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有點兒不好意思,可是女人不由分說就把沈安安拉了進去。

“同志,你姓啥叫啥呀?他們都叫我小翠。

我叫李翠花。”

“我姓沈,叫沈安安。”

“沈大夫,快坐,我們家亂七八糟的,你也別嫌棄。”

李翠花兒把沈安安拉到自家的桌子跟前。

屋子和沈安安他們住的屋子格局一模一樣。

並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顯然屋子裡暖和多了,但是屋子裡有一股黴味兒。

小傢伙兒噔噔噔的跑到了沈安安旁邊,就坐在沈安安的身邊。

一雙小眼睛眼巴巴的瞅著沈安安,沈安安的不由樂了,

“小傢伙,姨現在可沒有冰糖。”

李翠花不由得呵斥。

“小兔崽子,你幹啥呢?懂不懂規矩?”

“給老孃滾到一邊兒去,別給我丟人敗興。”

拿了一隻大海碗倒了開水端了過來。

“哎呦,沈醫生,真不好意思,家裡沒白糖了,你就先喝點兒白開水。”

沈安安一聽,急忙從兜裡掏出了那一兩白糖。

“嫂子,我這裡有白糖。”

李翠花一見沈安安掏出白糖,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沈安安臉一紅,這輩子還沒有送禮被人家抓了個正著。

暗自埋怨自己,這情商可有點差。

“行,你這白糖嫂子就收下了,全當是你讓俺們家打傢俱的報酬。”

李翠花兒直接把白糖接了過去,這麼落落大方,倒是讓沈安安有點兒驚訝。

可是一聽人家說的這話,急忙說道,

“嫂子話不能這麼說,這打傢俱該是啥報酬還得是啥。

這白糖可抵不了那麼多糧食。

我們不能佔您便宜。”

“什麼佔便宜不佔便宜的?

你救了我兒子,我兒子那條胳膊還比不上那些傢俱啊。”

“嫂子可不能這樣,該要多少糧食就得多少糧食,要不然你這樣我就不打傢俱了。”

沈安安絕對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熟人。

“行,行行,嫂子不為難你,也不讓你心裡不舒服。”

三個人坐在屋裡,金木匠一聽說這是救了自己兒子的那個大夫,立刻表情都不一樣了。

“沈大夫,你想做啥東西?你跟我說。”

“是這樣,我和我媽是剛來的,就在前面的地窩子住。

比你們往前兩排最靠右邊第一間就是我們家。”

“那家?那一家好像是分配給霍營長,你是霍營長什麼人啊?”

“哦,我是霍營長愛人。”

“你是霍英長媳婦兒啊,那還用說,霍營長那可是好人啊,幫過我們不少的忙。

他要是打傢俱,我們哪能收他東西呀?

你說你缺啥我給你打。”

“大哥,你可不能這樣,就算是霍承安在,他也肯定不能讓您白乾。

該怎麼算咱們就怎麼算,咱們不能佔群眾的便宜。”

“好好好,你們兩口子發揚風格,你就說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個床頭櫃,這樣的櫃子稍微大一點,裡面可以放東西。

櫃門可以上鎖。

我還想要廚房放碗筷的一個櫃子,對了,最好是靠牆的地方,想做一個衣櫃。

也不用太高,上面可以放被褥,櫃子裡面可以放衣服或者什麼東西。

我們家還沒有飯桌和小板凳兒,這些都需要。”

這麼一說,他們家需要的東西還真多。

金木匠聽了這話,拿了一張紙,嘩嘩譁就畫出了一堆的草圖,還別說,這金木匠還真有水平。

“你要的這些東西我都知道,木頭你能弄到嗎?”

金木匠話音剛落,李翠花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沒聽見沈醫生說剛來,啥都不知道,你讓她到哪兒去弄木頭啊?你是榆木疙瘩呀!”

沈安安笑了笑,

“的確,嫂子說的沒錯,我來了兩眼一摸黑,誰都不認識。

霍成安又去出任務,所以還真不知道到哪兒去能弄到木頭。

你要是方便的話,告訴我找誰可以辦這個事兒。”

金木匠一聽急忙擺手,

“不用,不用,這點兒小事兒我來就行,我認識人,到時候我把這些木料給你弄回來。”

“那行,老金到時候需要用多少錢你跟我說。我給人家把木料錢準備下。”

沈安安自然敞亮,把話說在前面,免得人家搭了人情還得搭錢。

金木匠臉露喜色,本來以為這回給救命恩人還得搭上一屁股債,沒想到沈安安居然能這麼說。

雖然他們兩口子有這種心思報答人家,可是這一批木頭的確是花費不菲。

“那哪行啊?”

“金大哥,您可別這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要不然的話,以後我遇到點兒事兒可真不敢找你們幫忙。”

沈安安的這番話顯然很博得人的好感,兩口子更喜歡沈安安。

“就是金大哥,我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

您也知道去我們家那邊做傢俱的話,根本沒有地方。

要不然您看您在這邊做好了,我們搬過去行嗎?

當然做傢俱時候的糧食我全都給您拿來。”

這點兒人情沈安安覺得金木獎和李翠花肯定會給自己。

這樣省了他們已經好多事情。

果不其然,金木匠一聽這話連忙說道。

“哎呀,放心,既然是沈醫生的傢俱,我自然給你做好了,到時候找人給你抬去。

保證不會出一點兒錯兒,你放心好了。”

兩口子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要糧食。

沈安安不知道兩口子的主意。

把話說完,心徹底放到了肚子裡。

這才放心的回家,李翠花還喊著沈安有時間過來和自己坐一坐。

回到家裡告訴母親,傢俱的事情已經弄好了。

張秀英不知道女兒來了這裡居然這麼容易就能辦成事兒,還以為這裡民風淳樸。

母女兩個又把屋子裡前前後後收拾了一遍。

張秀英是個能幹的,甚至都爬到地窩子的頂子上重新編了一些草簾子把上面厚厚的加了兩層。

雖然凍得人直打哆嗦,可是好歹屋子裡已經溫暖如春。

兩人不光能喝到熱乎乎的水,甚至都能吃到烤紅薯。

沈安安看著煥然一新的小屋,不得不承認,母親這雙手比自己能幹多了。

自己就不是賢妻良母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