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天王象雖然死了,神府之國還有三象,可都是序列規則強者,一旦為敵,即便勝了,對天上宗的消耗也會相當不輕。

“此次域外之行,雖只過去十年,但於你而言已經數百年了,怎麼樣,收穫如何?”陸天一問。

陸隱撥出口氣:“還不錯,有了新的路,一旦走下去,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陸天一讚嘆:“縱觀古今,無人能在天賦上超越你,既然已經想好要走的路就去走吧,天上宗不用你擔心,我們會守護好。”

陸隱點頭:“我明白,多謝老祖。”

十年的時間,對於修煉者而言太短了。

永恆族依然那樣,無邊戰場早已被六方會統治,戰爭已經全面壓縮到了厄域之外,隨時可以對厄域發起進攻。

大天尊寧願修煉,渡過苦厄,也不想跟永恆族死拼,但如今的六方會,陸隱威嚴不在大天尊之下,他的意志就是進攻,就是開戰,儘可能打的永恆族抬不起頭。

永恆族的底,他已經看到,雖然絕望,但不是沒有可能戰勝,當初對於永恆族而言,天上宗也是不可戰勝的,最終還是摧毀了一片又一片大陸,這就是陸隱的信心。

當今的六方會,白雲城,曾經強者的意志,葬園,這些力量最終都會匯聚為對抗永恆族的意識。

雷主曾言,殺向厄域,只為赴死。

枯祖想要以自身,成為鋪就殺向永恆族的路。

一個個強者走在前面,有什麼可怕的。

人類,有的是堅毅不屈的信念。

從陸天境返回,陸隱見到了王文和維容,他們依然沒想到讓夜泊安全返回厄域的辦法。

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讓永恆族自己去永恆國度救,但現在的永恆族根本沒能力出手,唯一真神經過幾次出手,閉關時間不斷延長,七神天死了一個又一個,剩下的沒那麼容易出手,如果真出手了,那他們迎來的就未必是救,而是災難。

能讓如今的永恆族再度出手,代表其它厄域插手了。

很快,陸隱一行人要再度出發,流光回看的時間還要增加,陸隱越來越迫切增加時間,他彷彿找到了流光該走的路,這條路,是在化身為那種類似穿山甲生物爬行百多年的時候想到的,還很模糊,卻有了方向。

“對了,有件事稟告道主,公長老破祖失敗,性命垂危。”目送陸隱等人離去之前,維容想起了什麼道。

陸隱一怔,讓江清月他們等一下,他自己朝著新宇宙而去。

公長老對於陸隱來說雖不如大姐頭他們那般是親人,但也是保護過他的長輩。

儘管是因為天星功,但於陸隱而言,確實數次出手幫了他。

如今破祖失敗危及性命,理應去看看。

不久後,陸隱來到新宇宙天星宗。

天星宗此刻氣氛沉重,一眾弟子面帶悲慼,跪伏於宗門之內。

整個天星宗籠罩在陰霾之下。

天星宗宗主元穹,真傳長老元壽,秘術長老元珂等人都站在公長老常年閉關飲茶的山峰之下,唯有兩人進的山峰,伺候在公長老身旁,

一個是久申長老,一個是秋詩。

陸隱到來。

久申長老與秋詩齊齊行禮。

如今的陸隱早已不是當初他們認識的那個人,行禮,是應該的。

公長老倚靠在大樹上,聲音虛弱:“道主,恕我不能起身行禮了。”

陸隱擺了擺手,久申長老與秋詩再次行禮離去。

他坐到公長老對面:“怎麼失敗的?”

公長老苦澀:“拖了太久,想破卻不敢破,嘗試破祖,心境也就有了破綻,無法水到渠成。”

陸隱給公長老倒茶,遞給他。

公長老接過:“多謝道主。”

陸隱收回目光,看向遠處,目光所及,盡是天星宗弟子,跪伏在地,整個天星宗就沒這麼悲傷過,即便當初永恆族入侵第五大陸,天星宗被迫轉移,也沒這樣。

公長老永遠是天星宗的支柱,正因為有公長老的存在,天星宗才能鼎盛,而今,他們未來的路迷茫了。

“道主,您能來,我沒有想到,您應該在閉關吧。”公長老說道。

陸隱淡淡道:“剛好出關,聽到此事就來了,這天星宗,離不開你,如果你想活,我有辦法。”

公長老苦澀搖頭:“活了太久,我也累了,尋常半祖很少嘗試凡人生活,我不同,既身為半祖活著,也身為凡人活著,如今既然生命到了盡頭,就該離去,這才符合宇宙規則。”

他所謂的宇宙規則與序列規則不同,就像凡人理解的天道輪迴一樣。

陸隱也沒有再勸:“我不會讓天星宗衰弱,久申長老什麼時候突破半祖的?”

“就在我失敗後。”

陸隱一怔,隨後失笑:“本以為他怕死,沒想到也有敢拼命的一天。”

“呵呵,天星宗需要一個半祖坐鎮。”公長老笑道,他能放心的走,也與久申長老突破半祖有關。

天星宗的起源之物已經交給了久申長老,這點,陸隱不會過問,他並不在乎起源之物,如果需要,樹之星空主宰界就有。

而今,天上宗早已對外宣佈,將會舉辦類似爭奪起源之物的比賽,尋找天賦異稟的修煉者,給予起源之物。

用起來了就叫起源之物,不用,只是廢物而已。

“半祖有久申,弟子有秋詩,死而無憾了。”公長老感慨了一句,面板上出現灰色,距離大限不遠。

陸隱看向他:“天星宗最大的遺憾就是天星功,放心,等我破祖,一定將它留給天星宗。”

公長老咳嗽一聲:“多謝道主。”

“還有一件事,或許該告訴你。”陸隱沉吟了一下:“我見到辰祖了。”

公長老目光瞪大,驚訝看著陸隱,激動:“您,見到辰祖了?”

陸隱點頭:“就在葬園。”

公長老大笑:“我就知道,就知道辰祖沒那麼容易死,辰祖還活著,哈哈哈哈哈,還活著。”

陸隱不知道天星宗如何繼承的辰祖力量,但看公長老這樣子,也算是了卻他臨死前的願望。

宗門,心願,都已了結,他死而無憾。

陸隱起身,離去,這一離開,永遠無法再見,人生之中,有太多人永遠離開,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與有些人的見面將是永別,如今能與公長老告別,對於公長老,還有對於陸隱來說,都是幸運的。

終有一天,他也會離開這個世界,不知道來給自己告別的,又是什麼人。

在陸隱離去後不久,公長老在大笑中逝去。

天星宗悲慟。

一個半祖的逝世,對於如今的第五大陸而言不算多大的事,引不起什麼轟動,哪怕他曾經是守護第五大陸人類星域的七大半祖之一,就像久申長老突破半祖,維容都沒想過告訴陸隱一樣。

這個宇宙,真的變了。

重新踏上旅途,每一次旅途都是未知的,這才更讓人期待。

在羅盤指引下,陸隱找到了一個時間流速不同的平行時空,雖然只有七倍,但聊勝於無。

然而當確定要得到這片時空承認需要很久的時候,他也果斷放棄。

收入與付出不成正比,沒意義,繼續尋找。

始空間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年,一年的時間,陸隱的流光回看時間只增加了十二秒,很少,沒辦法,此次旅行貌似不是很順利,找到的時間流速不同的平行時空都不怎麼樣。

唯一讓陸隱驚奇的就是昭然的茶,越來越了。

儘管距離正常茶葉還有很遠的路,但已經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這可不是好事。

昭然泡的茶越詭異才越像昭然,如果突然茶變得了,還是昭然嗎?

陸隱特意囑咐禪老盯著昭然,他不知道昭然究竟是什麼身份。

鬼候距離破祖也越來越近,準確的說,它距離蛻變為新的無上祖越來越近,但它不敢,近期破祖的兩人都倒了血黴,一個變成一根線,一個死了,讓它覺得近期破祖預兆不好,想等別人破祖成功再說。

陸隱也沒逼它,他都不覺得鬼候能破祖成功。

那麼容易就成為祖境強者,祖境強者不至於那麼少。

這一年內,陸隱與江清月談了不少關於勢的話題,他也想修煉勢。

龍龜說修煉多了太雜,反而不好,但這點對於陸隱沒問題,他巴不得修煉的越多越好。

但勢屬於白雲城修煉的捷徑,至今為止,除了白雲城的人,還真沒別人學會,陸隱也摸不著頭腦,他想不通這種莫名的力量哪裡來的,猜測會不會與雷主掌握的三神器有關。

這一日,他們來到一個新的時空,獄蛟順著羅盤指引的方向飛去,突然地,陸隱看向一個方向,一步跨出,消失。

獄蛟停下,迷茫。

遠處,陸隱看著前方類似隕石的東西,再次一步踏出,追去。

剛剛,這塊隕石從他們身邊掠過,本來沒什麼,一塊隕石而已,但陸隱卻察覺到意識的存在。

他的意識雖然不像千面局中人那樣控制別人,但因為吸收了千面局中人的意識,對於意識非常敏感,這塊隕石攜帶著磅礴的意識,這就不對了。

一塊隕石哪來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