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引渡一角真實歲月長河,安樂創元神領域大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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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眼眸中閃爍過一抹詫異,看向了端坐在輪椅上的陸依山。陸依山一身儒衫,身材消瘦,黑髮飄灑,雖然模樣不俊逸,卻有著儒生特有的儒雅隨和,可說出的話卻相當的霸道與強勢。
“觀星圖乃是三階至寶,若是能夠留下,對我們未來的勢力很有幫助。”陸依山輕笑,他的手指在輪椅護手上有節奏的輕點:“而如今是最好的機會,正好摘星教的太上長老段玉魁被封印在了十境地宮之中難以迴歸,僅有一縷殘存其中的元神意志,掌控力大大的減弱。”
“不過,想要奪取觀星圖的掌控權依舊沒有那麼容易,摘星教的掌教段天羽不會輕易放開。”顯然,大理國師陸依山對於摘星教很熟悉,對於觀星圖亦是頗為了解。
“段玉魁……是那位摘星教的十境麼?”安樂記得在地宮中,摘星教的長老曾欲要對他出手的畫面,對於那位老者有所印象。
錦官城上空,安樂與端坐在輪椅上的陸依山並立懸空,不過二人此刻的情緒都頗為放鬆。
因為針對錦官城的一場危機已然結束與落幕,他們針對觀星圖的想法,並不會影響到錦官城,他們更像是在商討,在計劃對觀星圖如何下手。
“對於摘星教,你瞭解的可能不多,這是一個傳承頗為古老的教派,在嬴秦時期就曾風流天下,曾經主導過一個諸侯國的統治,諸子百家的陰陽家的影子,也影響到了摘星教。”高空的風呼嘯著吹,催動陸依山身上的儒衫獵獵。
他在講述一些密辛,很是古老,甚至都有可能被歲月給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遺失,但是陸依山卻依舊清楚,道了出來。
“陰陽家?不是與地獄府有關嗎?”安樂凝眸,不由疑惑開口。
“地獄府是與幽冥有關,與陰陽家的關係不大,不過,卻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地獄府被打擊衰弱的時期,陰陽家曾經伸出援手有過相助,因為陰陽家之中有天才欲要研究幽冥。”
“陰陽家曾經大放過光彩,隨著時代的變遷,王朝的更迭,陰陽家逐漸的沒落,未曾再參與到中土王朝的更替,融入了摘星教中,漸漸退出了中土舞臺。”
“摘星教也只是有陰陽家的影子,而最大的影子,便是觀星圖。”
“觀星圖出自諸子百家的陰陽家之手,乃是陰陽家至寶,可觀天象,可推測一角未來,可觀摩宇宙星空,極其不凡。”陸依山輕聲說道。
“這天下的三階至寶當真不多,哪怕真的有,都是萬載歲月以前,大放光彩的至寶,都與諸子百家有關。”陸依山聲音柔和,緩緩道來,為安樂解釋很多。
既然決定輔左安樂,陸依山便會竭盡全力,大理國……他算是仁至義盡了,曾替大理國擋下了元蒙鐵騎的踐踏。
要知道,元蒙鐵騎無比強大,在草原上縱橫無敵,草原上的諸多部落皆是被踏滅,甚至還有曾經輝煌一時的金狼王庭被元蒙鐵騎給衝碎。
那時,元蒙鐵騎氣勢洶洶而來,甚至還有一位半步十境的強者統帥,大理國舉國上下,都覺得沒有任何的希望,必然會在鐵騎下覆滅。
大趙皇朝何等強大?可是在元蒙鐵騎下卻是絕望且恐懼的南遷,這無疑是助漲了元蒙鐵騎的威勢,讓天下諸國為之而驚悚。
可就是這般壓力下,陸依山率領著大理國計程車卒們,以及修行者們,舉國之力,佈置下星光大陣,徒手撕開星幕,引下浩瀚星河,擋下了元蒙鐵騎的入侵,讓那尊半步十境的元蒙統帥喋血,得獲大勝。
元蒙鐵騎退走後,便未曾再發動攻伐,因為元蒙皇帝進入到煉化龍脈之力的關鍵時刻,便讓的大理國壓力大減。
如今數百年過去了,大理國新任國主的上位,卻早已經忘記了陸依山曾經創造下的榮耀,為大理國爭取到的時機。
安樂看著陸依山,能感受到這位曾經的大理國師的柔和,這是一位脾性很好的人。
“儒家的至寶為文院的文曲碑,兵家至寶,則為武廟的武魁石,道家的至寶……天師府的紫氣金蓮池以及……天門,墨家至寶便是你身上的虛空甲,陰陽家至寶為觀星圖……這些都是流傳至今的至寶,皆是三階至寶。”
“世間流傳的頂級至寶,其實都與諸子百家有關。”陸依山輕聲說道:“萬載歲月之前,那一場伐天之戰,打廢了人間的修行,此後數萬年,爭奇鬥豔的依舊是諸子百家……這亦算是一種悲哀。”安樂揚起手中的長戟,黑色長戟,流露著霸道。
陸依山眸光掃過,輕輕接過,長戟頗為沉重,散發著烏光,極其不凡。
“這柄長戟名曰霸王戟,乃是以星辰鐵精鑄就,承受涅盤之火焚燒,為一階至寶,乃嬴秦帝國動亂崩塌之後一位絕世武將所掌握,可惜,那絕世武將兵敗慘死。”陸依山將霸王戟還給了安樂。
“這柄長戟怎麼會遺失在始皇陵墓中?”安樂問出心頭的疑惑。
“始皇陵墓萬載歲月以來,探查之人無數,修行枯竭,十一境難出,有太多壽元走到境頭,達到大限的十境強者,想要去始皇陵墓中找尋破境機緣,後人中有持握霸王戟者,在墓葬探索過程中死去,也並無不可,可能性有很多種。”
“重要的是,現在霸王戟為你所持有。”陸依山溫和一笑:“儘管……這柄長戟,似乎代表意蘊並不是太好,總感覺代表了不詳。”
“不詳?”安樂疑惑,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長戟。
“持握此戟者皆不得善終……當然,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受此影響,你身上的運數,足以沖刷去這份不詳。”陸依山說的自己都不由笑了起來。
“還是來說一說取下觀星圖的事情吧。”安樂笑著說道,抬起手輕輕以空間儲存印,將霸王戟給收起。
陸依山面色逐漸收斂了笑容:“很簡單,斬去觀星圖內的摘星教太上長老段玉魁的元神,以及掌教段天羽的元神。”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應該不簡單吧?”安樂覺得掌握一件有主的至寶,可非是什麼容易之事。
他到現在,都沒有完成虛空甲的完全祭煉,足以可見掌握一件至寶的難度。
“太上長老段玉魁的元神,交由我來斬,掌教段天羽的元神,交由你來。”陸依山說道。
“觀星圖需要二人來掌握,你與我,正合適。”
“掌教段天羽什麼修為?”
“半步十境,他也只可能是半步十境,他想要破十境,唯有等太上長老段玉魁大限將至,徹底將觀星圖的主導權傳遞給他,壓制他修為界線的束縛才會打破,方可破十境。”
“這是摘星教一直以來的傳承,也是保持到如今依舊存在十境的原因。”陸依山靠在輪椅上,手指輕點著,觀望著被鎮壓在空中的觀星圖。
“搞嗎?”忽而,陸依山扭頭看向了安樂,問道。安樂不由笑起,擲地有聲的回應:“搞。”…………錦官城的城頭,城主餘玠落下,大口大口的喘息,有種恍忽感。
先前,他都已然流露出決絕情緒,裹挾必死心情,背水一戰。可未能想,一場大劫,居然如此輕描澹寫的破去,當然,說輕描澹寫有些不合適,畢竟,這一戰並不簡單,隕去太多的強者。
錦官城前雲穹,光雨潑灑,夢幻迷離,看上去美豔無比,宛若極光在變換,可那是強者隕落後存在的異象,摘星教長老丁元、地獄府的兩尊閻王、大理國元帥段昀,這可是四尊九境圓滿級別的強者!
十境不出,已然屬於當世最巔峰的一群人。蘇幕遮回收了所有的劍器,劍宮鏗鏘,面色蒼白,維持大衍劍陣對她而言,本就存在極大的壓力,其實她的天賦很好,能夠被老劍聖看重收為弟子,她自然有著極其不凡的劍道才華。
可是,她修大衍劍陣,有些拖了她的後腿,大衍劍陣威能不俗,可是煉化成千上萬劍器,藉助劍器之威,來爆發驚世殺伐。
大衍劍陣的確強大,能讓她輕易的越境而戰,如今九境後期,可戰九境圓滿,半步十境……可是,卻也讓她的修行變得緩慢,一直難以達到老劍聖的預期。
她的眸光燦爛,望著那佇立在雲穹上,一身銀甲與端坐輪椅的陸依山交談對話的安樂。
這是趙黃庭看重的少年,也是蘇幕遮未來會全力以赴幫助的少年。趙黃庭看重的……便是她蘇幕遮看重的。
當然,蘇幕遮覺得,如今的她對安樂的幫助其實已經很有限了,至少在修為層面,安樂戰力無雙,可伐九境圓滿,甚至不弱於她,她興許還需要沾安樂的光,得到那老劍聖極度推崇的,安樂所創的融兵法。
“不得了啊,這小子……當真妖孽,不知道如今狀態下,這小傢伙是否能鍛造出超越一品極的劍器?”王燕升大師佇立在城牆上,老當益壯,渾身肌肉虯結,氣血如帶狀輕霧迷濛,揹負著大鐵劍,氣魄如虹,他在喃喃,眸中有光。
他已然鑄就出一品極寶劍燕歸巢,但是一品極寶劍與至寶相比還是差的太多,那是屬於層次上的差距。
“哪怕是龍淵,哪怕是老師手中的承影,都不過是一品極劍而已,根本達不到至寶的領域,或者說,從古至今,劍器……無至寶。”蘇幕遮看向王燕升,說道。
“萬事無絕對,那柄破竹劍就有至寶劍器風采……怎麼能說劍器無至寶呢?況且,我輩鑄劍師,就是要從不可能中締造出可能。”
“修行衰竭,萬載歲月以來,一品極劍不也很難誕生?可老夫和安樂不是成功鑄就燕歸巢,為何就不能鑄就至寶?”王燕升咧嘴一笑,眼眸中有著絢爛的光,那是一種期望與期待。
蘇幕遮不知道該如何勸阻了。
“劍器無至寶,也不知道是哪個蠢蛋定下的規則,簡直笑死個人,劍在兵器中佔據了大篇幅,無數名劍在歲月中留痕,有各種各樣的傳說事蹟,結果,劍器無至寶,讓劍道充滿了遺憾。”王燕升搖頭,發出感慨。
“老夫就是不信邪,一定要嘗試鑄就出一柄至寶劍器!”嗡嗡嗡……有微風拂面,滾燙的氣血,像是煌煌大日落下。
安樂渾身覆蓋銀甲,金色氣血如火輕燃,在體表交織,他落在了城樓上,與端坐輪椅的陸依山一同。
眾人紛紛趕赴而來,面容中流露出激動與恭敬。
“小子,乾的不錯。”王燕升蒼髮如劍,笑呵呵的讚賞了一句:“挽狂瀾於既倒,不愧是老劍聖看重的天才,劍池宮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對了,小子,有沒有興趣嘗試打造一柄至寶劍器?”安樂剛落在錦官城的城樓上,便得王燕升大師如此詢問,一時間有些茫然,鑄就至寶劍器?
他現在……還真不缺至寶。虛空甲、霸王戟、山河鼎兩尊……他渾身上下都是至寶。
為何還要廢力氣去鑄就至寶劍器?
“王大師,劍器一道,莫說萬載歲月以來,就算在萬年前,修行昌盛,百家爭鳴的時期,也未曾有鑄劍師鑄就出劍器至寶,就算是歐冶大師……也未曾做到。”陸依山端坐輪椅,溫和的說道。
王燕升看向了陸依山,眯了眯眼:“國師知道的真多,但是……咱們鑄劍師,不就是要挑戰和創造不可能的事物嗎?不去試試,總歸心頭有些遺憾,萬一……真的鑄就出至寶劍器呢?”
“那很難,成功率接近於無,冥冥中有規則力量限制著……劍器出至寶,等於是打破天地規則,很困難。”陸依山周身迷濛星光,掐指推算了一番,輕聲道。
“但是我同意王大師的說法,不能因為困難就不去嘗試,若大家都不去嘗試……很多奇蹟就不會發生。”
“嘖,國師就是會說話,你家後輩那個叫做陸紫薇的小丫頭,手中持握的星辰劍就很不錯,聽聞是國師鑄就的,國師看來也是位懂劍之人。”
“並非正統的鑄劍手法,讓大師見笑了,有種班門弄斧的羞恥感。”陸依山脾性很溫和,與火爆的王燕升,反倒是能聊在一起。
城主餘玠恭敬的走來,看向安樂,抱拳作揖行大禮。
“多謝安公子挽救了錦官城,若無公子在下難以想象錦官城所將面臨的災厄,怕是要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餘玠嘆息道,語氣中蘊含著感激。
作為錦官城的城主,他從小在這座城出生與長大,對於這座城有著難以割捨的情感,曾經在劍池宮中求學,學過鑄劍以及劍術,因為在讀書一道很有天賦,老劍聖讓他去臨安考科舉,在科舉中位列甲榜進士列。
儘管非是前列,卻也得到了功名,回到了錦官城中成為了城主。興許,對於這座城愛的深沉,也是為什麼老劍聖挑選他作為錦官城城主的原因。
“餘城主言重了,我對錦官城感官很好,這是一座很純粹的城,不該在戰火中流血,不該被抹去,所以,我會盡全力的挽救這座城。”安樂笑著說道。
餘玠聞言,臉上恭敬之餘也不由的流露出一抹感激且尊敬的笑。
“安公子,老劍聖讓劍池宮輔助公子,那錦官城未來也自然是公子落腳之地,會給公子提供一切幫助,或許,錦官城會是公子崛起的地方。”餘玠很認真的說道,他看好安樂,就像老劍聖看好他做城主那樣。
安樂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了身邊的陸依山。
“我們接下來將鎮壓觀星圖,興許會藉助到劍鍾……餘城主,如今錦官城外,殘兵敗將多不勝數,便拜託你安置一番,大理國的降軍,還有江陵府的降軍,都需要餘城主來主導。”
“安公子斬殺了江陵王,江陵府那邊也由飛虎軍接管,餘城主可以派人去聯絡飛虎軍,彼此之間形成聯絡,建立資訊渠道,至少,未來戰爭若起,能夠及時的進行資訊傳遞。”陸依山溫和一笑,開始安排後續的事情。
作為能夠將大理國安排的井井有條,並且擋住對元蒙鐵騎衝鋒的人物,收拾殘局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話語落畢,餘玠看向了安樂,安樂點了點頭,餘玠便明白安樂對陸依山是真的信任,所以沒有再猶豫,立刻開始行動。
餘玠掌管錦官城,自然能力也非凡,此刻的心頭有團火焰在燃燒,因為他感覺自己大展拳腳的時候到了。
他興許能夠成長為葉龍升這樣的絕世武將,成為屹立在武將巔峰的強者!
真正強大的武將,那是在百戰之中磨礪自身,而未來跟隨著安樂,餘玠覺得,自己百戰的機會,絕然不會少!
一切都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有陸依山的幫助與安排,安樂自然感覺輕鬆太多,陸依山乃是一位智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於天下局勢亦是有著自己的判斷,安樂接受了李幼安的飛虎軍虎符,在未來必定要走上一條收復失地的道路。
而陸依山的輔左,對他而言,至關重要。城牆之上,安樂黑髮蒼勁飛揚,舉目望向了天穹,心緒激盪。
“陸前輩,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安樂問道。陸依山微微一笑,儒衫在城樓的風中飛揚:“當然可以。”
“你為何會選擇來輔左我?若是趙前輩未曾尋你,你又將何去何從?”安樂看向陸依山的眼眸,認真的張口詢問。
陸依山面容上的笑容依舊,他望著錦官城中,眼眸中不由浮現出了數百年前,結伴而行,遊歷天下的少年身形,那時候,少年得志,意氣風發。
“大部分是趙黃庭的勸說帶來的影響,若他不曾勸說……我興許會放棄大理國國師的身份,離開大理國,離開天下,尋一個安靜的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唔,當然,是報仇之後,殺死了顧白鯨之後。”陸依山輕笑著回道。顧白鯨,西梁國國主,亦是導致他雙腿繃斷死去的原因,儘管隨著他修為踏足到半步十境,壞死的雙腿,早已可以恢復,但他並不選擇恢復。
至少,在未曾斬殺顧白鯨之前,他都要以雙腿的殘廢來提醒自身的孱弱。
但是拋開報仇不談,陸依山倒是真的沒有什麼野心,被大理國排擠離開,他興許會選擇一座山,一座茅廬,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過一個平靜的隱居歲月。
安樂心頭微動,不由有些感懷,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一個貴人,趙黃庭便是他的貴人,引領他修行,贈他竹劍青山,傳授他劍法,更是在故去之後,還為他鋪好後路。
陸依山彷彿看出安樂在感懷什麼,倒是未曾多言。片刻之後,陸依山還是開口讓安樂操縱鎮壓著觀星圖的山河鼎入錦官城。
安樂一步踏出,嵴柱之內,龍吟咆孝震動天宇。山河鼎之上山河畫卷呈現,在鎮壓觀星圖的同時,牽引著觀星圖朝著錦官城內部飛馳而去。
嗡嗡嗡……一股強絕的元神波動,激盪開來,宛若一柄鋒銳的神矛洞穿刺下。
不過,山河鼎的至寶氣息迸發,垂落下道道沉重的山河氣息,使得觀星圖表面星辰動盪,斗轉星移,卻最終未能掙扎開鎮壓。
“觀星圖內的段玉魁元神,應該已經甦醒,不過,這份元神與始皇地宮之內的段玉魁本體分離,無法勾連,展現出的威能不算太強,我有把握斬滅。”
“至於掌教段天羽的元神之力,便交給你了。”陸依山看向星河流轉的觀星圖,眸光閃爍,猜到了什麼,輕聲說道。
一位半步十境的元神麼?安樂如今的煉神修為在八境後期,可是,他的煉神和鍛體不一樣,鍛體有太多底蘊了,不管是山河鼎,亦或者是人道祖經第一篇都對他的肉身有極大的增幅。
可是元神只有心劍與觀想歲月長河所呈現的一抹異象。那異象雖然有壓制力,但壓制力並不強大,比起真正的歲月長河差太多了……安樂眸光閃爍,真正的歲月長河?
唇角掛起一抹笑,安樂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此刻,內心有一股強烈的想要試一試的衝動。
正好,可以藉助這一次機會來試驗一番。…………錦官城的上空,巨大的星河畫卷橫亙,像是星空滿天的夜幕突兀的降臨。
一口三足青銅大鼎,垂落揚灑著光輝,光輝交織在星空之中,鎮壓著星河。
休休休!破空之聲響徹。錦官城深處,劍池宮,劍池湖畔。劍鍾安靜的落在了鍾臺上,微風拂動,發出輕微的鐘波聲響。
安樂、陸依山、蘇幕遮、王燕升等強者紛紛落下,安樂與陸依山落在了劍池湖的表面,湖面泛起層層堆疊的如細鱗般的波紋。
二人頭頂之上,則是摘星教的鎮教至寶觀星圖。在湖畔,蘇幕遮、王燕升、萬截柳、李青川、林四爺等強者,紛紛凝眸注視,觀摩著景象。
“這是打算……吞下摘星教的至寶嗎?”王燕升眼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這種搞事情的感覺,太讓他興奮了,可惜,他無法親身參與其中,否則的話,興許對他打造至寶劍器有很大的幫助與啟發。
觀星圖,摘星教鎮教至寶,三階至寶……天下間最為頂級的法寶之一。
劍池宮也就只有劍鍾能夠與觀星圖媲美,而劍鐘的誕生與存在,其實非比尋常,與其他至寶並不相同,沒有作為考量的意義。
世間很難再複製出第二口劍鍾了。陸依山端坐在劍池湖上,湖面微風拂動泛起細鱗漣漪,他微微閉上眼,儒衫飛揚,十分愜意。
他抬起手,十指交叉結印,打出的印記迸射出星芒。一道點在自己眉心,一道點入安樂的眉心。
他的眉心泛光,泥丸宮開合,一道元神躍然而出,踩踏著星芒鋪就的星路,踏足觀星圖。
在陸依山側方十丈遠的湖面上,安樂一身銀甲,揹負著手,安靜佇立,他亦是閉目,眉心七彩光芒絢爛。
陸依山打來的星芒,鋪就出星路。眉心裂開,泥丸宮中,元神爭眸,霞光萬丈,步步登天,踩著星路直入觀星圖中。
宛若踏足一片模擬的星空。安樂腳下,星辰浮現,元神佇立星辰之上,宛若天地初生時期的先天。
…………與此同時。大理國,煙雲朦朧,如一柄柄神矛紮在大地上的山嶽之巔,有一座座恢弘壯闊的神殿聳立,神殿距離真正的星空十分的接近,星辰似乎都縈繞在神殿周圍。
神殿中央,宛若有神火跳動綻放出炫目光澤。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在接引著一道又一道星光鋪灑自身,沐浴與洗禮,使得肉身與意志發生不同尋常的蛻變,整個神殿內,盡數被星光所填滿。
忽然,這道身影睜開了眼,眼眸中先是浮現一抹茫然,茫然之後,便是震怒!
“有人在嘗試抹去我留在觀星圖中的元神!”身影聲音中夾雜著無止境的憤怒!
是誰?!觀星圖交給了丁元,讓丁元執掌前往鎮壓劍池宮的劍鍾,相助那位得幽冥傳承的江陵王屠滅錦官城,踏平劍池宮。
結果……如今有人在嘗試斬去他留在觀星圖中的元神?!在觀星圖中留有元神,那是歷代摘星教掌教的權利。
能夠在其中留下元神的摘星教傳承無盡歲月以來,只有兩個身份能做到。
一個是摘星教的掌教,另一個便是摘星教的太上長老。基本上,太上長老都是上一屆掌教,結束掌教權利更迭後的身份,身份同樣非比尋常。
“不管是誰……觀星圖乃是我摘星教的立教根本,想要斬去我的元神,取而代之,不可饒恕……必須要付出代價。”身影周身瀰漫星光,眸光亦是有星圖漫漫流轉。
摘星教在大理國地位尊崇無比,至高無上,摘星教掌教的身份,甚至連大理國國主都要以禮待之。
雖然比及地位,遠遠不如聖山,但是那種超然之感,讓掌教段天羽,不可忍受有人挑釁他的權威。
眉心泛光,元神躍然入虛空!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星辰之上,安樂緩緩靜立,眸光如鐵,深邃無比。
煉神八境後期,讓他的元神也有著遠超同境的強大,七彩琉璃的心劍,懸浮環繞在他的周身。
周圍無比的安靜,那是星空所特有的靜謐,星河流轉,靜靜悄悄。不過,這份靜謐很快便被打破,安樂舉目望去,看到了遠處有一尊渾身縈繞在星光中的元神,佇立踩踏星辰而來,周圍一顆顆隕石呼嘯盤旋,發出沉悶的聲響。
安樂知道這便是觀星圖內,屬於摘星教掌教段天羽的元神。段天羽的元神很強大,九境圓滿,達到了半步十境的元神,極其強橫,磅礴無比,哪怕是星辰的光芒都被他壓制了下去。
“便是你……膽敢入觀星圖,欲要斬吾之元神,取而代之?”段天羽雙眸散發著星光,注視著安樂,元神面容上,不禁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與震怒。
那是一種被欺騙的震怒感。
“八境?區區八境煉神……也配,也敢來觀星圖內斬吾之元神,取代吾之身份?”
“滑天下之大稽!”段天羽又驚又怒,嗤笑連連。安樂平靜的看著段天羽的元神,不得不說,段天羽的元神的確很強,可以說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為強大的煉神強者。
元神之上的霞光,漫漫湧動,甚至涅盤之火都被引動,隨時隨地在周圍縈繞,被其隱約牽引與掌控,待他徹底的掌控涅盤之火,便意味著他踏足了煉神十境,涅盤領域。
“嗯?太上長老的元神亦是遭受到了挑釁,有人去斬太上長老的元神?你們是雙管齊下,你的出現……便是來拖住我,為另一人斬太上長老元神的作用嗎?”忽然,段天羽反應過來,扭頭看向遠處,那兒漆黑的星空中,陡然迸發出絢爛無比的光芒,那是元神的光輝,極致奪目,像是兩顆星辰碰撞炸開形成的絢爛光雨。
“是陸依山吧。”段天羽的元神,篤定無比的開口,看向了安樂,澹漠道。
在段天羽看來,能夠有底氣,有能力進入觀星圖斬十境太上長老元神的……就一個陸依山。
因為陸依山乃是摘星教的修行者,很懂得觀星圖的用法。
“丁元持觀星圖去往錦官城,鎮壓劍池宮的劍鍾……看來是失敗了,觀星圖甚至遺失,無法收回,你是錦官城中的修行者?”段天羽的元神之中,冰冷殺機湧動。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挑釁一個傳承了漫漫歲月的強大修行勢力,陸依山忤逆太上長老,忤逆一位十境,遲早會死去,而你……也要跟著他一起去死?”
“你現在放棄,退出觀星圖,吾可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否則……勢必斬你元神,獻祭觀星圖!並且,大理國將全兵出擊,踏滅錦官城!”安樂平靜的看著段天羽,對其威脅絲毫不在意,只用了四個字回應。
“我叫安樂。”四個字迴盪在寂靜的星空中。
“所以?你叫安樂又能證明什麼?或者讓我畏懼與忌憚什麼?”段天羽沉默片刻,在腦海中思索安樂之名。
作為摘星教的掌教,他認識的強者無數,天下有名的強者,他都有所耳聞。
但……他畢竟閉關多年,一直在嘗試衝擊十境,對於如今天下發生的事,知曉的並不多,甚至連始皇古墓他都未曾選擇前往。
因此……他真不知道安樂。安樂眉毛一挑,他從始皇陵墓歸來,戰績頗為耀眼,在江陵府斬了幽冥之子江陵王,那一戰,安樂感知到了許多強者的矚目。
後來又在錦官城外,斬了丁元,擊潰聯軍。可未能想到,這位摘星教掌教,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安樂笑了笑:“丁元乃是被我所殺。”段天羽的眼眸凝了起來,八境……斬九境煉神圓滿?
安樂沒有再多言,元神霞光漫漫,頓時化作流光激射而出,七彩琉璃的心劍瞬間呈現,變得無比的巨大,高達數百丈,橫亙千萬丈,宛若要將整個星空都給切開。
段天羽的元神周圍無數的星辰翻湧,化作一顆顆流火撞擊向了心劍。
“感業寺的心劍,你是感業寺的上師?”
“但是,哪怕是感業寺的心劍,在觀星圖內,也不可能與我抗衡!觀星圖內,乃我段天羽的主場!”段天羽掐指,往前勐地一點,往那心劍之上橫推。
無數隕石裹挾著涅盤之火,像是要將元神都給焚滅,狠狠的砸在了心劍之上!
鼕鼕冬!元神力量碰撞,光雨絢爛,橫飛不斷。安樂的心神震動,可以感受到心劍劇烈的震顫,被星辰流火所壓制著。
涅盤之火不斷的朝著他的心劍包裹而來,要焚斷他的心劍,寂滅他的元神!
很強大!這是安樂迄今為止感受到的最為強大的半步十境元神。不過,安樂連真正十境的地獄府府君的元神都斬滅過,又如何會在這一刻感受到畏懼呢?
儘管那一次的地獄府府君元神遭受重創,威能十不存一,可是帶來的壓迫,比起段天羽的元神要強大太多太多!
但是,強盛程度,段天羽的元神還是比較強橫一些。安樂深吸一口氣,煉神一道他其實也極為不俗,觀想歲月長河,熬煉出八境心劍,讓他遇到尋常九境後期的元神,都能抗衡一番,但是與肉身不同,沒有那種無與倫比的壓制力。
不過,這一次他進入到觀星圖內,便是為了開發煉神一道的底牌。
“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入觀星圖,並非是為了拖住你,而是為了……斬了你。”安樂輕聲說道。
儘管此時此刻,心劍被壓制,一顆顆流火星辰呼嘯砸來,力量無比恐怖,撞擊他的元神都有些動盪,但安樂依舊這般開口。
段天羽端坐星辰之上,兩人隔著遙遠星空對峙,彷彿在進行煉神層面的元神手段交鋒鬥法。
“猖狂且嘴硬的小子,你就是個炮灰,只是陸依山拿來拖住我的工具罷了,區區八境,再如何妖孽,也不可能做到斬九境圓滿元神。”
“可我斬了丁元。”安樂笑道。
“那是有陸依山助你,另外,你在現實中斬了丁元肉身,使其元神威勢衰弱,所以,你才有機會斬其元神,可實際上,你只是八境而已。”段天羽冷冷道,言語中存在刺激,欲要動亂安樂的元神,讓安樂的元神心劍波動劇烈,露出缺陷。
安樂笑了笑,段天羽是自大嗎?倒也不能說是自大……心劍力量有限,儘管安樂凝聚的心劍極其不俗,但是並不像肉身得人道祖經第一篇以及煉化山河鼎這般妖孽的增幅。
所以,艱難抗住段天羽的元神攻伐風暴,擋下涅盤之火的侵蝕,就已經很不錯了。
安樂能夠感受到遠處星空中的戰鬥,陸依山爆發出的元神力量極其恐怖,正在全力以赴的要斬去那尊十境太上長老彌留被隔斷在觀星圖內的元神。
隨後來相助安樂,以安樂為主導斬去段天羽元神,二人取而代之,掌握觀星圖。
陸依山很相信安樂,可也是覺得安樂在元神強度層面,比不得段天羽,最多便是撐住,想要斬滅,很難做到。
但是,安樂自然不甘心只是如此。他盤坐在星辰之上,元神眸光熾烈,宛若星空中的兩輪耀陽。
段天羽的元神威勢無雙,光雨、霞光、帶狀心神匹練等等橫飛不斷,極其神異。
可是在安樂的元神眸光下,一縷縷歲月氣脫離而出。一縷流金歲月氣,七縷灰色歲月氣。
縈繞在安樂的元神周圍,起伏不定。安樂的元神抬起手,歲月氣便纏繞指尖。
沒有觀摩這些歲月氣,安樂心神一動,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砸下。轟!
!安樂只感覺自己的心神瞬間進入到了道果空間!一顆顆道果懸浮半空,無盡閃耀,璀璨奪目如星辰!
如夢似幻,多姿多彩!但是,道果空間中的歲月道果,並非安樂此次的目標。
他橫飛穿越道果空間,撕裂迷濛的黑霧,耳畔響徹起奔騰不休的聲響,那是歲月浪潮迭起之聲。
歲月長河!安樂眼前光芒璀璨,他出在了奔騰的歲月長河之前。浩瀚、深邃、磅礴、壓抑……各種各樣讓足以讓元神崩潰顫慄的氣息,讓安樂忍住觀想的衝動。
“讓歲月長河呈現在現實中……應該是不可能做到,我的元神無法承受,肉身儘管得大增幅,但亦是無法承載。”
“主動將敵人的元神拉扯入道果空間,拉扯入歲月長河……亦是很困難,因為當敵人的元神力量比我強大之時,我很難做到拉扯對方的元神,且這般行為風險極大,畢竟道果空間乃秘密之地,一旦交鋒,興許有道果崩滅的風險。”
“但是,我可以投下歲月長河一角在元神空間,媲美至寶,增幅元神的力量,藉以實現殺敵!”安樂喃喃著,這便是他的想法。
引渡一角歲月長河!很大膽,很瘋狂,甚至一旦失敗,他的元神空間會被歲月長河給衝的支離破碎!
但歲月長河是他掌握的最大的寶物與機緣,開發歲月長河的力量,興許是他通向變強之路,最好的路徑!
一角歲月長河的引渡,便可讓他的元神力量,也獲得媲美肉身底牌的力量!
肉身有山河鼎與人道祖經第一篇,元神……有真實的歲月長河一角!想法既然湧現,安樂便大膽的去嘗試。
心神湧動,與歲月長河勾連,他開始消耗歲月氣。一縷流金歲月氣瞬間湧入了歲月長河之中,七縷灰色歲月氣亦是湧入……但是,遠遠不夠。
安樂深吸一口氣,繼續加大對歲月氣的引渡。他積攢收藏的接近八十縷歲月氣,全部都砸入了歲月長河中,長河依舊奔騰,一點浪花都未曾顯現。
安樂甚至都一陣恍忽,有些氣餒。忽然,歲月長河奔騰不斷……卻有一道支流分出,有著真實的流水,每一朵浪花迭起,都像是有歲月畫面在變化與更迭!
像是擷取歲月的一隅,斬下時光的一段!安樂心緒激盪無比,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這道歲月長河的支流縈繞在他的周身,被他所引渡而出,安樂感覺到自己元神的動盪與震動,隱約有些扛不住。
他需要更換承載物,承載一角真實的歲月長河!而沒有什麼承載物會比他的心劍更合適了。
元神瞬間脫離了道果空間!當睜眼的剎那,彷彿有什麼恐怖的存在撕破時空的界線。
奔騰的河流之聲,在安樂的耳畔響徹而起。轟隆隆!安樂抬起手一招,正在對抗隕落星辰以及涅盤之火的心劍橫亙而歸,七彩琉璃被安樂託於掌心。
一道河流傾瀉而下,奔騰流轉,縈繞在了心劍之上,一點點的融入到心劍之中。
卡擦卡擦……安樂的心神不由的提了起來。聆聽卡擦一聲脆響,心劍的表面卻是浮現出了一道裂紋。
可是,那道引渡而來的一角歲月長河,卻是完全融入到了心劍之中,讓安樂懸著的心,不由撫平。
他知道,這一刻,他的元神一道……亦是有不弱於肉身的大殺伐手段了!
面對九境圓滿的煉神強者,他將不再會束手無策!段天羽的元神神光萬丈,宛若亙古神只行走星空。
他見安樂收回了心劍,心劍表面突兀浮現一道裂紋,不由流露出一抹嗤笑:“扛不住了?心劍都浮現裂紋,看來……你的元神將要寂滅,被我所斬滅!”
“你等不到陸依山元神的到來。”段天羽冷漠道。下一刻,元神大放光芒,數千顆星辰懸浮周圍,宛若炮彈般在元神操縱下,宛若天幕中坍塌墜落的萬千隕石,朝著安樂砸來。
涅盤之火亦是被他所引渡,欲要焚滅安樂的元神,燒為灰盡,一點都不剩。
然而,段天羽面容上的冷笑……忽然就僵住了。因為他發現,隕石能夠砸下,但是……引渡的涅盤之火,卻是根本動都不動,彷彿帶著恐懼,不敢朝著安樂方向湮滅焚燒而去。
段天羽心頭湧現出不好的預感。舉目彎曲,元神童孔中,卻有一劍大放光芒。
安樂的心劍再度斬來,宛若化作一道奔騰的河流!他看到了時光的浪花,歲月的碎片……
“這是什麼?”段天羽喃喃。無數的星辰隕石被斬去,段天羽如遠古神只的元神,亦是直接在長河沖刷之下,宛若被衝碎的鏡子,四分五裂,化作無盡的光雨,潑灑在星空中。
遠處。星辰之上,陸依山的元神端坐,卻勐地睜開眼。詫異無比的望向了段天羽元神崩滅的方向……剛剛……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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