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想,弟弟手裡有兩元錢。

嗯,那也不少了呢。

在如今很多物價都是以分或者角為單位的年代裡,購買力也是很強大的。

宋玉暖帶著宋明盛去了供銷社。

而此時,夏三娃是和楚梓州一起下火車的。

夏三娃站在南山火車站的大門前,看著近處以及遠處破舊蕭條的小縣城的景象,不屑的撇撇嘴。

還真是窮鄉僻壤啊。

他提前給杜振海打電話了,這時候,他該來接他的。

怎麼還不見人影呢?

而楚梓州自然不知道夏三娃和宋家的關係,他的吉普車就在車站停著呢。

談不上歸心似箭。

但忽然覺得還是有了一絲責任。

他路過夏三娃的身邊,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個坐在臥鋪跟人吹牛逼吹了一路的夏向前,竟然也在南山下車?

他二哥是夏博文。

馬上要去合資企業做董事長了。

但估計夏向前還不知道。

要不然,不能不吹這一點。

楚梓州目不斜視的走遠了。

夏三娃臉色陰沉,不時的看著手錶。

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車站都空蕩蕩的,杜振海還沒來接他。

咬牙切齒的夏三娃不得不拎著公文包,摸了一把油光水滑的頭髮,昂首挺胸的,指著一個騎三輪車的車伕,傲慢的道:“送我去縣城招待所,就是那個小招待所,速度快點,磨蹭什麼,還有你這車也太髒了吧,果然是小地方的,就是比不上北都。”

如今三輪車伕實際是歸公共汽車運輸公司管管理的。

有一部分是臨時工,有的人家都是正式工人。

這人一看他的德行,就說:“我等人。”

隨後很好心的說:“小招待所離這可近了呢,這條路直走,一會兒就到了。”

說完這話,自顧自騎著三輪車走了。

他走了之後,這裡就一個三輪車都沒有了。

於是氣急敗壞的夏三娃拎著公文包,不得不沿著車伕指的方向朝著小招待所走去。

一邊走心裡一邊罵朱鳳。

好端端的,你拿我老夏家東西幹什麼?

太不要臉,我二哥都不要你了,你早就不是我老夏家人了。

害得他從繁華的北都溫柔鄉,跑來這麼個窮鄉僻壤。

還有剛才那人什麼態度?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夏三娃罵罵咧咧的往前走。

今天日頭有點毒,走了一會就滿腦袋都是汗。

他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

一會說朱鳳,一會是上官雲琪,最多的還是在罵杜振海。

而此時小招待所的會議室,坐著一群神情很嚴肅的人。

而他們的對面是杜振海和牛主任。

因為縣裡有關部門接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舉報老牛的。

說他不給珍貴食材入賬,將*****的東西據為己有。

還舉報他和一個叫宋玉暖的********。

然後收她家的薺菜,為宋家謀取利益。

趙副縣也是在的。

因為趙副縣正好是管這事的,當時看到宋玉暖三個字,眉頭猛勁的跳了跳。

說老宋家為了賣點薺菜,讓老牛如何如何的,還說了宋玉暖,簡直是天方夜譚。

別說他長腦子了,沒長腦子他都不信呢。

這純粹的就是誣陷。

老牛是個實在人,工作兢兢業業,大家都看在眼裡。

倒是那老杜仗著北都有人,有的時候都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還有一方是老何。

他是正好知道這件事的。

這還了得,竟然敢往宋玉暖身上潑髒水?

這個寫信的人居心叵測,一定要將他給揪出來。

另一個就是有關部門了。

這封信就在手裡,還是用左手寫的,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

如今杜振海是總經理,看到這麼多領導來了,就覺得肯定是調查牛主任的。

然後看到了季老,還愣了一下,季老爺子怎麼來了?

他自然是認識季老。

目前誰都知道季老在南山縣城。

上官雲琪他叫表姐,她還跟他說,有機會交好一下季老。

但此時不是和季老噓寒問暖的時候。

杜振海假裝看了一下舉報信,就在那兒冠冕堂皇的說:“雖然牛主任工作態度很認真,可是最近我出去學習了一個月,剛回來不久,很多事情不知道。

我聽有人反應過,說是他收一家姓宋的農民的野菜,都是高價收,吃不了都爛掉了,要不然就強行給員工當福利。

每次都是那家的老頭和小孫女來送,舉報信上說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這個也不好說。

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那一定要好好調查,可不能讓這樣的敗類毀了我們南山縣城招待所的名聲。

至於珍貴食材,進來後就沒有入賬,我催促了幾次,但如今還沒入賬,肯定就有問題,老牛,你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要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老牛氣的臉色鐵青,幸虧提前有準備,要不然真的有苦說不出。

舉報信是昨天收到的,當天晚上,他就被這些人找到了小辦公室。

隨後就商量一番。

然後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面。

牛主任說:“說話要憑良心,做事要講證據。杜振海,告訴我這個‘有人’是誰?

還有,誰說食材沒有入賬,我都已經入好賬了。

你可以報請有關部門審查我的賬目,還有收購芥菜全都有正規的手續。”

一旁本來很安靜的季老生氣了。

他這邊有點事,還沒來得及去敲打杜振海,牛主任就被舉報了。

他娘個腿的,舉報牛主任也就罷了,竟然敢將小暖給扯裡面去。

明顯的,就是針對小暖和宋家。

你們夏家的破爛事和我家小暖有個毛線關係,拿個小姑娘做筏子,等回北都他要當面問問上官雲琪。

一個個的,好日子過久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早年間,她上官家就是黑心腸的資本家。

要不是嫁給了夏博文,早就收拾他們了。

季老驀然站起來,一拍桌子,不耐煩了:“問什麼問,查什麼查?磨磨唧唧的!”

隨後季老指著杜振海:“我和你說話之前先告訴你一件事,宋玉暖是我孫女,我是她二爺爺,哪個王八羔子敢給她潑髒水,等我查出來,我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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