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大人。”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十幾個獄卒呼啦啦圍住了典獄長。

典獄長倒是個見過大風浪的,處變不驚道:“這是詔獄,進了詔獄的大門,是龍都得盤著,何況是隻蛇妖。”

“對啊,咱們撒了雄黃酒,怕什麼,”一個牢頭上前,指著兩個獄卒道,“你們倆把她頭髮剃了,放女監去,她不是不喜歡待在這兒嗎。”

原來有女監啊,那還把她往這兒送幹嘛,而且去女監為何要剃頭髮?

饒是她性子再平和此刻也有幾分不耐,這不是耍她玩兒呢嗎?

她用眼掂量著眼前的獄卒十幾人,再加上一個典獄長,暗歎一口氣。

要不是因為青焰那傢伙非要留下那一魂一魄,她身體受了那幾道符紙的灼燒,就這幾個人手拿把掐。

她低頭垂眸擺了個不好惹的造型,冷冷開口道:“莫急,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方才那兩個緩慢上前要捉拿她去女監的獄卒,此刻又噌噌的退了回去,重新等著典獄長髮話。

“別耍花樣,你想打個什麼商量?”典獄長一臉探究,“妖果然是妖,普通女子到了這堪比地獄不為過的詔獄早就嚇的三魂不見了五魄了,你倒鎮定的要與本官談條件。”

三魂不見了五魄?不巧,她可是多了一魂一魄的人。

“在下不才會些醫術,典獄長是否有腎勞水腫之症。”洛雲初目光炯炯盯著他的臉面看去,“我給你治療,你只需給我找個單間可好?”

大夫講究望聞問切,洛雲初的醫術又威名在外,典獄長對她一眼看出自己的病並不意外。

“你是否四肢浮腫,口有異味,腰痛乏力,排尿次數增多?

只要你給我安排一個乾淨的單間,別的先不說,我能讓你立刻緩解腰痛,口氣清新,”洛雲初挑眉,“典獄長大人,如何呀?”

立刻,緩解,腰痛?典獄長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他這老破腰,每晚痛疼的連翻個身都費勁兒,還夜尿頻多,口有異味,大夫們給他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藥湯子,症狀卻只增不減。

他那幾房如花似玉的妻妾表面不說,實則早就厭棄他了。

“只是上頭……”典獄長為難的猶豫著。

洛雲初眉尖一墜,似是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也就不足為奇了,她得罪了那麼多人,而現在正是報復她的好機會。

她沒空糾結這典獄長上頭究竟是什麼人,只提醒道:“縣官不如現管,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這外頭又如何知曉?

典獄長終於點頭,“去給她收拾一間單人牢房。”

“等一下,”洛雲初叫住了獄卒,獅子大開口道,“我還要張床,乾淨的被褥,桌椅,幾本話本子,還要一個屏風。”

有了屏風她總可以去空間洗個熱水澡了,洛雲初見獄卒站著不動,看了一眼典獄長說道:“我不僅可以治療你的腎勞還可以再附贈幾顆讓男人重振雄風的靈藥。”

從要一間單人房開始,典獄長也不知道怎麼一次次讓出底線的,左右乾淨的單人房都給了也不差這些傢俱。

“按她說的去做。”典獄長揮揮手說道。

“翼王殿下駕到!”

隨著一聲唱報,所有人跪地請安,典獄長臉嚇的都變形了,後怕的不行,幸好剛剛沒有做出那種事。

“父皇絆住了我的腳步,為夫來晚了,你可有受苦?”蕭北辰摩挲著洛雲初的臉頰憐惜的問道。

洛雲初怕他擔憂,抬頭望著蕭北辰的眼眸寬慰道:“我沒事,典獄長還要為我換個乾淨的單人間呢。”

她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典獄長,“你說是吧?”

“是,是,是。”典獄長忙不迭的答道。

蕭北辰鳳眸一眯更顯狹長,“是嗎?帶本王去看看。”

“單人間準備好了嗎?”典獄長問道。

得到了獄卒的肯定回答,蕭北辰便讓他們起了身。

“翼王殿下,翼王妃這邊清!”

喲嗬!

這臉變的真快,方才明明還口口聲聲喊她妖的,這會兒又變成翼王妃了。

一進那單人間,洛雲初甚為滿意,尤其那屏風又大又寬,足以擋住人的視線讓她進入空間。

蕭北辰卻皺了眉頭,“這裡是什麼味兒?”

“請殿下恕罪!”典獄長說道,“這牢獄之內通風不好,即使認真打掃了這單人間,氣味也不好消散。”

“無妨,你們先下去吧!”洛雲初衝蕭北辰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自己有話要說。

“都下去吧,再派人拿些蠟燭來。”蕭北辰細心道。

“是!”所有人離開後,蕭北辰一聲嗟嘆,聽的洛雲初心酸。

她眸中閃爍,似乎想用自己的樂觀撫平他心中的憂愁。

蕭北辰一把將洛雲初抱入懷裡,“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後來洛雲初才知道蕭北辰那一夜已經做好了搏命一戰,軟禁其父登基的準備。

“你父皇也不行嗎?”洛雲初無意破壞他們的父子關係,大不了她進入空間躲避一死,只是這樣就坐實了她是妖的事實,也再不能光明正大的與蕭北辰在一起了。

“不行!”蕭北辰凝了凝眸子,“父皇是偏愛於我,但也只是因為我在兄弟之中與他最為相像,又有領兵作戰的能力,我亦愛愛重父皇,但有多愛就有多恨。

恨他多情亦無情,蹉跎了母后的人生,所以我從小就發誓要做與他完全不同的男人,我會永遠保護疼惜自己的女人。”

“哪怕我是妖?”

“哪怕你是妖!”蕭北辰將洛雲初抱的更緊了一些。

“你不畏懼嗎?所有人會說你被妖所惑,亦泯滅了人性。”

“我更畏懼失去你。”蕭非辰幽幽一聲嘆息,“我還有事準備,辛苦你在這裡待上一晚。”

“蕭北辰,我不是妖,”洛雲初拉著他的手沒放說道,“我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解釋,但你一定要知道我沒說謊,我不是妖。”

“嗯,好,我知道,”蕭北辰憐愛的給她整理了髮絲,“我最多讓你在這裡待上一晚。”

蕭北辰走後,青焰帶著一個年輕男人出現了。

“青焰,你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