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發生了什麼事?”洛雲初假裝疑惑道。

“奴婢該死,奴婢受人矇騙利用,做出了背主棄義,豬狗不如之事……奴婢……”

說著春燕開始泣不成聲,洛雲初受不了這害人者比被害者還悽慘可憐的作派,皺皺眉問道:“你先別把豬狗拉下水,它們並沒招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了?”

春燕涕淚縱橫道:“文王派人給了奴婢慢性寒毒,叫奴婢加在翼王殿下的洗澡水中,他們說這毒不會要了殿下的命,只會讓他面板瘙癢……”

春燕有真有假的將文王及其手下怎麼欺騙她利用她收買她講了一遍,蕭北辰和洛雲初當然不全信,如果她當真不知這毒會要人命,怎麼會那般著急著慌的大白天跑去文王府要解藥。

“你可有證據是文王要你下毒害本王?”蕭北辰淡定問道。

春燕心下冰涼,“每次來給送毒藥的是一個蒙面黑衣人,他不曾留下任何證據證明他是文王的人。

不過奴婢是為了文王府管家的兒子賈二才做出這傷天害理之事,您可抓起賈二來拷問。”

“文王會說本王曲打成招,你是翼王府的人,如果你去指認,他會說本王造謠汙衊,惡意中傷,你說該如何是好?”

蕭北辰勢如閃電的掐在春燕的脖子上,那個力道讓她有一種死亡的恐懼,“咳咳咳……王爺……饒……饒……”

“本王可以饒了你,”蕭北辰收了手上的力道,聲音沉沉說道,“可文王未必饒你,依本王對他的瞭解,他不僅不會饒你,還會連帶著你的爹孃一起滅口。

要本王說,不如你知趣點,自己了斷算了,省的連累家人。”

春燕哪肯甘願赴死,她聽她娘說翼王妃宅心仁厚,就衝著洛雲初猛磕頭,“求王妃救救奴婢,王妃仁慈,求您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春燕的額頭已經鮮血淋漓,洛雲初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如果本妃救你,不是仁慈是傻,你害我夫君,我還要救你,你腦袋裡有屎嗎?”

蕭北辰聽前一句話本來已經揚起的嘴角,又降了下來,他這個王妃說話有點不拘小節。

“你把你下的毒藥拿來與我看看,等你安心上路,本妃會對你的父母多加照拂。”罪不及父母,洛雲初確定自己會說到做到。

可這話聽到春燕耳朵裡卻變成了赤裸裸的威脅,但她無計可施,也只能默默承受,“好,謝王妃。

在我房間床底下有個小木箱,裡面有個藍色的小香囊,毒藥就藏在裡面。”

她再次叩頭謝恩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尋了條繩子了結了自己。

蕭北辰派龍飛拿回了香囊交給洛雲初,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該如何配解藥了。

“解藥好配,只是有一味藥我沒有,就是千年紫靈芝。”洛雲初指腹扣著香囊說。

“明日隨我進宮去御藥房瞧瞧。”蕭北辰淡然一笑,好像這解藥配好是給別人用的。

“只好如此了。”紫靈芝易得,可這千年紫靈芝可不好找,只得去碰碰運氣了。

……

御藥房裡洛雲初一臉鐵青,“當真沒有千年紫靈芝?”

“下官不敢欺瞞王妃,確實沒有。”

洛雲初忍不住的嘆息,蕭北辰卻似早已想到了是的擺擺手說道:“下去吧!”

“慢著,”洛雲初心有不甘叫住了醫官,“你可知道從哪可尋到千年紫靈芝?”

“下官不知,”在洛雲初失望之際,醫官又想到了什麼,“好像大理寺卿府上有一株五百年的紫靈芝。”

大理寺卿聽著耳熟,她也沒有細想,和蕭北辰一個對視,“去大理寺卿府上走一趟?”

“不急,既然進宮了,去鳳寧宮給母后請個安,”他伸了手拉住她,低聲道,“做戲要做全套。”

洛雲初覺得大為不妥,將手縮了回來,“別鬧。”

一路上,蕭北辰半垂著眼簾不言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洛雲初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一拍大腿,說道:“大理寺卿家的女兒是不是叫容湘?”

蕭北辰緩緩睜開眼,“嗯,是。”

“這就好辦了,”洛雲初又拍了兩下蕭北辰,“那幾日我去逛點心鋪子聽見別人閒磕牙,說容湘小姐對你有意呢,看來那紫靈芝咱們買過來問題不大呦。”

蕭北辰聞言臉色一黑,伸手扯了她的臉頰肉,洛雲初“哎喲”一聲他才肯鬆手。

來到鳳寧宮,他們剛邁進門檻,就聽見甄皇后冷冷說道:“這個鍋臣妾寧死不背,德妃說什麼您都信,臣妾說什麼您都不信,您的心都偏到天邊了。”

明帝長眉一攏,肅穆凌厲的氣勢撲面壓來,“思容,朕為何選擇你為中宮之主,你不要忘了,你一向氣質沉穩不喜妒,這次是怎麼了?

德妃中毒躺在床榻上虛弱的緊,你速速拿出解藥,朕可以幫你將此事遮掩過去。

你若冥頑不靈,她有個三長兩短,朕也護你不了。”

甄皇后抬了抬下巴,恢復了大家閨秀的風範,“臣妾說了,臣妾沒做過。”

“沒有朕的旨意,你不許出鳳寧宮半步,你好好想想救還是不救,如果你還想做這個皇后,朕勸你三思。”

皇上的眼神威嚴冰冷,沒有在甄皇后身上多停留,轉身就走。

來到外間看到蕭北辰和洛雲初兩人,接受了兩人的行禮後,拍著蕭北辰的肩膀道:“你都聽到了吧,去勸勸你母后。”

蕭北辰訝異一瞬,旋即點了頭,沒說勸也沒說不勸,只道:“兒臣去問問母后是怎麼回事。”

洛雲初隨蕭北辰進了裡間,甄皇后看到自己兒子和兒媳忍不住心酸。

“母后,父皇說您給德妃下毒,是怎麼回事?”蕭北辰直接問道。

這一問不要緊,甄皇后這樣久居高位的女人也悽悽然道:“德妃與本宮素來不和,以往除了每日清早來請安,她從不踏入鳳寧宮半步。

說來也怪,昨日也不知哪陣風把德妃吹來了鳳寧宮,來了也只是喝了幾口茶,回去就中了毒,她個瘋女人咬定是本宮的問題。

後宮女人爭寵見怪不怪,本宮都沒當一回事,左右清者自清。

本宮氣的是怎麼說本宮與你父皇也是夫妻一場,連個證據都沒有,光憑德妃空口白牙,你父皇居然相信,簡直是寵妾滅妻。”

“昨日?”洛雲初思忖片刻,把自己懷疑的說了出來,“不會是他們怕文王給我們王爺下毒的事敗露,才倒打一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