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丫頭太不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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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舟“艱難”地解決完生理問題,又“熟練”地蓋上蓋子,返回床上繼續躺著。
腦海裡則是翻江倒海——以後無論如何也要修建自動抽水的廁所。
對了,當務之急是給自己弄一條內褲穿穿……那種感覺,對於一個曾經幾十年都習慣了小內內的人來說,簡直……
只是,這個時代還沒有橡膠,沒有橡膠就不能有鬆緊自如的褲腰。
罷了,就算沒有鬆緊帶又怎樣,用繩子套一個也要弄一條內褲出來。
江一舟循著原主記憶,從旁邊一個大箱子上面找出一個針線簸籮。
針和線都比自己本體世界的粗糙,而且線的韌性不強,稍微用力就會扯斷。
不管了,找一條舊“褲子”改改。
就是將兩個褲管縫在一起,褲頭地方做成類似荷包一樣的收緊口。
江一舟正改裝著,聽到從後院傳來激烈的吵嚷聲,在寂靜的夜空下顯得尤為刺耳。
爭吵從後院傳到中院,看來這次那些人可算抓到事情來磋磨中院了。
江一舟淡定地給自己縫著褲子——這個時候,根據原主記憶,寧建仁應該已經回來了。
從隱約傳來的吵嚷聲中,那些丫頭婆子應該已經將飯菜剛剛給送前院去,所以這個時候寧建仁應該也知道後院的情況。
就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寧建仁只是喝了半碗雞湯,隨意吃了兩口時新小菜便停下了。今天為了搞定那個周掌櫃,又是酒樓又是花酒…肚子哪裡會餓。
外面隱約傳來吵嚷聲早傳入耳中,他微微皺了眉,語氣平淡地問從旁侍立的小廝啟皓:“後面又發生什麼事了?怎得一天天都不讓人安生?”
啟皓恭敬應道:“回老爺,是太太的丫頭去後院搬爐子,被許媽攔下,因此生了爭執。”
寧建仁溫潤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她也在?”
啟皓頓了頓:“沒,只她丫鬟芸欣,說是要給太太熬藥。”
“熬藥?”
先前江管家彙報說,下午芸欣那丫頭給太太請了劉大夫過來,然後拿五十文錢給打發了。
她是哪裡來錢去買藥的?
看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啊。
寧建仁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輕笑的弧度,俊美的側臉平添幾分陰沉之感。
旋即,這輕笑便斂了去,取而代之是一張溫厚親和之態。
手指在桌面輕叩著,然後說道:“罷了,今天我也打算過去找她的,便且去看看吧。”
啟皓跟在後面,兩人剛一離開,兩個丫鬟便上前來收拾桌子。
兩人面上帶著喜色,這一桌子的菜基本沒動過,晚上又有口福了。
說起來,在前院灑掃的丫頭,也比中院那位吃的好得多。
寧建仁進入中院的隔門,眼前黑漆漆的,只前方其中一間屋子裡隱約有昏黃的燈光不時晃動一下。
啟皓連忙將燈籠提到側面照路。
兩人小心避讓一路上的雜物雜草,來到正屋的廊簷下。
正好,後院也嗚啦啦湧過來一群人,前頭是被兩個家丁押著的芸欣,旁邊跟著許媽和小雨小悅。
寧建仁本來是想先去看看江一舟的,晾了這些天,想來是把性子已經磨得差不多了,也就比較好拿捏了。
沒想到那一群人走的很快,直接就到了近前。
看到老爺,俱是一愣。
芸欣頭髮糟亂,臉上是指印和淚痕,脖子上也有幾道血痕,衣裳也被扯爛了。
她看到姑爺,眼睛裡閃過希望的光芒,不等她開口,許媽就一拍大腿給寧建仁跪了下去。
“老爺啊,你可要為奴才做主啊。我一心一意為了老爺,可是這賤蹄子竟然汙衊奴才。那爐子本來是給老爺你和小少爺煨蓮子羹的,可這死丫頭硬是要搬走,還說是太太指使。奴才就不服啊,太太怎麼能做出這麼自私的事情來呢?老爺整天在外面又忙又累,她在宅子裡享清福,怎能不顧著老爺呢……”
許媽捶胸頓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既表明自己對老爺忠心,又把太太不懂事狠狠內涵了一番。
小怡神色有些焦急,想要辯解什麼。
手肘被小雨碰了碰,只能按捺下來。
兩個丫頭低著頭,視線餘光在老爺和門的方向瞟。
她們不確定老爺是個什麼態度,也不知道太太是不是還和先前一樣。
若是都如曾經那般,那麼她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不僅幫不到芸欣,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芸欣雙手被家丁反剪到背後,這兩人也是個心黑的,將其手肘拼命往上抬。
芸欣吃痛,身體被壓得都快弓到地上去了。
聽到許媽這惡人先告狀顛倒是非的說辭,忍不住掙扎著,努力仰著頭望向寧建仁:“姑爺,你可千萬不要聽她胡說。那爐子放在那裡根本就沒用。我一說給小姐煎藥,她就跳出來阻攔。姑爺,小姐身體真的不行了,再不吃藥就就……”
寧建仁聽到“姑爺”兩個字,眉心不由自主輕輕蹙起。
語氣平淡中帶著不耐煩:“若是真需要煎藥,你好生跟許媽媽說便是,怎得無端起了爭執?許媽媽好歹是宅里老人,年輕人做事有衝勁兒是好,但也不要平添是非,讓外人看了笑話。”
不僅芸欣一愣,就連小雨小怡,許媽以及兩個家丁都愣住了。
這,偏的也太明顯了。
以前他們只能透過這位姑爺……嗯,不,老爺的言語神情去揣摩其心思,那麼現在就很明顯了。
他非常不爽別人叫他“姑爺”呢。
許媽聽了心中就是一喜,連忙說道:“沒錯,後宅不寧都是把這些賤蹄子驕縱惹的禍,應該好好殺一殺這風氣,老爺,你看……”
“她好歹是舟舟身邊服侍的人,那就掌二十個嘴,給她個小小教訓便是。”寧建仁淡淡地說,似乎賞二十個嘴巴子是多麼大的仁慈一樣。
“姑爺,你怎麼能這樣?小姐現在都快病死了,我是不得已才……”
“掌嘴——”丫的,還姑爺姑爺地叫,真是太不會說話了。
啪,啪——
……寧建仁心情有些煩躁,這些個奴才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視線從屋內那抹昏黃上掃過,呵,都這個時候還沒動靜?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還是說,真的快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