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之的聲音不大不小,確實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他起身把許折夏護在身後,目光落在說話的男人身上:“我在門外的時候,聽說,你對我的女人感興趣,說什麼,伺候好你就把《仲夏》的女主角給她?”

“江,江總。”那人的頭低得很低,就連江宴之的臉都不敢看,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話。

江宴之可沒有興趣跟這人浪費時間,他話鋒一轉,落在了蘇顏顏身上:“聽說這就是尹導選的那位天選《仲夏》女主角?”

那位叫尹導的人起身笑著給江宴之賠笑,說出來的話確實模稜兩可的:“哪有什麼天選女主角,不過是外界的傳言,只要能演好戲,無論是誰都是最好的女主。”

蘇顏顏聽著他說的話,整個人都沉到了谷底,這話一出,自己是跟《仲夏》的女主角徹底無緣了。

她有些憤恨地看著許折夏,眼裡明晃晃的恨意。

江宴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嗤笑一聲,並不認同尹導的說法:“但是我看,這位蘇小姐好像並不認同尹導的說法呢?”

他整個人站起來,一隻手拉住許折夏,低沉的聲音從嗓子裡溢位來:“既然尹導還沒有正式確定誰來出演女主角,那我這邊的投資也先停一停吧,畢竟,我可不想花錢去捧一個沒有能力的人。”

這個沒有能力的人,自然是指蘇顏顏。

江宴之輕輕睨了一眼連站都有些站不穩的蘇顏顏,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自己不喜歡這個女主角。

作為《仲夏》最大的投資方,江宴之換個女主角的這點小權利還是有的。

尹導怎麼會不明白江宴之的意思,但是他還想爭取一下,也不是多喜歡蘇顏顏,單純的是想一下看看江宴之能夠為許折夏做到什麼地步。

他給呆愣在原地的蘇顏顏使了一個眼色,女人立刻明白。

一手拿著桌上最名貴的酒,臉上掛了一抹自信的笑,酒杯45度傾斜,酒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入高腳杯,蘇顏顏雖然在其他事情上不算出眾,但是在對酒的研究上一直都是頗有見解的。

只要現在尹導願意捧自己,她還是有機會翻身,把許折夏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至於江宴之,蘇顏顏覺得,自己的姿色並不比許折夏差,她許折夏的男人,也遲早會敗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她拿著酒,笑意嫣然地給江宴之遞過去:“江總,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這是上好的葡萄酒,您嚐嚐?”

蘇顏顏自信地看著江宴之,但凡懂酒的人都知道她剛剛的動作是多麼的專業,像江宴之這種經常混跡在各種應酬酒會之間的人,對酒也一定非常有研究。

她眼神裡帶著期盼,只要江宴之把這杯酒喝下去了,她就贏了。

可,她等了很久,江宴之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她舉酒的手都快僵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開口:“仙仙,你覺不覺得她跟我們在麓山酒莊遇到的酒女手法一樣?”

江宴之嘴角帶著笑,就這樣看著許折夏,等她的回答。

“是很像,但是酒莊的人可都是正經人,跟蘇小姐是比不了的。”許折夏很認真的評價到,她轉頭對上江宴之的眼睛,粲然一笑,“你要想喝酒,就去酒莊,那麼多酒,各個年份的都有,到時候你喝個痛快我都不管你,但你要是敢喝花酒?”

她尾調上揚,言語裡的警告意味十足,這是在赤裸裸地威脅江宴之。

在場的人都為許折夏捏了一把汗,要知道敢明目張膽的威脅江宴之的,她是第一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許折夏死定,等著看好戲的時候,江宴之忽然笑了:“好,都聽你的。”

他看著許折夏,見她的手握成拳,表情淡漠,明白不能在這邊多呆了。

“很可惜,我不喝酒,還有尹坤。”江宴之看了看他,“該去醫院看看眼睛了,長成這樣的人還能夠來出演《仲夏》的女主角?”

只聽他嗤笑一聲:“也知道是給她的勇氣,我覺得我是該考慮一下給你們投資,能否回本了。”

話音剛落,就見他一直手輕輕地攬住許折夏的腰,走出了包廂。

屋內,幾個人可算是鬆了一口氣,林製作人看著尹坤,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宴之最後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外界一直有傳言說江宴之已婚,且妻子是個嬌滴滴的小公主,所有一直沒有在外人面前露過面,任是誰也想不到,這位傳說中的江氏集團的夫人會是娛樂圈眾人。

尹坤點燃了手上的煙,視線落在蘇顏顏的身上,他沉思著,看來這個女人是留不得了。

手上的煙被摁滅在菸灰缸裡,就像蘇顏顏的命運,這一刻被扼殺在搖籃裡。

得罪了許折夏,以前或許還可以靠著金主翻身,但是她這一次得罪的可不止是許折夏,是她背後的資本,是江宴之,這個娛樂圈最大的投資方,江城首富。

門外,陳煦等的急死了,看到兩個人出來,一下子就圍上去,她上下打量著許折夏,確認沒有少一根頭髮才鬆了一口氣。

“我的祖宗啊,幹什麼不讓我跟進去,他們有沒有怎麼樣你?我記得那個製作人的手可不是很乾淨。還有,我聽小迎說蘇顏顏也在,看到她經紀人在樓下大廳坐著,你沒動手吧?”

知道蘇顏顏也在裡面的時候,陳煦是真的著急,原因沒有其他,就是之前蘇顏顏買黑許折夏的通告被抓包,她當場打了對方一個巴掌,還被狗仔拍照上了熱搜。

這事一直都是蘇顏顏跟她經紀人心中的一根刺,加上許折夏這個暴脾氣,真的很難想象兩個人單獨見面時的場景。

許折夏搖了搖頭,指了指身邊的江宴之:“我什麼都沒幹他不是在嗎?”

陳煦點了點頭,沒事就好,她剛剛打算根江宴之道謝,就聽見自家祖宗又補充了一句:“我,我就是被灌了杯酒。”

話剛出口,許折夏只覺得一陣頭昏腦熱,整個人向後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