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好像無聲無息的如死人一般的夏新東,上官恆眼神閃了閃,忽然開口道:“你知道一個叫宋玉暖的小姑娘嗎?”

夏新東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聽他說話。

上官恆俯下身子,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嘴裡罵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吃我的喝我的,是我上官家將你這個兔崽子養這麼大,如果不是我,你能活到現在嗎?

就算你再厲害,沒命了又能怎麼樣?

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現在弄這一出絕食,你以為能嚇唬住我們嗎?

你這麼做只會成為所有人口裡的笑話。

你看看其他人,哪個不喜歡待在這裡?

對了,還有那個塔姆,當初你們兩個一樣,可你看塔姆現在,海島遊輪金錢美女什麼沒有?”

夏新東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

這裡在地下,稱得上與世隔絕,看守森嚴,想要跑出去,幾乎不可能。

他不想回家了。

就這樣吧。

上官恆忽然又說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宋玉暖是誰嗎?”

“那我告訴你,她是夏桂蘭的大女兒。”

果然夏新東轉過頭,目光直直的看著上官恆。

夏桂蘭,那是他的大姐。

大姐還活著。

真好!

“宋玉暖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姑娘。聽說長得很漂亮,你說她是怎麼知道1950年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兒呢?

她現在用這個來威脅我妹妹,其實這件事跟我妹妹真沒關係。

當初你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你是夏博文的兒子。

等後來知道了,你也回不去了。

如果不是我,夏新東,你真的早就死了。”

夏新東是試驗所最厲害的天才,也是最不配合的,小時候天天吵著要媽媽,大了又總想逃跑。

再看看其他的研究員,一個個的多好,心甘情願,只有幾個和夏新東一樣,但現在也沒了。

夏新東還活著,倒不是因為他是夏博文的兒子。

是因為這小子在生物製藥領域實在厲害。

如果他願意,他也許都能練出仙丹來。

可他不願意。

留著他,也是想著萬一哪天想通,給他們研製出來長生不老藥呢?

就說那個夏博文,也是一副鐵石心腸。

所以,他都不在乎自己的親生兒子,別人誰又會將他兒子當回事?

這個真不怪他。

說起來他還替夏博文養大了兒子。

夏博文還有朱鳳該感謝他才對。

看到成功的引起了夏新東的興趣,他繼續道:“你想知道宋玉暖,你這個大外甥女是怎麼威脅我妹妹的嗎?”

“她竟然威脅說,假如你死了,她不但會讓上官家萬劫不復還能讓我妹妹斷子絕孫!”

上官恆就是一陣狂笑。

夏新東心口卻忽然湧現出了一股好久都沒出現的情緒。

但他面色依然平靜,依然一言不發。

“夏新東啊,這丫頭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說她那條小命不也是說沒就沒嗎?”

“我真的挺好奇的,要是將她也弄來和你做伴,你說你還會想要尋死嗎?”

說這話的上官恆仔細觀察夏新東臉上的神色。

可惜這小子自從十歲之後,基本上從他臉上就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現在自然也如此。

“我再問你,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你還想死嗎?”

夏新東終於開口,因為久不說話,他的聲音嘶啞,但是卻一字一句:“放開我,你不是想要a-009嗎,我給你研製。”

上官恆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眼底裡都是不可置信和狂喜。

威脅了無數次,只有這次管用?

他其實都沒見過宋玉暖,為什麼忽然聽話了?

噢,知道了,這是他大姐的女兒,這人呢,對晚輩總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可太好了,a-009,一款可以延年益壽改變身體狀況的基因類藥物。

說白了,就是打一針,能多活十年。

年輕人也許不在意。

但那些年過六十的大富豪呢?

一針一個億,都會有人來買的。

這還是二十年前提出來的,但到現在都沒人能研究出來。

別說頭緒了,連個眉目都沒有。

上官恆激動的喊著守衛趕緊將鎖住夏新東手和腳的特製鐐銬給開啟。

夏新東想的是,他得活著,配合宋玉暖那丫頭的行動,這孩子,可真是太聰明瞭。

同時,心底裡也在擔憂。

她是怎麼知道當年的事的?

為什麼突然拿這個來威脅上官雲琪。

顯然,上官雲琪那個惡毒的女人被威脅住了,要不然不能給上官恆打電話。

而上官恆也不可能來見他。

顯然威脅的力度很大,大到他們亂了陣腳。

可是這些人裡沒有一個好人。

他們要是傷害宋玉暖怎麼辦?

所以他手裡要有籌碼。

——

宋玉暖出了大隊部。

就看到楚梓州跟個老農一樣蹲在牆根下,宋玉暖對他笑了笑,想要抬腿就走。

可是,楚梓州卻站起來喊住了她,問道:“你剛才罵誰呢?”

“喔,我在罵一個想要我嫁給瘋子的大壞蛋!”

楚梓州倒吸一口涼氣:“那是誰,膽子太大了吧。”

“嗯,是我外婆前夫的現任妻子!”

楚梓州:……

老太婆,膽子好大啊。

楚梓州自然也知道夏家的事兒。

宋玉暖和夏姥姥說過,這事兒沒必要瞞著,要不然死了連個水花都沒有。

怕啥呢,你又不是過錯方,道理是在你這邊的。

別管男人怎麼想,凡是差不多境遇的女人,都會站在她這一方。

所以,楚梓州就也知道了。

隨後,楚梓州就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宋玉暖眼珠轉了轉,有些無奈的說道:“這裡面的事兒有些亂也有點嚇人,你確定你個楚家人要跟著摻和?

好像不大好吧?你看我根本就沒想告訴你,我抬腿就走,是你將我喊住的。”

楚梓州抓了一把頭髮:“我堂堂正正的一個大男人,還不至於貪生怕死到聽都不敢聽的地步吧。”

“你不怕也許是真的,但你們楚家人怕不怕呢?

要知道,人家上官雲琪還是北都大學的教導主任呢,還有夏博文也不是等閒之輩,最好不要得罪。

算了,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我走了。”

宋玉暖並不是故作姿態,是真的不需要楚梓州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