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這是怎麼回事?”蕭北辰此刻腦子裡滿是問號。

初初?洛雲初心裡一軟,只有她上一世的爸爸媽媽這樣叫她。

她對上他好看的丹鳳眼,剛要解釋,就被洛冰璇激動的拉住了手。

“二姐姐,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去裡間把妹妹身上的嫁衣換上,趕緊同翼王殿下去拜天地,不然吉時就過了,耽誤不得啊。”

蕭北辰眉眼微微上挑,“不必了。”

“我說也是。”洛雲初自覺與蕭北辰達成了共識,他們本就是假結婚,走個形式就可以了。

“龍飛,將洛四小姐先帶下去,再叫人將那套禮服拿進來。”蕭北辰的不必了顯然與洛雲初想的不一樣。

片刻後,幾個婢女魚貫而入,領頭的婢女恭敬拿出一套流光溢彩的喜服。

洛雲初的視線停留在這大紅的嫁衣上,華麗的款式,精緻的做工,昂貴的面料,無不彰顯著它的與眾不同。

“這是母后當年與父皇成親時穿的喜服,那時候父皇還沒登基,”蕭北辰伸手幫她整了整碎髮,並沒有要出門右拐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婢女們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當著蕭北辰的面就手腳麻利的脫下了洛雲初的外袍,只剩中衣。

蕭北辰耳根一紅,沒有聽完洛雲初的“榮幸之至”,就轉身退出了房間。

當落雲初再次出現在蕭北辰面前的時候,蕭北辰愣了愣,依然嚴肅的神情,但眸中分明多了些許驚喜。

洛雲初兩輩子第一次穿喜服,激動的直樂,“人靠衣服馬靠鞍,蕭北辰,我這樣子可還行?”

說完她得意的衝蕭北辰抖了抖眉眼,蕭北辰微微勾唇,“狗配鈴鐺跑的歡,甚好,甚好。”

洛雲初輕輕一蹙眉,她以為蕭北辰的比喻很不恰當。

蕭北辰不以為意,攜了她的手去了喜堂。

明帝與甄皇后端坐於殿首,看見蕭北辰牽著洛雲初的手走來欣慰的微笑著,尤其甄皇后更是眼含熱淚。

“好啊,”明帝看著二位新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很是開心,“看著辰兒新婚朕高興,原本王爺迎娶側妃朕和皇后是不必出席的。

今日是辰兒特意請朕來的,可見他對側記的重視,不管怎麼說,朕祝你們百年好和,永結同心。”

就……好……普通的一祝福,一口一個側妃的喊的洛雲初腦瓜仁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隨著禮官的唱喏,一對新人三拜禮成。

在禮官高唱“送入洞房”之前,蕭北辰拉著洛雲初跪在帝后二人面前,洛雲初一臉懵,著實不明白這是什麼環節。

是要給改口費?

“今日我蕭北辰願娶洛雲初為妻,我對她的感情熱烈而真誠,我願弱水三千只鍾情她一人,求父皇成全立洛雲初為翼王正妃。”蕭北辰慷慨道。

就在剛剛他意識到接的新娘不是洛雲初時,堅定了必須立她為妃,娶她為正妻的信念。

洛雲初心中警鈴大作,他不會要單方面撕毀協議吧?畢竟如果終將和離,誰又在乎是正妃還是側妃呢?

明帝和甄皇后對視一眼,想說不同意又怕掃了兒子的興。

說同意吧,這洛雲初言辭大膽,竟當著眾人的面說出自己婚前失貞,雖然令她失貞的就是辰兒吧,可如果要她做王妃也未免不夠穩重。

而且他那傻兒子剛剛說的那是什麼話?

弱水三千只鍾情她一人?

皇家子嗣怎麼辦?只娶她一人,還怎麼枝繁葉茂?

明帝為難的僵在了那裡,蕭北辰也一副毫不退讓的樣子,洛雲初看不下去這尷尬的局面。

“看我的面子,大家各退一步如何?夫君,你我互敬互愛,有沒有正妻之名都一樣。

父親,不,父皇,夫君疼愛雲初,您也看到了,如果您也認可雲初這個兒媳婦,包個大紅包就好,不必立我為妃。”

“哈哈哈,”明帝隨即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那麼朕就給你這個面子,紅包要給,正妃也要封。”

明帝接觸過太多女人,她們為名為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只為爬的更高一點。

今天洛雲初本可以趁著新婚夫君的寵愛,願意給她做靠山,而堅持請求他封妃。

她沒有,她眼見著他這個做皇帝的為難,而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利益,保全一家人的和樂,屬實難得!

“謝父皇!”蕭北辰驚喜道。

“您說什麼?”洛雲初詫異道。

“禮成,送入洞房!”

洛雲初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喜床上,一床的乾果硌的她屁股疼。

她清咳,不是,他是不是反悔了?

再回來的蕭北辰一身酒氣還不開心的樣子,不情不願瞥了她一眼,半天不開口。

“你是不是反悔了?”半晌後,二人異口同聲。

兩人又仔細掂量了一番道:“什麼意思?”

“父皇定下的婚契豈有更改的道理?你換了洛四小姐來是什麼意思?”蕭北辰長指一收握住了洛雲初手腕。

洛雲初掰開他的手指,揉著發紅的手腕道:“你還真用力啊?小心我去狀告你家暴。”

蕭北辰雖不懂“家暴”為何意,還是涼絲絲開口道:“隨便你去,如果我真用力,你手腕早廢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周遭空氣似乎都要凝結成冰,洛雲初想著她剛剛住進翼王府,其實大可不必弄成這樣。

於是她緩和解釋道:“此番是遭人嫉妒,她們要火燒了你給我的陪嫁,我火速轉移了寶貝們,早晨迎親,洛丞相那個大聰明以為我被燒死了,於是自作主張要四妹妹來替嫁。

方才我示意你不要聲張,不是要包庇洛丞相,而是怕四妹妹受連累。”

“如此,”蕭北辰那些躥上心頭的火苗兒消停了些,“是誰要燒了你的聘禮?”

洛雲初看著他青了黑,黑了又青的臉色說道:“你為了家國天下之事已經殫精竭力,這點小事我自己可以解決,只是那聘禮我得過段時間再還你。”

她想好好歇歇,再一樣一樣把寶貝從空間中搬出來,哎喲喂,想想就累。

“都說是給你的,”蕭北辰擺了擺手,又峰迴路轉問道:“那洛四小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