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3章 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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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堂仙們自以為這一切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都被王有才看在眼裡。
要換做普通人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就算沒被嚇暈過去也會尖叫出聲。
但王有才卻依舊平靜，平靜的就像深不可測的湖水。
甚至......甚至作為當事人的邪堂仙，似乎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趙有量被鬧鈴聲吵醒。
不知為何他今天覺的特別累，就像不但沒有睡覺，還幹了一夜的體力活。
“哎呀媽，睡地上真不行，一點都不解乏。”
“今天得趕緊再弄個床。”
趙有量邊說邊坐了起來，愕然發現大黃狗正蹲在身邊，並且目光復雜的望著自己。
而且狗眼中分明滿是......滿是同情？！
“狗、狗哥，大早上的你這是啥意思？”
“咋地，餓啦？著急吃飯啊？！”
大黃狗在確認趙有量還活著後，搖著乾癟的屁股出門而去。
而且難得沒趁著早晨精力旺盛去街上糟蹋母狗，而是無精打采的趴回自己窩裡。
趙有量一邊莫名其妙，一邊穿好衣服。
“表弟啊......我去，我表弟呢？！”
這時他才發現王有才並沒在床上，難怪大黃狗敢進屋裡......
“表弟！表弟你去哪了？！”
趙有量一邊大喊一邊快速往外跑，甚至都沒來的及繫好褲帶。
畢竟表弟好像不太聰明，可別走丟了。
要是遇到壞人，那可得遭老罪了......就像自己小時候一樣！
事實證明趙有量的擔心純屬多餘：此時的王有才正筆直的坐在客廳裡，雙目凝視偏房的方向。
“表弟你在這兒哪？可嚇死我了！”
趙有量一邊說一邊繫好褲帶。
“在這兒歇著吧，哥給六爺他們上完香、弄好鋪子就給你做飯去。”
“說好了，今天可不能不吃！昨天你就滴水未進！”
就在趙有量以為“表弟”還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王有才卻說話了。
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你的陽壽很多麼？”
“啥？！”因為王有才第一次開口，趙有量顯然沒反應過來。
“表、表弟，剛才是你說話麼？！”
王有才依舊沉穩而平靜，帥的不像人的臉上甚至沒有表情變化。
就連語調、語速都一樣，如同復讀機一般。
“你的陽壽很多麼？”
趙有量顯然是個心大的，根本就沒注意王有才問的問題。
而是興奮地手舞足蹈：“哈哈哈，表弟你原來會說話，不是啞巴！害我白擔心這麼久！”
“那這兩天你咋不搭理我？裝酷吶？跟我裝酷有啥用，咱又不是美女！”
“哦對了，會說話就好了。你家住哪？是給你點錢自己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去？”
面對趙有量連珠炮般的問題，王有才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表情......無奈。
更像是一個威嚴的長輩，面對跟自己撒嬌的頑童。
於是乾脆不再問趙有量，繼續望向偏房的位置。
雖然表弟不搭理自己，但絲毫不影響趙有量發揮。
一邊忙碌一邊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講了一遍。
從孤兒院走失流落街頭，要飯、垃圾堆裡和野狗搶吃的，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然後還得被各種壞人欺負。
直到遇見養父終於過了一段幸福的童年。
可惜趙有量剛成年養父就得了怪病，於是只能一天打三份工給老人家治療。
甚至好多年都不捨得吃早飯，只為多攢點錢。
最後為了湊治病錢，還被個缺德老道騙到了這鬼地方......
兩人一個說的痛快一個聽的認真，趙有量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做好了早飯。
這才發現只是自己說了，人家表弟“屁”都沒放。
於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那啥表弟，你到底叫啥？家住在哪？”
王有才終於開口回答，不過說了也和沒說一樣。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這樣啊......”趙有量看向王有才的目光更加同情。
“不記得也沒事兒，慢慢想唄。反正我從小就想有個弟弟陪著，以後你就當我表弟吧！”
“啥時候想起來家在哪，我啥時候送你回去！”
“哦對了，也不知道你多大，我叫你表弟行不？”
王有才聞言沉默許久，片刻後才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可！”
“可”字出口的一瞬間，趙有量忽然覺得自己變了。
但具體哪裡變了他又說不清楚。
最明顯的感覺是剛起床那會的疲憊好了很多，眼前的世界彷彿更清晰了。
......
就在表兄弟倆想要吃早飯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緊跟著就是街上行人的議論紛紛。
“聽說了麼，昨天亂墳崗裡發現一具屍體，那傢伙死的老慘了！”
“嗯嗯聽說了，據說是被野獸咬死的！全身上下沒剩一塊好地方！”
“這不警察正挨家挨戶問呢麼，看看誰家‘丟人’沒有。”
聽到警察要登門盤問，趙有量趕緊讓表弟回到屋裡。
畢竟他來歷不明，要是萬一被警察帶走可怎麼辦。
趙有量自己則匆匆出門，在扎紙鋪外面等著警察問話。
鋪子裡不讓進活人，還是注意點的好。
來的警察是趙有量的老熟人，因此更不會刻意為難，簡單的問話後便去了下一家。
臨走前還好心提醒。
“量子，一會兒監獄那邊要槍斃一批，你想攬生意就早點過去聯絡家屬。”
趙有量趕忙笑著連連點頭，並承諾要是能做成這單生意，一定請吃燒烤。
等警察走遠，趙有量才喃喃自語。
“照片裡的死人咋看著這麼眼熟呢......我去，不是光頭黨麼！”
沒錯，所謂的屍體正是昨晚被邪堂仙弄死的“死刑犯”。
而趙有量沒注意的是，照片裡的死刑犯在看到他時，眼中居然冒出綠光......
“表弟，哥出去看看能不能聯絡點買賣，你在家待著別亂走。”
“要是實在無聊就幫我扎點紙人兒。以前的那些快賣完了，還得現做。”
趙有量本以為不愛說話的表弟不會搭理自己，可這次王有才卻開口了。
微皺著眉頭開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