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

杜珩最後一個走進臥室。

他進入臥室後,反手便將臥室門給反鎖了。

“大家先休息吧。”陸辛夷說道,“等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外面那三個人倒是不足為懼,但聚在樓梯間沒離開的屍群,倒是個隱患。

她用精神力看了看屋外,被那三個人引來的屍群,還逗留在樓梯間裡,只是因為失去了目標,而顯得有些迷茫。

“外面那三個人……”杜珩指了指門口,意有所指地開口。

“不用理會。”陸辛夷說道,“只要他們不作死,不來招惹我們,便不必理會他們。”

若他們真要作死,那就是閻王來了也攔不住。

“你們睡吧,我來守夜。”杜珩說著,端起房間裡的一把椅子,背對著臥室門坐在門口。

陸辛夷給了他一個平板和一副耳機,道:“辛苦珩哥了。”

“嗐,我們是隊友,說這些做什麼?”杜珩笑著說道,接過平板樂呵呵地開啟。

能看小說能看劇,別說讓他熬一個晚上,就是連著熬兩個晚上也無所謂。

夜晚的縣城很安靜,只偶爾聽見幾聲喪屍的叫聲。

臥房裡,陸辛夷、李婉之和夏連翹三個女生睡床,秦艽則是打地鋪,四人都已睡去。

杜珩坐在椅子上,戴著耳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很輕的敲門聲。

杜珩立馬摘下耳機,回頭警惕地注視著臥房門。

敲門聲還在繼續。

似是怕裡面的人聽不見,對方出聲道:“我是耿銳,請問你們都睡著了嗎?”

杜珩起身移開椅子,剛要準備開門,就聽陸辛夷的聲音陡然響起。

“怎麼回事?”

杜珩扭頭望去,即便是在黑夜裡,她那雙瀲灩的眸子也格外明亮清晰。

“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你小心些。”

“嗯。”

杜珩應了一聲,輕手輕腳地將門開啟一條縫隙,看著門口有些侷促的耿銳。

“有事?”

他本就長的五官立體硬朗,濃眉大眼的,再加上他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個充滿力量感,很不好惹的糙漢。

再加之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冷漠,讓本就侷促的耿銳,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那個……”他的視線有些遊離,小聲道,“我想請問下,你們有治傷的藥嗎?”

杜珩沒說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只見耿銳的身上有著幾道明顯的傷痕,是之前被喪屍的風刃割傷的,雖說這會兒已經不再流血,但傷口看上去卻很猙獰,傷口處血肉外翻,顏色也泛起了紫色。

“我和傑克都受了傷。”耿銳抬頭,迎上杜珩那詢問的目光,訕訕道,“我們的傷藥已經沒有了,所以,想問問你們,可以借給我們一點傷藥嗎?”

杜珩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等一下。”

語畢,他關上房門,轉身來到床前。

還沒出聲,他就看見陸辛夷遞給他一瓶碘伏和一支膏藥。

“五顆晶核。”

杜珩聞言,點了點頭。

他來到門口,再次開了門。

耿銳見到他遞來的藥,高興地就要接下,卻聽他說道:“用五顆晶核來換。”

“啊?”耿銳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杜珩。

而不等他回來,客廳裡的姚月快步走過來,不滿地說道:“五顆晶核?你怎麼不去搶啊?”

杜珩不想跟她廢話,冷冷道:“不換就算了。”

“你——”姚月氣憤地瞪著他,“不就是兩瓶藥嗎?哪要得了五顆晶核?你們如果不想給我們就直說!”

杜珩只凌厲地瞥她一眼,便直接將門關上。

姚月氣的怒火中燒,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瞪著已經關上的臥房門。

“什麼人嘛!明明有藥為什麼不肯借給我們?還非得讓我們拿晶核來換!這幾人的心腸也太黑了,簡直見死不救!”

“好了姚月,你就別再說了!”耿銳有些不悅地說道,“你也不怕把喪屍引來!”

姚月心中不滿,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這是在怪我?”

“沒有。”耿銳隨意地回答了一句,便轉身走到傑克的面前,跟他商量要不要用晶核換藥。

他們倆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就算不上藥也會好,只是時間會久一點。

但如今這情況,隨時都有可能遇上喪屍,他們如果不盡快把傷治好,遇上喪屍他們恐怕連對敵的力氣都沒有。

而且,不盡快治好也有感染的風險。

傷口一旦感染,那就更麻煩了。

兩人很快就商量出了結果。

“不是吧?你們真打算用晶核去換那兩瓶藥?”姚月一臉的不理解,“他們很明顯就是趁機敲竹槓啊,你們可別上他們的當!”

耿銳的臉色有些慍怒,沒好氣道:“你又沒受傷,當然不在乎是否去換藥。”

“我——”姚月一時語塞,撇了撇嘴道,“隨便你們,你們想被敲竹槓,那就去唄。”

耿銳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拿著傑克給他的五枚晶核,再次來到了臥房門口。

這一次,他終於拿到了治傷的藥。

他和傑克互相幫忙上了藥,這才稍微安心了些,而後輪流守夜。

耿銳守上半夜。

他席地而坐,背靠在客廳連線陽臺的推拉門上,目光掃了眼被堵得密不透風的大門,又看了眼緊閉著的臥房門。

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地上睡著的姚月身上。

他們三人在末世前其實並不相識,如今也才認識不到半年。

雖然他和傑克都很清楚,姚月有點大小姐脾氣,但想著他們一路相攜走來也不容易,他們倆又是男人,因而對於姚月也是多有忍讓和包容。

但今天的事兒,讓他發現,姚月的大小姐脾氣有些過分了。

如果姚月依舊這般我行我素,不顧及團隊,或許,他該考慮是否要散夥。

視線一轉,他再次看向那扇白色的臥房門。

不知道房間裡的那夥人是何來歷,不過想來應該不是一般人。

若是能跟他們搭上夥,對他而言應該很有利。

或許,明天他可以找機會探探口風。

然而讓耿銳想不到的是。

第二天清晨,在他們渾然不覺的情況下,房間裡的那夥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