但被這樣一打攪,他也忘了剛剛想要和白小霜說什麼了,索性冷哼一聲,示意白小霜和他離開。

齊蘇復快步走在前列,腳步帶了絲急促。

趁著齊蘇復看不見,李扶光在他身後大肆做著鬼臉。

估摸著是走的差不多遠了,齊蘇復驟然停下轉過身,李扶光差點沒收住自己的表情,趕忙立正站好,恢復微笑臉。

齊蘇復有點著急,或者說很著急。

他本身實力不過中階兇魂罷了,只是因為他父親恰好是鬼王,所以他才能號令這些兇魂,但如果實力不夠,他也壓不住這些手下的怨氣。

原本父親給他安排好了一系列的進階之路,可惜現在只剩下白小霜能派上用場了,其他的都需要時間,但現在時間不等鬼。

“白小霜,既然你來了,我就不過問你之前去了哪裡,我們馬上可能就要開戰了,到時候你緊跟著我,給我開偵查!聽到了沒?!”

齊蘇復彎著腰,低下頭對著只有一米六的白小霜囑咐著。

“好的。”

李扶光樂得如此,不過問,省的她費心思掰。

“還有這個,我爸把你交給我,那你就得烙印上我的印記,流程都熟悉吧?”

齊蘇復指尖鑽出一根胖乎乎的白蟲,赫然就是上次放進李扶光體內用來控制她結果被她搞死的同款蟲子。

沒想到齊蘇覆沒有吸取教訓,竟然還在搞這一套呢。

也許是李扶光沉默太久,齊蘇復起了疑心,

“怎麼?你有意見?”

李扶光默默伸出右手,她肯定沒有意見,她只是怕這隻蟲承受不住她鬼王級的鬼氣暴斃而亡。

但為了自己的臥底大業,她還是收著力,讓這隻噁心的蟲子多活一會兒吧。

齊蘇復這才滿意,將白蟲放到她手中,白蟲破開面板,鑽進血管內,團成一團不動了。

齊蘇複眼看著白蟲徹底進去了才放心,大手一揮,

“你回去休整狀態吧,到時候等訊號,我估摸著要不今晚要不明早,上了戰場可別拖我後腿!”

李扶光應了兩聲,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背對著齊蘇復,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擴大。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加入戰場,嘿嘿,到時候她找準機會先反水,幹掉幾個主要戰力,然後藉此和媽媽會合。

……

夜晚。

李扶光在單人帳篷內休息著。

齊蘇復說讓她休整,結果真的只是休整,她在帳篷裡躺了這麼久,沒有一個鬼過來找她做事。

看來齊蘇覆在這些鬼裡還是有些威懾力的嘛,連帶著她這個手下都可以正大光明地偷懶。

李扶光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她還沒那麼心大,真的在“天選”的地盤上毫無防備地睡過去。

所謂休息,也就是躺床上不動彈而已。

幸好她心臟經過改造後不會因為睡眠不足而心肌梗死。

李扶光百無聊賴地想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戰……

正想著,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咻”地類似於煙花升空的聲響,李扶光垂死夢中驚坐起,這是開戰了?!

“咻”的訊號聲後,整個營地就像同時按下了聲音播放鍵一般,吵鬧起來。

李扶光這下可以確定了,這就是開戰的訊號無疑了。

她快步走出帳篷,朝著齊蘇復的方向走去。

齊蘇復站在眾鬼之前,目光凝視遠方。

李扶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瞳孔頓時縮小一圈。

只見遠方似乎是城牆的位置,燃起一條漫山遍野的紅光,像是火焰一般高高飄起,在黑夜中似乎能席捲著所有的生靈!

齊蘇複眼角餘光瞥到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後。

“看到那火海了嗎?那是‘永世’的燭焱鬼王的技能,他動手了,難怪父親他們會放訊號了,走,我們和其他鬼王手下的鬼一起出發!都給我跟上!不允許有逃兵!否則結果,哼哼,你們知道的!”

縱使齊蘇復只是箇中階兇魂,但在此時此刻的氛圍下,他的話的威懾力堪比鬼王級的存在!

眾鬼沒有一個有異議,都分散隊形,迅捷地向長城處出發,全程沒發出一點噪音。

李扶光驚歎於這些鬼怪的服從度,心中暗自警惕,並不是所有兇魂都像齊蘇復這樣自大孤傲的,還是有不少有真材實料的兇魂混在其中。

到時候要是時間允許,自己能多幹一個是一個,為媽媽減輕負擔。

……

離京城最近的那段長城處。

兩男兩女圍坐在小方桌前,人手一杯濃茶,正在慢慢品著。

兩女其中一個年近中年,另一個大約20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愜意無比,但這兩位身上散發出來的鬼氣強度,赫然已經達到了鬼王級!

特別是那位中年女子,身上的氣息更是達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

而另外兩個男的,也是一中年一青年。

年輕點的那個剃著光頭點著戒疤,一副和尚的樣子,但卻戴著墨鏡,穿著時尚的兜帽衫。

年長的那個滿臉皺紋,看起來挺慈祥的,但偶爾睜開的小眼睛冒出的精光卻能顯示出他的不凡。

四隻鬼王吃著小零食,品著茶,無一鬼開口說話,但氣氛極為和諧。

燭焱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令他血壓飆升的一幕。

他愣了足足有半分鐘,隨後才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聲音洪亮到能震破牆壁。

“好呀!老子在外邊打生打死,你們倒享受起來了!老子不幹了!”

光頭青年咧嘴一笑,

“燭焱大叔,周阿姨早就說了,按兵不動,我們只需要時不時挑釁一番就好,是你自己忍不住湊上去的,怪誰啊?”

燭焱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有什麼能反駁的話,最後只能用身份壓人。

“嘿!辯機!你這小和尚一點都不尊重前輩,我好歹也是你前頭來的呢,有你這麼拆我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