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戛納電影節呀,哈哈……多好呀,那個,要是去的話還請帶上我好不好?人家真的很想去的嘛。”

“少來!你這個傢伙快說!到底是誰跟你這麼講的?”

“當然是寬哥嘍。”

“藤本寬?”

“對呀,他有一次跟我們喝酒說的。”

“我都不知道,他能知道?”

“不會吧,兄長竟然不知道?不會吧!”

“你這個傢伙!”

……

“哦,少主,今天來找我這是……”

“你之前說了什麼?什麼戛納的?”

“這個呀,等一下……少主你還不知道嗎?不會的吧。”

“阿寬,你這傢伙別學堺雅人!”

“沒有,我真的沒有啊,對了,還是說說戛納的事情吧,這件事,可是……等我想想,對了,村西先生,應該就是他說的。”

“果然是他!”

……

為了搞清楚戛納電影節的事情,草野幸彷彿經歷了一場奇妙冒險,當然,他沒有jojo那麼多的肌肉,也沒什麼替身,可依舊很奇妙就是了。

先是找到了堺雅人,讓草野幸意外的是,這個傢伙竟然也是從藤本寬那裡聽來的,然後,找到了藤本寬,才終於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就是村西先生。

於是乎,去找他!

結果。。。

“你們來了,那個……請稍等,我去給你們泡茶。”

接待草野幸跟堺雅人、藤本寬的居然是黑木香。

而且,是穿著一身睡衣,臉上帶著些疲倦跟滿足感的黑木香,完全可以想象昨天晚上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草野幸沒說什麼,而其他兩人這臉上有些泛紅,實在是……

咳咳。

咳嗽兩聲提醒他們一下,眼前的這女人不一般。

三人這才安坐,但是話又不知道怎麼說了,還好,村西出來的挺快。

“太好了!阿幸,你終於來了,爸爸還想去找你呢!”

村西先生一副自己立了大功的樣子,基本上已經是實錘了。

草野幸眉頭一皺,“戛納的事情真的是你搞出來的?”

“哈,這個嘛,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呀。”村西先生說這話,還給在廚房的黑木香弄了個飛吻過去。

草野幸不禁送上一個大大的白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

村西先生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莫非是自己好心辦壞事?

不過,這個事情其實也很簡單。

基本上,算是正如草野幸預料的那樣。

村西先生拿了《午夜兇鈴》美國版的海外錄影帶發行權,當然還有日版的那個,再加上其他的幾部電影,這讓他一下子成了國際倒爺中的香餑餑。

要知道,草野幸電影在韓國方面的表現,那簡直是沒法說了,《情書》《午夜兇鈴》,這都是相當的成功,而《我腦海中的橡皮擦》一上映。

直接就現象級了!

大火特火,觀影人數以百萬計這都不算是新聞了,最近中山忍都不斷的受邀去韓國,還有韓國的許多廣告商找她拍廣告。

至於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堺雅人,他之前也是去過韓國,可惜,廣告方面就差了不少。

這讓堺雅人有些難受,雖然一開始就確定了中山忍是一番,可他的表現也不錯,不是嗎?

他把哲哉塑造的是多麼的深情呀,多麼好的一個男人呀。

只可惜,還是美女在愛情片裡讓人印象更深。

可能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大大方方的弄個月代頭。

而這些便是基礎。

那個金老闆認識不少人,韓國最近在制定一個計劃,那就是要推進韓國的文化產業向世界發展。

什麼電視劇,電影都要走出國門。

事實上,韓國的電影現在真的很一般,這個國家在這方面本來起步就很晚,在80年代中期的時候,才有一部電影在國際上稍稍出名,講述的是一個失足女的故事。

所以,這個金老闆肩上的責任重大,他就自然接觸了不少跟國際電影節有關係的人。

像類似戛納這樣的國際A級電影節,他們其實也是需要電影的,只不過眼下的要求還挺高,那就是在戛納電影節上,電影必須是新片。

沒錯,只要之前上映過的,那麼,他們就不要!

就因為這個要求,所以,去年就被罵壞了。

1994年真的是誕生了太多的好片子,可只是因為這個規定,於是乎,像《肖申克的救贖》《阿甘正傳》這樣大出風頭的電影,竟然跟戛納沒什麼關係。

當然,也有不少的好片子,但眼下奧斯卡的造勢太強,沒有這兩部電影讓戛納真的被詬病不少。

這條規矩,後來的一些其他電影節其實是改了的,也就是說,並非新片也可以上國際A級,比如,日本的東京電影節,還有哈薩克的歐亞電影節,等等。

但歐洲三大電影節,對這個原則還是很守的很嚴,特別是最近這些年。

對此,草野幸當然很清楚,也就是說,歐洲的國際三大電影節,目前還是很傲嬌的。

那麼,跟自己怎麼就扯上了關係呢?

村西先生講的就很明白了。

“有新片,對吧?”

“對呀。”

“阿幸現在是日本知名的監督了,對吧?”

“這個……”

“兄長,不必謙虛!”

“正是,少主目前就是全日本最出名的年輕監督,無人可比!”

村西先生聽到這裡,如何不笑?

“那這不就行了嘛!反正,我跟戛納的亞洲選片員已經聊過了,當然了,他們說的也是簡單,就是對你感興趣,別的也沒有確定,但,在我看來,這就沒問題了!”

沒問題了?

其實,草野幸也算是聽懂了,好像自己確實有很大的機率去戛納走一趟。

不過,關於國際電影節拿獎的事情,草野幸心裡也知道,這其中有很多的門道。

具體來說,也是要看關係,要講人情的,特別是亞洲的電影要去歐美。

若是沒有人介紹,誰知道你是誰呀?

雖然,號稱國際電影節,可是選片員根本就沒多少,特別是亞洲的,選片員的工作只是副業,甚至根本不給錢,他們一年能看幾部電影?

更多的還是要從名氣入手,要看關係。

或者乾脆就直說了吧,要錢。

這叫做公關費用。

關於給錢也是相當複雜的,比如,若是像《白色巨塔》裡財前老丈人那麼給,這肯定不行,直接就硬塞幾百萬,容易出事。

另外,還得會造勢。

這麼說吧,一個能獲得這種國際獎項的電影,一定要有一個會運營的團隊。

草野幸記得很清楚,後來大出風頭的那個《寄生蟲》,普通人並不瞭解這部電影在美國花了多少錢去做公關的,就不說看不見的那些,便是能看得出來的,即公開的運營動作。

首先,就跟專門運營奧斯卡獎項的公司簽約了,之前那個公司成功的運營過《綠皮書》,這可是中國資本投資的。

很快,《寄生蟲》在美國曝光度就變的很高,各種媒體,什麼推特上都有話題,而奉俊昊在獲獎之前就頻繁的上脫口秀。

當然,這部電影就本身來說確實值得奧斯卡,但一下子就拿了4個,這就是公關的功勞了。

說句不好聽的,一個導演想要獲得類似這樣電影節以及奧斯卡的獎項,他首先就得會運營自己。

最為簡單的,也是成本最低的,那就是最近這些年我們中國的一些導演。

拍電影,就找窮地方拍,鄉下,農村,或者大城市裡也是就找犄角旮旯,出國了就是一副苦大仇深被某某部門嚴厲打壓的樣子。

這是啥?

你們美國太厲害了!

你們法國太棒了!

你們德國太牛了!

有什麼區別嗎?

這部分導演,真是提前的就掌握了財富密碼。

草野幸對這些不是胡亂猜測的,因為那些導演就幾乎是專門挑著某些部門的規定來針對性的選材,或者說就是要拱火,造成一種被迫害的樣子。

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有反例的。

比如曹寶平老師,草野幸還上過他的課呢。這位老師拍的片子也被禁,他那確實是挺倒黴的,拍的時候不是敏感題材,拍後發現不行。

可他說過什麼?跟國外記者聊過?

若不是後來他佳片不斷,估計根本就沒人瞭解他的故事。

必須要說,確實有些規定是很影響藝術創作的,可是有些事情關乎良心,也許能蒙得了一時,卻混不了一世。

就好像原本在網路上跳的很厲害,好似為民請命的公知大V們,到了2020年不就被來了一場集體打臉嗎?

這些,也只是草野幸腦中一閃而已,跟他現在沒什麼關係。

那麼。。。

“村西先生。”草野幸依舊如此稱呼,“我確實有部新片,但是,這部電影非常非常的簡單。我可不是為了去國際拿獎才拍的這部電影,也就是說,很可能是空手而歸的。”

村西先生聽後哈哈一笑,“不拿獎就不拿,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如此的豁達嗎?

堺雅人跟藤本寬都忍不住要‘絕贊’一番,卻聽村西先生接著說了一句。

“只要能去國際上走一趟,那麼,草野監督不就有了國際聲望了嘛,其他的不確定,可至少那些錄影帶,一定會有更好銷路的。”

原來這個傢伙打的這麼個主意。

堺雅人跟藤本寬還是覺得自己太年輕了,而草野幸卻露出了微笑,他一早就知道村西這個老狐狸絕不簡單。

“那好,就去戛納走一趟吧,不過,我還是那個原則,我不會接受採訪,也不會在公眾面前露面。”

這。。。

村西其實很想借著這次機會讓草野幸來一次曝光,因為這可是戛納電影節,足夠厲害的電影節呀。

可是面對草野幸凌厲的目光,村西趕緊就給出笑臉。

“這方面,就由我來搞定好了。”

不過,堺雅人卻提出了疑問。

“兄長,這部《四月物語》你不是已經在裡面出演了男主角?”

此話一出,其他兩人,就連剛剛端茶過來的黑木香都感興趣了。

這麼說來,你草野幸不是已經在電影裡露臉了嗎?

可草野幸面對眾人目光,他只是微笑著,“戛納首映之後你們就明白了。”

這……對呀,新片《四月物語》若是能參加戛納電影節,就一定在那裡做首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