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素來是就事論事的。火場的賬我,收回來了,現在跟你算的是你造謠的事。”

錦書捏著於婷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打到我丈夫單位的舉報電話,是你吧?我查了電話號碼,就是你們村附近的電話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能證明是我打的呢?”

於婷妹心虛的眼神遊移,根本不敢跟錦書對視。

在於婷妹看來,她只是“小小”的惡作劇而已,被抓到只要道歉不就好了嗎?

怎麼還上升到自首這個高度了?

“你造謠浪費公共資源,隊裡為了調查真相付出了大量人力物力,並對我丈夫的名譽產生了影響,你不會以為毫無誠意地道歉就完事了吧?自首,或是我送你進局子,二選一。”

這兩樣,於婷妹都不想選。

見錦書不肯善罷甘休,於婷妹急了,剛好見那幾個記者和攝像師扛著攝影師回來,於婷妹眼睛一亮。

“救我!這女人瘋了!她烤我的手!你看,受傷了!快曝光她,給她拍照,上報紙!”

於婷妹舉著燙傷的手控訴。

“誰能證明你的手是我弄的呢?誰看到了?”錦書把於婷妹剛剛狡辯的話丟回去了。

於婷妹看向於家工廠的眾人,凱文站了出來。

“我們剛剛在聊天,沒看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就是職業經理人的水平,不說假話,但真話也只說了一半。

他只說“沒看到”,但聽沒聽到,他可沒說。

一個女記者拿著話筒走過來,她身後還跟著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

“於女士,地上躺著的這個,就是換孩子的張招娣嗎?”

錦書點頭。

兩家的恩怨,以及法院給張招娣的傳票,錦書都拿給記者看了。

“張招娣女士,請問你當初為什麼換孩子,以及你這些年是否對自己當初的行為感到反省?”記者把話筒湊到張招娣嘴邊。

於婷妹一把搶過話筒,舉著手控訴。

“看到我手上的傷了嗎?!她燙的!我要她賠錢!我要告她!”

“前天大火,她在著火的舞廳做陪酒女,我丈夫不顧危險救了她,她反倒是汙衊我丈夫摸了她。”

錦書一句話概括前情提要。

真話只說一半的能力,她也有。

她說的句句都是真話,獨獨隱瞞了她把於婷妹燙傷的事實。

錦書這種非常有技巧的引導,很容易讓人以為於婷妹的手是在火場裡燙的。

於婷妹百口莫辯,傷口的事她知道自己說不明白了,為了怕錦書抓她去警局,她只能咬死林毅軒“佔她便宜”,只有這樣,她才能逃避法律制裁。

運氣好的話,還能拉林毅軒下水。

於婷妹把心一橫,指著林毅軒控訴。

“是,我承認,電話是我打的。但他的確佔了我便宜!你有什麼證據說他沒摸我?你男人覬覦我的美貌,佔我便宜,事實就是如此!”

錦書冷笑,蠢貨,愚蠢至極!

“我男人又沒瞎,他怎麼可能看上你?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於錦書是打沒準備仗的人吧?要證據,我有!”

於婷妹瞳孔地震,有證據?

怎麼可能!

“我能作證!”女記者擲地有聲。

“火災當天,我就在現場採訪,鏡頭記錄這位英雄救火的全過程,他數次衝到火場,包括他抱你出火場的畫面,我都拍到了!”

於婷妹表情呆滯,她想不到,於錦書連這個都能找到。

錦書鄙夷地看著她。

“我提前聯絡到媒體朋友,請她們幫忙尋找火場當天的影片,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全過程。這也要感謝幾位恪盡職守的媒體朋友,多虧你們,我丈夫才能沉冤得雪。”

錦書對著記者和攝像投以感謝的笑。

追擊換孩子的罪人張招娣,這樣的大新聞,各大媒體都想搶獨家。

現在換孩子的事件熱度太高了,電視臺和報社每天都能接到群眾電話和信件。

大家對換人家孩子的罪人咬牙切齒,想要快點看媒體報道壞人張招娣一家的後續。

錦書特意把採訪權交給當地媒體,交換條件就是,她要當天林毅軒救人的影片。

這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火災這麼大的新聞,媒體都是長槍短炮地守在現場,各種機位都有。

不可能拍不到林毅軒救於婷妹的全過程。

事情進展得比錦書想象的還要順利,她只提出了要求,女記者馬上就幫錦書找到了當天的影片。

因為林毅軒太帥了,女記者對他印象深刻。

第一個抱著煤氣罐出來的是他,後面數次衝進火場,奮不顧身,畫面都拍到了。

更難得可貴的是,這位帥哥救人時,都是用紳士手,避開了所有女性部位。

這個細節被女記者捕捉到,當時還感慨,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男人。

她是想用林毅軒救人的照片做頭版頭條,但是主編說,這個救火的軍官穿著跟普通戰士不一樣,想要播他的畫面必須要跟部隊請示。

聯絡部隊,果然,這個帥軍官的身份是保密的,不能播。

為此,女記者遺憾很久。

所以錦書要找證據,她馬上配合了。

就算沒有獨家跟蹤張招娣做交換,女記者也是願意配合的。

“我們的鏡頭全程記錄了你是怎麼不顧勸阻重回火場,以及他是怎麼救你的,畫面是高畫質的。”女記者鄙夷地看著於婷妹。

奮不顧身的救火英雄被人惡意汙衊,有良心的媒體工作者堅決不能忍,她回去就要寫篇報道,揭發於婷妹的惡行,呼喚社會關注。

“你們只拍到火場外的事,裡面的事你們能拍到?也許他是在裡面摸我的呢!”於婷妹胡攪蠻纏。

錦書抬起手對著她的臉使勁打下去,於婷妹的臉被打到偏向一邊。

“你腦子有坑?性命攸關之時,誰有功夫摸你那四季乾癟豆!留著你的狡辯跟警察解釋吧!”

“她打我!你們拍到了嗎?”於婷妹對著攝像師嘶吼,自知大勢已去。

要死,她也要拖著於錦書一起墊背!

攝像大哥眨眨眼。

“不好意思,剛剛攝像機‘壞’了,沒拍到呢,忘了告訴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