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你吵架了,可能這件事對你來說不算重要,可對我來說卻無比重要,

原來,初雪許的願望應該是更不容易實現吧。

——來源時笙的日記

高二開學前一天,趙澤凱來找時笙。

“明天開始我和你一塊上下學。”

時笙的第一反應就是問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忘了你媽和我媽約定的了。”

趙澤凱這人從小就叛逆,什麼時候那麼聽他爸媽話了。

"我發現你最近真的很可疑,你不會又想了什麼鬼法子,欺負我吧。"時笙很誠懇的說出她心中的疑慮。

趙澤凱聽到這話,很不客氣死死盯了時笙一眼,隨即抬起看他的左手,時笙以為趙澤凱是想打,下意思的拿手擋,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頭頂有手落下來。

時笙很不確定得抬起頭,狐疑得看著趙澤凱,哪知道趙澤凱得的手只是輕輕放在時笙的頭頂揉了揉,微微嘆了一口氣說:“我在你心裡竟然那麼差,差到連女生都打啊。”

時笙低聲得反駁著:“誰讓你以前經常欺負我的。”

“我錯了還不行嗎?”

時笙驚訝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都快懷疑剛剛是她自己聽錯了:“我剛才…是聽錯了嗎?”

看著眼前時笙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趙澤凱是真的要被她氣笑氣瘋了,在她心裡自己是有夠差的。

“算了,反正明天早上我來等你。”

交代完他想說的就走了。

果不其然,一早時笙出門,趙澤凱就已經在她家門口等她了。

時笙也沒抗拒,走過去張口就問他:“你剛出來的還是?”

“剛出來。”

“哦。”

開學日,公交車上的人也一下子多了起來,時笙被擠在後門,車內人擁擠來擁擠去的,差點還被一個魁梧得男的給撞到,時笙是真不習慣公交車上這人與人擠得那麼近的距離。

怎麼沒有剛才那麼擠了?時笙心裡還在納悶,一轉頭就看趙澤凱什麼時候在自己的時候身後,他一手扶著欄杆,時笙剛好被他圍在一個空間,恰好隔開了人群。

時笙看了他一會,趙澤凱才低頭看她,語氣有點衝:“看我幹嘛?”

“……”時笙擦汗,這人的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衝:“沒。”

心裡的那點疑惑也被他的語氣給一下子衝沒了。

“親愛的乘客們,杭城一中已到站,請要下車的乘客,拿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有序從後門下車。”車裡響起了提示到站的提示音。

一下車時笙就先直接向學校衝進去,此時公告欄旁邊已經人滿為患,很多同學都踮著腳仰著頭在看各自高二的分班班級。

“怎麼多人,早知道早點來了,看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時笙在人群外,起碼和公告欄隔了三米,怎麼踮腳也看不到前面。

“跑那麼快就是為了找班級?”趙澤凱就在一旁看著時笙這個矮個子拼命想要看前面,努力踮腳的樣子給逗笑了。

“當然,這對我很重要。”

語氣沒有一絲開玩笑,趙澤凱在她話裡好似還聽到了一絲鄭重。

“為什麼?”趙澤凱斂下了笑容問時笙。

夏天的風一陣吹來,時笙臉頰兩側的劉海被風吹起,一時飄過她的眼前,耳邊是聒噪的蟬鳴聲以及學生的雜談聲,沉默片刻,一字一頓地說:“因為在我心裡有一束光,它一直是我追逐夢想的動力,我要抓住它。”

儘管周邊聲音紛亂,可趙澤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字不落得聽清楚了時笙說的話。

他看著時笙,沒有說任何話。

“時笙。”時笙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江言!

他的聲音時笙永遠忘記不了,時笙轉身,看著江言就在不遠處站在,嘴裡喊得是她的名字。

在聽到叫時笙名字的時候,時笙連都沒轉頭,就好像知道發出聲音的主人公是誰,她臉上立馬浮現了笑容,站在她對面的趙澤凱看得一清二楚。

趙澤凱心裡說不上來難受,彷若有一塊巨石壓著他的心裡,當他看到時笙跑向江言的時候,他確信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個被他從小欺負到大的女孩。

"你班級看了嗎?"時笙見到江言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班級。

“看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江言反問她。

“就是你在幾班啊。”

“哦,五班。”

這人真澹定平靜,顯得時笙整個人跟打了雞血那麼勐一樣。

“我還不知道我在幾班,”說著還往公告欄的地方看了眼,有點抱怨得語氣:“人還那麼多。”

“我幫你看了。”

“什麼!”時笙一下子聲音提高:“那,那我在幾班?”

江言看著時笙滿臉期待卻又害怕得神情。

“你快說呀!”江言就一直看著時笙,把時笙急得都差點原地跺腳了。

“我帶你去,不就知道,”說著就拉上時笙往前面高二教學樓走去。

幸好今天是報道日,沒有人留意時笙和江言這邊。

時笙看著她的手被江言牽著,兩人的手相握在一起,眉角含笑,嘴角露出來了她的小虎牙。

而時笙也全然忘記了早上和她一塊來學校的趙澤凱。

江言牽著時笙的手往二樓走去,快看到高二五班的教室門牌的時候,江言停了下來,時笙一路上怦怦直跳得心因停在五班門口,剛要安下心的時候,江言又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時笙:“……”

最後兩人在八班門口停了下來,江言指了指八班教室門上貼的名單,時笙的名字就在其中。

江言在五班,時笙在八班,兩人一個班級在走廊開頭,一個在走廊盡頭。

時笙心裡賭氣,為什麼剛才要先在五班門口停下,是想看她高興得表情嗎?然後呢?看到她臉上高興得表情以後在帶她去八班?

時笙抬頭看著江言,自我嘲諷著:“所以,剛剛高興嗎?”

“看到我剛剛的表情變化應該沒有讓你失望吧。”

“你就非要有這樣的樂趣嗎?”

多聽到一句時笙的反問,江言的臉色就多下沉一分。

“我不需要你這樣來幫我找班級,先帶我到五班門口停下,然後在八班,你到底圖什麼?”

江言的臉色徹底黑了,目光沉沉得看著時笙,沒有說一句話,時笙只記得他走的時候最後一句話是:“你問我圖什麼?你有什麼好值得我圖的。”

時笙心裡越想越委屈,眼眶裡慢慢聚集了很多淚水,脹得她眼睛疼,可她愣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她只是想和江言做同桌,哪怕是同班同學也是好的,可為什麼他要這樣做?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和他再次成為同桌,所以在時笙心中一點也不能允許開這樣的玩笑,即便不是玩笑也不可以。

因為做同桌這件事,對時笙來說比任何事都重要,即便對於江言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