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許折夏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現在頭還有一點暈。

一隻手輕輕地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江宴之的俊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許折夏側過頭,不去看她,一個人生悶氣。

男人輕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怎麼?暈倒暈的腦子壞掉了?”

明明是開玩笑的語氣,在許折夏聽來卻異常的嘲諷。

她還是沒有搭理男人,只是輕哼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江宴之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嗤笑一聲:“生氣了?怎麼覺得我沒有給你撐腰?”

他怎麼會不清楚這小姑娘心裡想的是什麼,無非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進去而生氣了,現在正在表現自己的不滿。

“行了,我錯了,我不就是想要看看你遇見這種情況會怎麼做嗎?”

他伸手在許折夏面前晃了晃,這人還是沒有理自己,知道自己必須拿出一點誠意了,江宴之看著窗外,假裝不經意地說:“哎呀,我手上這不是捏著《仲夏》的版權嗎?也不知道是誰為了這個女主角能夠做到這個份上。”

江宴之的聲音不大,明顯是說給許折夏聽的。

他清楚地知道,《仲夏》這個本子對許折夏來說的意義有多大,他現在完全是捏著許折夏的命脈。

“江宴之,你不要太過分了!”

那《仲夏》的女主角的位置威脅自己,實在太不是人了。

見許折夏終於說話了,江宴之也不打算繼續逗她了,他正經地說:“許折夏,用你那不太聰明的小腦袋瓜子想一想,如果我不打算插手《仲夏》的選角,我為什麼今天要回來,我又何必去投資這個專案。”、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許折夏,投資這個專案,只是因為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劇本。

“早說啊,你要是早說,我今天就不用去見那群噁心的人了。”一想到之前那群人看著自己噁心又猥瑣的眼神,許折夏就下意識地反胃。

想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

沉默了一會兒,許折夏出聲問江宴之:“所以,那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江宴之看著許折夏,她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生出一個邪惡的想法:“很簡單啊,把手腳都砍斷,看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丟到非洲區做苦力。”

他說的時候,帶著一絲玩味,饒有興趣地看著許折夏,期待她的反應。

許折夏靜靜地聽著他說的惡趣味,撇了撇嘴,吐出兩個字:“殘忍。”

江宴之輕輕地挑了一下眉:“怎麼會殘忍呢?他們看我家公主的臉,還企圖玷汙她,不把他們大卸八塊就算好了?是不是啊?許仙仙。”

許仙仙是許折夏的小名,這個名字還是許折夏小時候給自己取的,那個時候的許折夏才堪堪三歲,拉著江宴之玩過家家,但是她的過家家跟別人不一樣,小時候的許折夏一定要別人叫她仙女公主,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多了一個名字,叫許仙仙。

一般情況下,江宴之是不會喊許折夏叫許仙仙的。

但是這個男人總是有一些小小的惡趣味,尤其是在逗許折夏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叫她許仙仙,或者公主。

許折夏沒有說話,男人卻又迫不及待地接了一句:“其實,如果你求求我,讓我滿意了,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把這兩個人的處置權,交給你。”

江宴之薄唇輕啟,說出了一個讓許折夏滿意的回答。

她看著江宴之的眼神裡帶著隱隱的期待,一看就是計劃好久了:“你說真的?”

江宴之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所以,先讓我收點利息,滿意了,不管女主角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許折夏聽著他自信的發言,笑罵了一句:“不要臉。”

然後在他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僅僅一下。

但是男人似乎覺得這樣不夠,看著她輕笑出聲:“許仙仙,你真的覺得這一個淺淺的吻,就可以把我收買了嗎?”

江宴之的眼睛盯著她,好像要看出一個窟窿一樣。

許折夏閉上眼睛,大有一點任人處置的意思。

男人看著她,像是被狐妖蠱惑了的昏君般,頭一點點的低下,薄唇落在了女人粉嫩香軟的唇瓣上,起初只是簡單地觸碰了一下,隨即又吻了上去,似乎是要把人拆吞入腹。

光影投在白花花的牆壁上,映照著兩個影子,一個是她的,另一個,也是她的。

一吻結束,許折夏只覺得被眼前這人親得七葷八素,整張臉出現濃烈的紅暈,男人的手指輕輕的戳在她的臉頰上,只覺得手感還不錯:“嬌氣包。”

嬌氣包許折夏吸了吸鼻子,眼裡含著淚,委屈巴巴的看著江宴之,不用懷疑,這個淚就是被親出來了。

不然怎麼說她是嬌氣包呢?一個吻就成了現在這樣,不是嬌氣是什麼。

江宴之用指腹輕輕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用溫柔的聲線,說著流氓的話:“看來還是親的不夠,一下就紅了,以後需要多練練了。”

他的聲音剛落,許折夏就掙脫開了他的手,怒罵一聲:“你變態啊,我現在還是一個病人呢。”

江宴之:“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他彎下腰,湊在嬌氣包的耳邊說話:“我還真沒有試過病人,要不,咱們現在試試?”

許折夏一雙美眸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最好想清楚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沒有人要的鰥夫了。”

“我都不指望你在我死後給我守寡,你覺得我會替你守寡嗎?所以啊,還不如趁現在好好享受享受,萬一嬌氣包一不小心走了,就享受不了了。”

江宴之明明是笑著的,但是現在許折夏看著他卻覺得這人異常的惡劣。

兩個人一直僵持不下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陳煦手上拿著白粥,身後是原本還跟著的醫生。

看著裡面談情說愛的兩個人,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應該進來還是離開了,倒是她身後的醫生很有眼色的走開了。

陳煦半個身子僵在這,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口水,轉身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