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眾人都想看笑話,這會兒卻不由得收斂起了自己的態度。

霍家選定的兒媳婦兒人選,哪是那麼簡單的人物?

牛排被撤了下去,又給他們換了豬扒,雞扒,還有其他的食物。

這一次連孟雲自己都收斂起了情緒沒有再繼續挑事兒。

後半程吃飯的時候,氣氛漸漸變得融洽起來。

杜雲飛坐在妹妹身旁。

微笑著開口。

“弟妹,我和承安是一塊兒長大的,我還比他年長兩歲。

叫你一聲弟妹,你不會在意吧?”

沈安安莞爾,

“杜大哥,你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弟妹也可以,沒關係的。

既然是霍承安的發小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

“弟妹,承安這個人有點兒傻傻的,憨憨的,不太懂得拐彎,也不太會哄女孩子開心。

你要是嫁給他,以後肯定要受罪。”

“杜大哥,你還真是霍承安的好朋友,話裡話外都是偏向他。

難道您希望我對你說以後我會哄著他?”

沈安安能夠感覺到杜雲飛對自己審視的目光,還有那裡面隱含的不贊同。

顯然他也不看好自己和霍承安這門婚事。

不過沈安安也不會為了迎合任何人答應某些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這輩子想讓她哄著別人。

做夢吧。

“那倒不至於,就是說弟妹以後恐怕要多包含一點兒。

對了,弟妹你要是跟著承安去了西北的話,那邊的條件更艱苦。”

“弟妹還是要有點兒心理準備。”

“杜大哥,您放心好了,我就是農村長大的苦出身,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

這種苦我有心理準備。”

杜雲飛其他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說,其實他也不贊成霍承安跟眼前這個女孩兒的婚事,可是霍家有霍家的考量。

他一個外人能說能做的事情還真不多。

“老杜,你就別替我操心了。”

霍承安開口把話題截住。

沈安安不卑不亢地回答所有問題,但是依然能夠讓他感覺到沈安安所有的問題,都輕描淡寫地避開了重點。

和他想的一樣,沈安安對待這種婚姻大概是迫於張秀英的壓力,伯母對於這一段婚姻非常看好。

也是迫於自己家爺爺的壓力。

但沈安安並沒有對自己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一頓飯吃完了,所有人的情緒都不高。

顧曦月尤其明顯,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厲害,所有的事情都應對自如。

沒有露出一絲的怯場,更沒有辦砸一件事。

只好笑著說道,

“咱們大家難得聚一次,尤其是五哥和他未婚妻也在。要不然我們去跳舞吧?”

這些高幹子弟一聽這話立刻叫好,對於他們來說跳舞和看電影大概是目前唯一被允許的消遣。

顧曦月看到這一幕,笑著對沈安安說道。

“安安,走吧,咱們一起去俱樂部玩兒一玩兒。你會跳什麼舞?

霍大哥跳舞非常厲害的。

真想看你們兩個人跳舞,肯定是琴瑟和鳴。”

“顧同志,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會跳舞,任何舞蹈都不會。這件事恕不奉陪。”

沈安安沒有開玩笑,自己的確不會跳舞。

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醫學上面。

上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到哪兒去跳舞?

顧曦月立刻來了精神,好不容易抓到了沈安安不會的一件事。

立刻掩著嘴笑道。

“安安,你就別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不會跳舞呢?

哪怕就是鄉下姑娘也會跳舞,哪怕是過年過節的時候總有唱秧歌,跳舞的吧。

你們這種村裡年輕的女孩子肯定有參與。”

“你放心,我們大家都不會笑話你的。”

沈安安卻認真地說道。

“顧同志,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會跳舞,當然也不需要去跳舞。

我的時間都用在學習醫術上面,在我的心裡,除了治病救人,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我更多關注。”

沈安安站起身,禮貌地對大家鞠了一躬,說道。

“謝謝各位今天的接風洗塵。不過飯也吃了,我就不打擾大家的雅興,你們繼續玩,我先走了。”

對霍承安說道,

“霍大哥,好不容易和朋友在一起聚一聚,你們去跳舞吧,我就不去了。”

霍承安急忙站起身。

“我也不去了,不好意思,各位咱們這一次的聚會就到此為止。

等下一次回來我請大家吃飯。”

顧曦月一聽這話急了,

“霍大哥,大家都盼著能跟你多相處一會兒,你就這麼走了的話,未免太傷大家的心。

霍大哥,你總不能見色忘友吧?”

眾人立刻起鬨,趁著這個功夫,沈安安已經悄悄地離開。

杜婷一見這個急忙追了出去。

“沈安安,我跟你一塊兒走。”

沈安安有些意外,看著杜婷問道。

“你為什麼跟我一塊兒走啊?

你哥在那裡,難道你不想去玩兒一會兒?”

“哎呀,每次都是跳舞,我對那個不感興趣,我五音不全,跳舞的話活像是一隻行走的殭屍。”

沈安安因為這句話不由的笑了,她清脆的笑聲讓兩個女孩子之間僅有的一點隔閡也瞬間消散。

杜婷拉著沈安安認真地說道,

“沈安安,我很希望和你做朋友,希望你不要拒絕。”

“好啊,我也從來沒有什麼朋友,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沈安安對於杜婷的熱情,其實也很歡喜。

上輩子她是真的沒有朋友,孤零零的一個人,性格中難免有些孤僻。

現在有人這麼熱情,而且這麼自然地想要和自己做朋友。

沈安安也想嘗試走出去。

“吃完飯這麼早回去幹啥?

走,我帶你去玩兒。”

“去哪兒啊?”

“你跟我走就行了。他們跳舞算啥呀?咱們不去跳舞,乾點兒別的。”

“你總要告訴我去幹什麼!”

“你怕我把你賣了呀?”

“我倒不是怕你把我賣了,就是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有一種恐懼。”

“你還恐懼啊,剛才我看著你對著那麼一大桌子的人,一點兒都不怯場。

這會兒面對我一個人你就害怕。”

“走吧,我們去溜冰。”

“溜冰?”

“走吧,走吧,一看你這個樣兒就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真難以想象會喝咖啡,會吃牛排的人居然連溜冰都不知道。”

“沈安安,你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