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忽略很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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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開只有在極為猶豫的情況下,才會露出這種表情。鏡子雖然對鄭開不算是特別瞭解,但好歹跟了鄭開這麼久,鄭開基本的心理活動還是能看出來的。
顯然,鄭開想要【噩夢】。但他又擔心自己的身體壓制不住六種詛咒,所以他才會這麼猶豫和糾結。
鏡子嘆了一口氣。自從跟了鄭開,鏡子發現自己沒有一天是踏實安心的。
不過,鏡子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鄭開有自己的想法。鄭開不是那種隨便勸幾句就能勸住的人,一旦他自己下定決心了,那只有對鄭開極為重要的極個別人來,才能勸得動鄭開。
而這個極個別人,肯定不包括鏡子。鏡子很清楚這一點。無奈之下,鏡子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夢魘還不知道,鄭開已經盯上了他身體裡的詛咒。鄭開長時間的沉默讓夢魘以為鄭開在想辦法幫他,實際上並不是。
許久之後,鄭開看向夢魘:“我直接把你的身體裡的詛咒拿走,你同意嗎?”鄭開開門見山。
聞言,夢魘的表情呆滯在了臉上。他只想要和鄭開一樣壓制詛咒而已,並不想失去詛咒。
畢竟,詛咒也是他力量的一種。失去了詛咒,對夢魘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但換個角度想,如果繼續把詛咒留在身體裡,那他遲早都會死,一旦死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夢魘眼神閃爍。說實話,讓鄭開拿走詛咒,而他能活下來的話,其實也不算很虧。
但夢魘擔心的是,詛咒被拿走之後,自己還能是三不之物嗎?會不會從三不之物掉下去?
他可以接受失去詛咒。但他不可能接受重新變回往生人。鄭開沒有催促。
鏡子很是無奈:“跟著你出來,就沒有遇到好事過。”鄭開有些抱歉,但還是誠懇的說道:“放心,我有自己的打算。”趁著夢魘思考的時間,鄭開參觀起了這間畫室。
裘敬在建立這個畫室的時候,用了不少心思,從很多細節都能看出裘敬對這裡很用心,比如說畫室的窗戶非常少,不讓外面的人觀察到裡面的情況,再比如鄭開發現了不少伸縮櫃檯,這種櫃檯很適合藏東西,而且便捷性很好。
乍一眼,這個畫室沒有異常。最大的異常就是不太像是一間正常畫室的樣子。
拋開這一點來看,這個房子的佈置很簡約。鄭開找到了那十二具雕塑,這些雕塑被夢魘扔到了一邊,因為很佔地方。
鄭開蹲了下來,找了一根木棍,將一具雕塑砸開。一具還沒有完全腐爛完的屍體出現在鄭開的眼前。
現實中。藏在雕塑裡的屍體全部都腐爛,只剩下些白骨了。而在詭物世界,藏在雕塑裡的屍體似乎才剛剛開始腐爛。
鄭開沒有絲毫嫌棄,擺弄了一下屍體的頭:“這具屍體是年紀最小,身高最低的孩子。”屍體還剩下一半的臉。
鄭開看了一下剩下半張臉的大概樣子,有點不太好在大腦中模擬出整張臉的樣子,不過鄭開倒是發現一個細節,那就是這個孩子的右臉有一塊很大的胎記,胎記的形狀有點像是一個十字架。
幸好還剩下半張臉,不然這個胎記就發現不了了。屍臭很濃。鄭開忍不住捏了一下鼻子。
這具孩子屍體的腐爛程度最低,死亡時間最晚,所以想要找到最直接的線索,只能從這具屍體上找,其他屍體的腐爛程度都要比這具屍體嚴重的多。
“這十二個人都是趙遠殺的?”鄭開眼神微閃。有這個可能!但鄭開更傾向於另外一種推測,那就是前幾具屍體是裘敬殺的,益智幼兒園案曝出來之後,裘敬知道自己沒有時間繼續完成後面的安排了,所以讓趙遠把剩下的計劃完成。
裘敬這樣的人,只信自己。他不會完全相信其他人!哪怕趙遠已經被他洗腦的什麼自我想法都沒有了,但裘敬還是更願意自己去做那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不是交代給其他人。
所以,趙遠只是一個後手補充的工具人。裘敬意識到自己必須馬上自殺,進入詭物世界裡做其他事情之後,便開始安排趙遠完成著十二人畫的任務,自己則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選擇在家裡自殺了。
鄭開想要弄清楚兩件事,那就是所謂的十二人畫的內容是什麼,第二個就是裘敬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裘敬現在已經死了,但鄭開的心裡總有一股淡淡的不安。這股不安從上次見到擁有李明人臉的熱特殊詭物開始,就出現在鄭開的心中了。
李明沒有死?這個疑問讓鄭開有些不安。既然李明沒有死,那是不是裘敬也有可能還活著?
一想到這個,鄭開就感覺幼兒園隨時都有可能面臨危險。這也是鄭開想要讓幼兒園誕生新的三不之物的原因,只要幼兒園有了新的三不之物,幼兒園的等級又會提高,只要他們不離開幼兒園,那幼兒園基本上就是最大的安全屋。
“裘敬可能沒有死。”鏡子突然開口。鄭開神情不變,但心裡掀起一點波瀾:“為什麼這麼說?”
“上一次去形體醫美整容醫院的時候,我們在街道上遇到了和李明長得很像的特殊詭物,在那個特殊詭物的身上,有李明的恨意。既然李明都有可能沒有死,那裘敬這個老人精就有可能也活著。”
“你和我一樣,都很瞭解裘敬,他做任何事都給自己留了退路,當初他和畫家廝殺,想要爭奪對方的禁忌之力,他給自己留了很多的退路,讓畫家都沒辦法殺了他。在和畫家動手之前,裘敬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也猜到了你和裘生的關係,站在他的角度,他不可能不防著你。”鏡子太瞭解裘敬了。
想要殺了這種人,你必須比他想的更多,考慮的更遠。稍不留神,他就會像野草一樣,再次瘋狂的成長起來。
忽然間,鄭開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被他忽略了很久很久的問題,甚至都快要被他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