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犯人就是你，草野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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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在1974年的義大利，她把自己麻醉了6個小時，她的身前桌子上放置了許多工具，她還簽署了檔案，任何人可以對她做任何事，無需負法律責任，當這一切呈現在大家面前，有72個人對這個女子做出了荒唐可笑又令人髮指的惡行。這一行為藝術，震驚當時整個歐洲……”
宮澤理惠看著遠去的豐田佳美，她腦中無法不回想起草野幸在車中說過的話。
“你在幹什麼！怎麼這麼讓人不放心！”
就算是媽媽光子的發怒，也無法動搖宮澤理惠分毫，她依舊在思索著草野幸的話。
“當民意無限膨脹，就算是出發點是何其美好，那麼，也將會變成難以控制的惡意。我並非指責公眾，我並非是汙衊公眾他們只有惡意，我相信大家的心中是有正義是有美好的，但當沒有了約束，這本來美好正義的民意就會產生這樣的變化，就好像那72個人。”
這些話是何其的震撼，宮澤理惠20年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聽到過。
草野幸並沒有講他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任誰都聽的出來，他就是當下RB最火熱八卦的幕後操縱者。
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她之前從劇組成員的閒言碎語裡，已經聽出了端倪。
“你在想什麼呢！”
宮澤光子年輕時也是非常漂亮的，她有演員夢，但後來她只能去做陪酒女，這種職業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全RB的人都很清楚。
她的希望就只有自己的女兒了。
宮澤理惠深深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沒什麼。”
這一刻，她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追到草野幸的車中。
她也想到過自殺，就如同中森明菜一樣，也許自己的母親也有善意的出發點，可眼下，她已經變得跟那些大喊著‘絕對不原諒’的公眾一樣了。
她與他們，總是要擺佈自己，要自己按照他們的想法活。
所以，自己的生命好像完全不屬於自己，那麼，就算是失去了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而現在，宮澤理惠似有醒悟。
那麼，草野幸監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
其實，汽車只是繞了一圈。
草野幸心裡非常清楚宮澤理惠的目的，所以，他才會講出這些連田村桑很想聽卻沒有聽到的話。
當然，草野幸並不知道自己可能挽救了一個即將自殺的青春美少女。
剛剛接到了電話，是小汀總長的，富士電視臺將會舉行一次特別會議。
而實際上，對草野幸來說，根本就毫無特別之處。
……
“中森明菜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惡劣藝人！我們現在希望製作第一部，能考慮修改《古畑任三郎》的第一集！”
“這怎麼可以！”
“小汀總長，難道你要揹負玷汙富士電視臺名譽的罪名嗎？”
“大山社長，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中森明菜的事情目前還不清楚，而且，要說玷汙名譽，哈哈哈……就是去年吧，黑木香也上過我臺的綜藝，不是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
“你才強詞奪理！”
富士電視臺的會議室裡，兩人互拍桌子，這裡彷彿是角鬥場，只不過拼死相搏的就只有小汀秀夫跟大山內府二人。
最終達成了一個結果，《古畑任三郎》第一集不用修改，但是，富士電視臺對這部電視劇的宣傳，將會冷處理。
這算是兩人鬥爭之後達成的一個平衡點。
而在這個會議之後，小汀秀夫又要召開《古畑任三郎》製作組的專門會議。
但，草野幸想要單獨聊一下。
……
製作第一部總長辦公室內，小汀秀夫與草野幸面對面而坐。
“草野，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嗯，請總長過目。”
草野幸說著，便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了幾張稿紙來。
小汀總長自然拿來就看。
其實，就到目前為止，《古畑任三郎》這部戲已經完全超出了小汀的預料。
本來這只是一部普通的電視劇，可竟然就發展成了總長與社長之間的戰爭。
就算是他小汀這樣的實權人物，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覺。
當然，還是因為大山那個混蛋！
你就做好你社長的分內事就行了，不要亂插手啊蠢貨！
心裡是這麼想著，但很快的，小汀總長就被這稿紙上的文章所吸引。
沒辦法，這文章彷彿是傳說中的妖刀村正，邪性而犀利。
但，小汀秀夫懂了。
“你希望發表在《產經新聞》上？”
“總長明鑑。”
草野幸點點頭，這篇文章就是他整個計劃的關鍵。
“那麼……”小汀臉上浮現了笑容。
草野幸乾脆接著講吓去，“請於4月7號那天發表。”
小汀玩味起來，“理由？”
草野幸果斷至極，“真相一直在我們手上。”
小汀總長聽後，笑容更深了。
……
時間總是最難熬的，特別是慢慢長夜。
草野幸是個謹慎的人，這次的事件，他早就做好了全盤的計劃，而且，到目前為止，全部在計劃內。
但，他依舊很是緊張。
沒錯，睡不著覺這種表現，就是正常的，若是沒有壓力，那才是騙人的。
4月8號那個決勝負的日子，很快就會來。
到底結果如何，他也不能完全確定。
而且，明菜姐姐到底會怎麼想？
草野幸有些擔心她。
坐在自己喜歡的窗臺上，他的目光時不時的來到行動電話上。
要不要給姐姐打個電話呢？
這種想法不是第一次了，這些天經常會冒出來，但草野幸又強行壓制。
因為他明白，現在是關鍵，他不能……
電話響了。
是誰呢？
“莫西莫西。”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明菜姐姐，我……”
草野幸有些詞窮，他沒想到是明菜姐姐的來電，所以，喜歡制定計劃的他，確實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全是你搞出來的，對吧？”
“嗯。”
大方承認。
電話那頭的明菜姐姐似乎有些生氣了。
“好過分！怎麼能這樣！”
草野幸沒有說什麼，明菜姐姐埋怨他，這是人之常情，他沒有反駁的理由。
卻不想。
“我相信你。”
電話裡伴隨著姐姐溫柔的笑聲。
草野幸忍不住也說了一句。
“我也相信你。”
這一夜，就這樣的過去了。
……
4月7號，星期三。
這本來是一個平常的日子，但《產經新聞》的一篇文章，打破了這種平常。
文章的標題就很是特別。
《從善到惡的距離》。
“近一段時間，整個社會幾乎都在談論一件事。筆者所見，全是對那個女子的霸凌！
中森明菜本來是我們大家所喜歡，所支援，所關心的人物，在以前大家對她表現出了足夠的關愛。
可為什麼現在就變了呢？為什麼現在大家都不原諒她呢？
她做了什麼錯事嗎？
目前來說，也僅僅是傳言而已。可就只是因為傳言，這種不確實的訊息，大家就在這幾日裡表現出了無邊的惡意。
羞恥！
筆者說的是全RB參與此事，並且表達惡意的各位！
……
其實，從這件事上來看，我想請問，你們是真的關心中森明菜嗎？
也許是有關心的，但恐怕也有許多人，根本就是從眾心理作祟。
她為情自殺，她在金屏風前的哭泣，這些在RB轟動到極點的大新聞。
如果不參與一下，那就太不夠新潮了，對不對？
說到底，大部分的人是自私的，特別是在最近的幾日裡。
只要中森明菜沒有按照你們的想法來生活，沒有按照你們的想法去做一個叫做‘中森明菜’的人。
但凡她表現出一點點出格，你們都會覺得這是讓你們丟臉的事情。
那麼，你們就會霸凌她，就會欺負她，就會展現出原本隱藏在善意之下的惡意！
甚至，就算是她自己說已經從以前的事件裡走出來了，你們也肯定不信的，對不對？
你們還會覺得，她依舊是那個被情所傷的女子，還需要你們的關心，沒錯吧。
這是何等的羞恥！
……
從善到惡，僅僅需要一個八卦，僅僅需要幾天而已。”
這篇文章犀利到讓人害怕，角度清奇到讓人匪夷所思。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週刊文春》直言要進行反擊。
之前許多紙媒跟電視臺，也都坐不住了，要做專題節目，好好探討，事實上也是要展開論戰。
卻在這個時候，4月7號下午，又出現了一個大新聞！
名監督村西透出現了。
“啊呀，到底怎麼回事？我之前只是跟小香去了夏威夷遊玩，就這麼幾天，發生了什麼？”
“哦，中森明菜對吧？她真的想要加入我們鑽石映畫嗎？這件事真的很讓人為難，她若是有這個想法，我當然非常歡迎，但是，現在鑽石映畫已經破產了。”
“前員工？他們呀，哦這件事我聽說了，他們暫時去做臨時工，這不是挺好的嗎？我對不住他們，沒能給他們安排好。”
“對了，那部戲叫《古畑任三郎》，應該就是中森明菜有出演的吧。”
真相出來了！
不光是村西透，還有那幾位前員工也接受了採訪。
武藤春，岡野等人，確實有些嚇人，但是，有一個人還是讓人一看就覺得他還算可靠的。
今泉，這個M男在記者的話筒前，大講自己的拍戲經歷。
就算是被欺負，他也是很高興的。
事態發展到了這個地步，4月7號晚間的幾乎所有電視臺的綜藝節目，全都在談中森明菜以及這部《古畑任三郎》。
對呀，之前說的那些不好聽的話，就當沒發生過好了，而且，別忘了，之前宮澤光子不是也講過這部電視劇嘛。
可有趣的是，就算是富士電視臺的最強對手NTV，他們都做了專題節目，可是，富士電視臺自己卻沒有相關節目。
這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有的人則是發現了另外的真相。
杉並區的一間居酒屋裡，田村正和與草野幸正在對飲。
突然間，田村桑一把抓住了草野幸的手。
“犯人就是你！”
“啊呀，被抓住了，完了完了。”
“喂喂，你倒是為自己辯駁幾句呀？”
“被古畑警部補抓住了，我還能跑的掉？”
二人相視大笑。
古畑任三郎經過了一番推理，抓住了這整個事件的幕後真兇。
只不過得意的警部補並不知道，明菜姐姐搶在了他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