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氣樂了。

“嫂子我是去看承安去了,你也知道承安去的那個崗哨比較遠,這一路好幾天的時間。”

“什麼亂七八糟,私奔啥的,這個霍建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胡說八道啥呀?

我臨去上山的時候,他也非要跟著一塊兒去,上去之後就胡說八道。

說是什麼讓我和他哥離婚,和他一塊兒結婚,說什麼我喜歡他,結果讓他哥狠狠地揍了一頓,給扔到山底下來了。

也就是承安和我感情好,要是我倆感情稍微差一點兒!

說不準就叫他給弄散了這個家。

沒想到他居然敢到我家來胡鬧。”

“你們街坊鄰居不會是當真了吧?這話能誰信啊?霍建斌就在縣裡面,你們誰見我和他來往過?”

“我這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不是去省裡就是去市裡,哪有時間在這個上面劈一條腿。

治病救人還來不及,這一次回來還要弄衛生院。”

“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跟這種人較真兒,不過我會告訴承安。

讓承安得追究他的責任,這到底是霍家的人。

你說我要是真的報了警,把人抓起來好像顯得我這個嫂子跟堂弟斤斤計較。

可是你說我要不告他,他成天這麼胡說八道,時間久了誰也架不住。”

沈安安狀似苦惱地跟街坊鄰居抱怨,果然鄰居嫂子一聽了這話,眼睛都睜大了,這種八卦他們最愛聽。

“哎呀,你這麼一說確實是這樣,你和你媽是啥人,我們還能不知道啊!

咱們住了這麼多年你媽那可是好人,而你就更不用說,你是咱們隊上有名的大夫。”

“平日裡你連見霍建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可能和他有啥?

也就是他這個弟弟不靠譜,不知道為啥瘋瘋癲癲,我懷疑他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李嫂子這話讓沈安安靈機一動,對呀,總不能霍建斌跟別人一說和自己有一腿,自己就跟別人去分辨。

這種事情說的越多,解釋得越多越解釋不清楚。

還不如干脆就給霍建斌直接腦袋上扣一個神經病的帽子。

一臉為難的說道,

“哎呀,嫂子這話你可別亂說,雖然說這個堂弟是家族裡以前有過遺傳病,說是他母親那邊好像上面有個舅舅就腦子不太好使。

可是這也不能說他有神經病啊。”

李嫂子一聽那眼睛睜得比燈籠還大,

“哎呦,我就說嘛,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跟自己哥哥搶嫂子?

原來是根出在這裡。

你說他肯定是腦子現在有問題,就這樣,他媽還不把他送到醫院去看看,居然還允許他在外面胡說八道。”

“我可得去告訴街坊鄰居,讓大家小心著點兒,下次他要再出現,直接把人趕出去。

萬一神經病真要傷人,那可就麻煩了。

你回去也得告你媽一聲兒,可是得小心一點兒!

你們母女倆,霍營長又不在,萬一一個不小心傷到了人,那可是要命。”

李嫂子風風火火回去告訴其他鄰居去,沈安安笑眯眯地轉身進了院。

下一次用不著自己開口,霍建斌只要敢出現,立刻就會被打出去。

一想到母親病了,急忙回屋。

進了屋子看到張秀英躺在炕上,腦袋上搭著一條毛巾。

一看那樣子就是生病了。

張秀英臉色蠟黃,被氣得不輕。

聽到動靜才睜開眼睛,看到女兒的時候蹭的一下坐起身,眼前發黑,再一次倒在炕上。

沈安安急忙衝上去。

抱起母親給掐人中,張秀英這才緩了過來。

看著女兒一手把腦袋上的溼毛巾拉了下去,這才看到腦門兒上那個醒目的圓圈兒。

原來是拔了個火罐兒。

“你個死丫頭,你啥時候跟那個霍建斌有一腿的?

那霍建斌和他媽你不知道在這裡說了一堆多麼難聽的話。

說什麼你才應該是他媳婦兒讓你和霍承安離婚。

你不知道當時把我給氣成個啥,他媽居然還有臉上門兒,說是來給他兒子提親的。”

“還說什麼你本來就應該嫁給他兒子。”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幹啥了?

讓霍建斌這麼不依不饒打上門來,非要把你娶回家?

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對不起小霍,我是你親孃,我也饒不了你。”

“你爸和霍老爺子之間的關係,咱們要是幹出這種事情,是被人戳斷脊樑骨的。

你爸要是地下知道你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你爹能氣活過來。”

“小霍,是!有時候看起來比較嚴肅,可是他那個人面冷心熱。

我不是替他說好話,是他對待你好像是看起來不是那麼關心,也不是那麼熱情,可是男人啊,最重要的是要靠譜。

是心裡有數,你看看小霍。

人家為了讓你住得舒服,讓你住得好,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為咱們娘倆考慮。

哪怕是你不在跟前,小霍對我這個丈母孃那也是沒有一處不恭恭敬敬。

只要他在家,從來都是他做飯。捨不得讓我和你動一下手。”

“這年頭兒有幾個大男人願意讓丈母孃跟著自己一塊兒住?

更不要說咱們從來的那天起小霍,吃的,喝的,用的哪一點不是全都給咱們準備好?

每個月發的津貼全都交到你手上。”

“你可不能沒良心,這麼好的男人,你不要!

你看上那個油頭滑腦的霍建斌,我瞅著他可不是啥好人。

而且他以前就糾纏你,是你自己瞧不上他。

你選的小霍,你要是現在在兄弟兩個之間跳來跳去,我跟你說就是犯了大錯誤。”

“我跟你說,你要是跟霍建斌有啥給我斷得一乾二淨,不然的話老孃不認你這個閨女。”

張秀英氣得眼冒金星,眼瞅著又要閉過氣去。

沈安安急忙給她順背,輕聲的說道,

“媽,我是啥人你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看上霍建斌?

我嫁給了霍承安,自然就是霍承安媳婦兒,再說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一次去上山是幹啥?

實話跟您說,這一次我們倆圓房了。

您不是一直想盼著有個外孫或者外孫女嘛,說不準過他十個八個月您就真有了。”

沈安安說完最後那句話,臉有點兒紅,這也有點兒不害臊。

她是醫生也知道這種事情哪有那麼準的。

可是不知道為啥,沈安安總覺得好像是自己有孩子了。

就是一種強烈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