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責怪,言師兄苦笑搖頭,解釋道:我我這不是怕你麻煩嘛,你是中州皇帝,指引天下萬民,又身為天一道的掌門,領一門十數萬精英修士,如今又隱隱為天下修真持牛耳者,九州踏遍,無修真不識你大名,眼下昇仙壇大會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麼能讓你為我這樣的小時而操勞

師兄你當年無論大事小事,與我都是同舟共濟,這麼多年過來,你的大事,與我大事又有什麼區別我回答道,看向了青竹這小女孩看著我們在這密語而迷惑,我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青竹,你叔叔和伯伯都不是普通人,我們是九州修真,一會若是發生什麼事情,切不可太過緊張驚訝,好不好

青竹點點頭,說道:修真我見過,飛簷走壁,胸口能打碎大石頭

我莞爾笑了起來,言師兄也有頓覺豁然,笑道:你看看你,不過是能飛簷走壁,胸口碎大石而已,愣是把那麼多事攬在身上。

多大的能力,就要做多大的事,我心所往,便是大義,豈會分自己能力強弱。我灑然說道,隨後彈了一下響指,小嬌就從密林深處,瞬間到了我面前。

面無表情的看著夏言青竹,小嬌並沒有太多疑問,只對我問道:主人,便是此子麼

嗯,正是她。我說道,小嬌點點頭,然後走過去漸漸化入一團濃煙之中,隨後一隻蛟龍腦袋在雲海中竄了出來,瞪著青竹,大目不眨。

青竹本來看到雲海蒸騰還覺得新鮮無比,但一看到小嬌化身蛟龍,頓時臉色煞白,但因為之前答應了我不要太驚訝和緊張,她愣是渾身發抖而不呼叫半句。

我笑了笑,說道:好,是一塊上好璞玉,師兄,你弟子也不少了,再收一個好了。

好吧,若是她喜歡走這條路,我並無不教的理由。言師兄說道。

青竹看著我,看著言師兄,隨後停在了蛟龍的腦袋上。

我腳尖一點,仙氣就帶著青竹飄上了小嬌的腦袋上,而言師兄自也尾隨其後,三人騰雲駕霧飛了起來,青竹適應能力並不弱,只是少許驚訝,就發現無論她怎麼想要往後昂倒,都會給一股仙力託著,彷彿置身軟綿綿的床榻一般,頓時是高興起來:這可不是飛簷走壁那麼簡單。

師弟,接下來,我們回內仙海麼言師兄問我。

我想了想,密語說道:不,沿著這兩條官道,前後都排查一番,當年我們因為時間倉促,又覺得小郡主已死,所以未曾將周邊捋一遍,現在雖然過去數年,但只要小郡主還活著,蛛絲馬跡斷然不會消失那麼快,而且當年師兄不是查詢過分發盤纏的那些可憐孩童的名字了麼並無小郡主在內,當年我們的方向,一開始就走錯了。

這可能會費時費力呢言師兄嘆了口氣,感激的看向了我。

不會耗費太多時間的。我說道,而小嬌聰明伶俐,一瞬間就到了官道上,並沿途找到了附近能夠看到的第一座房子。

這這應該是田老漢的家裡,他亦是個菜農。言師兄嘆了口氣,看著房子破敗,我還是說道:青竹,你呆在小嬌阿姨這裡,不要害怕,阿姨很溫柔。

青竹答應,而我則跟言師兄一瞬間出現在了屋子的死角那,繞到了門口,敲了敲門,結果在敲了第三下的時候,門板就整個塌了下來。

久無人居,已然是壞得不行了。言師兄說道,我走入了房中,一應器物,已是數年之前,而田老漢早就不知去向了。

當年兵荒馬亂,整個關外郡都在內戰,誰又顧得上誰田老漢估計都橫屍田邊多年了。

我們當即一路沿著官道挨家挨戶的找過去,言師兄都如數家珍,其中自然也有外逃後又因為戰亂消失而逃回來的人,看到言師兄,全都驚訝得不知所措,但問起了小郡主的事情,皆說自己當年兵亂,立即逃得無影無蹤了,數年後,方才又逃了回來,再起的生計。

不過在找到村子的第六家胡姓的老太婆時,事情有了轉機。

胡老太已經五十多歲了,這幾年都是癱軟在床,是他正在下田的兒子引了我們過來,一進門,他就說道:媽,你看看誰來了

臥病在床的胡老太,整個人有著不符年紀的風燭殘年,但看到言師兄,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嗖一下就坐起來了,整理了下頭髮,喃喃說道:言大哥,怎麼現在才來

兵災,逃難去了,有些事想要問問你。給這麼稱呼,言師兄臉上一紅。

唉,那年鬧兵災,我腿腳已然不方便了,有個騙子還來騙我們,說將有賊軍要過官道,好幾家倒是逃向了關中市的地界,我當時就沒有逃,這不,兵災沒來,她們卻逃了,但有幾家能回來的你一定是給騙了吧對了,孩子呢胡老太看向了我,卻再看向我們身後,應該是在找小郡主。

當年五經山後,敵人就敗走了,所以也就沒到這裡。

孩子孩子當年走丟了,現在天下太平了才得以回家,卻是問你知道些什麼的言師兄尷尬的回答,可能他並不擅長騙人。

丟了哎呀,老言,去了幾年也受了不少苦吧不止是你,好幾家我就勸說不要逃了,又不信我,結果妻離子散呢,孩子的事,我並不知道吶。胡老太幽怨的看了一眼言師兄,說道:那如今來,除了尋訪孩子,可是還有別的事的

並無他事,若是不知道,便也算了,我別家尋去言師兄連忙解釋道,然後拉著我出門,我心中疑惑,還想要問幾句,但胡老太已經有些嗔怒了,說道:老言,五經山太遠了,你每回挑菜去賣,到集市也不方便,與我這老太一起過清苦日子得了,你當年不聽,現在也不聽,還會後悔的。

聽完這話,我差點沒笑出聲來,想不到這是當年言師兄的愛慕者呢。

言師兄也不打算聽解釋了,拉著我就忽然在屋子外消失不見了,讓胡老太的兒子不停揉眼,以為眼花了。

去去下一家。言師兄尷尬說道,我笑了笑,拍了拍小嬌的頭:你去下一家問問,順便等我,我回去一趟,一會就來。

小嬌不由言師兄分說,就高速飛離了,我卻再次來到了胡老太家裡,胡老太看我去而復返,頓時是來了精神,說道:我就說了老言臉薄,要不然不會帶你來說媒,沒事的,孩子你說罷,我聽著呢,其實也知道老言窮,當年常來看我,送些自家的有,我家沒的菜,我雖然知道他的意思,也喜歡他,但他就是不說,錯過了這段姻緣,所以要不是兵災,我們就在一起了,這趟他來我知道他想找孩子,也有續緣的意思,我也不要他什麼嫁妝了,在一起就好。

我心下一笑,表情卻沒有顯露半點,而是問道:阿姨,我來並不是來求親說媒的,就是想要問問,那位當年騙你要來兵災的人,到底長了什麼樣,有些什麼特徵亦或者什麼讓你記憶猶新的

長得不醜,跟老言差不多,不過不像是周邊的人,他說他是對面市裡的警備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家信了,我卻沒有信。胡老太說道。

我心中如撥迷霧,老太一句話,讓接下來的尋找方向明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