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州城內的夜晚雖不及京城那般熱鬧繁華,卻在這東南地區,也算是一個有名的繁華地帶了。卻不知這繁華的背後,卻暗流湧動,到處佈滿了殺機。

二人奔波一路,早就尋得一客棧,歇息了下來。二人隨便點了些點心,吃完便入睡了。

次日清晨,天空蕩滿了霞彩。天,是格外的耀眼。

而城門處,重兵把守,裡裡外外,都有士兵嚴格搜身。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大人說了,這幾日有逆賊喬裝混入城內,你們可要給我盯仔細了。一旦放走了,你們知道會是什麼結果,都明白嗎?”

“明白!”

“好!”

只見一位身形與那樸公子很是相似的女子向這邊走了來。

也不知本就如此,還是故意偽裝,那臉也說不上的黑,但也不是太白。見得城門上眾兵把手,也絲毫未感覺到害怕。肩上扛一包袱,昂首闊步地向城門方向走去。

“你站住!”

女子被一士兵攔了下來,向其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回這位大哥的話,小女子是進城探親的。”

“進城探親?”那士兵有些不相信,接著道:“可有憑據啊?”

女子隨後從袖中取出紙質東西,遞給了士兵。

士兵依據紙上內容對完確認無誤後,便再次檢查起了包袱。

只見那包袱內全是些衣物,而後便返還與她。

“嗯!可以了,進去吧!”

進入城中的女子找了間清靜的茶棚,吃了酒水,這才準備離去。此時,卻見王羽二人辭了客棧,也向這邊趕來。

“當——!”

“當——!”

“當——!”

……

片刻後,只聽得一陣聲響傳來。二人聞聲看去,只見地一石匠鋪傳來雕刻石碑的聲音。二人起身來到石匠鋪屋內,透著一絲光亮,石沫塵子漫天飛舞。

那人光著膀子,也顧不得寒冷,一錘又一錘地砸雕著石碑上的字跡。

“敢問這位大哥,前幾日貴鋪可有一位姓樸的公子來此購買過石碑?”素心上前問道。

“來是來過,只不過他給了我們一些銀兩,託人將石碑送於他爹孃墓前。之後,他就消失了!”

“那大哥可曾見過他的樣貌?”

“他整個人包裹得都很嚴實,我是沒見過!”

“看來想要找到他,還很難。”王羽不由得一聲長嘆。

見二人為尋人而長嘆,想必心裡也是很著急,於是,那石匠便告訴他們一個人。

“我見你們為尋人而發愁,想必也是有急事才會如此。”石匠指著遠處不遠的府邸,向二人說道:“你們倒不如到那裡邊去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不知那裡邊是——”

“那樊府中有一小姐,長得貌若天仙,且聰明伶俐,人送外號小諸葛。只要是問過她的人,無不被其折服。你們不妨去問問她,或許會有一些線索。”

聽到此處,二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向石匠連忙感謝。

不過那石匠向二人提醒道:“不過,若想進得府邸,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無論有多難,我都要試上一試!”

說罷,二人便點了禮品,前去拜訪那位樊府小姐。查探是否真有這般奇事,也好從中得知一二。二人尋得大宅,敲了敲門,喊道:“請問有人嗎?”

“吱~吖~!”

那硃紅色的大門被人拉了開。

出門迎接的乃是一個年方二十出頭,身著灰色便服的僕人。

“你們有什麼事嗎?”

“敢問樊家小姐可在?我們有一事需要她幫助。”王羽問道。

那樸人並未急著回答,先是看了王羽二人一眼,且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二位可是從亭臺山上下來的?”

“正是!”二人同聲應道。

“我家小姐知道二位定會臨登此處,故提前備了美酒佳釀,坐等二位來品嚐。請二位隨我來。”樸人一臉欣喜,向二人說道。

看著進入樊府的二人,女子喝了酒水,似在謀劃著什麼,而後起身離去。

“不愧是小諸葛,這一點也能算到!怪哉!”

二人面面相覷,不禁對這位若水姑娘產生了好奇,隨那僕人跟了上去,看看是怎樣的一個人。

“二位這邊請!”那樸人帶引著二人抄過花徑小道,掠過池塘邊的幾棵柳子,向著一座拱橋上走了去。

隱約間,琴聲四溢。猶如山泉淺響,濺出半半水花;又如清風劃過竹海,掀起一波浪潮。時疾時緩,時揚時抑。那漫天的蝴蝶影子也著實為其著迷,醉了幾分,躺在菏辨上,風颳也刮不下來。

繞過假山,前方是一條石子鋪成的小道。小道的盡頭乃是一個稍大的亭子,亭子的周邊被粉紅色紗簾所罩。輕風拂過,嘩嘩作響。

老遠的,一股香味兒便撲鼻而來。

二人定眼細看,那女子半掩縛紗,一雙鳳眼,定睛細看,如帶水一般,都要賽過那廣寒宮裡的嫦娥了。隨著蓮花香蘆裡的煙緩緩騰起,飄帶也隨風在空中打著轉兒,揚個不停。纖指如玉,輕挑琴絃,一個個音符驟然而起。

那女子停了手中琴絃,起身向二人躬身道:“小女若水,見過二位!”。

二人也回了回禮,道:“姑娘有禮了!”

指著旁邊的座位,道:“二位請坐!”

待的那二人坐了下來,若水瞧了瞧王羽,道:“想必這位就是王公子吧?”

“正是!”王羽道。

“那這位……”

“噢!這位是我的師姐,名叫素心。”王羽有些急迫的代師姐素心回答道。

“二位遠僕於州,可為了調查那村子中的案子?”若水問道。

“正是。”王羽深覺疑惑,不知這若水是怎知道的,便問道:“不知姑娘是從何處得知我二人來此定是為了此案?”

“若水村中救濟傷者時,得聞公子探過雙親。此案疑點頗多,是聰明人都能瞧得出來。公子不會不知道吧!”若水還未等得王羽開口說話,又接著道:“聽聞村中一人說過,說公子年少之時,曾盜竊屍骨,行醫救母。今日得見,真是幸會!”

此話一出,那王羽頓時有些難堪,只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哎呦!我的小師弟!沒看出來呀!這事兒你也能幹得出來?”素心兩手交叉,斜著腦袋盯著身旁坐著的小師弟王羽,一副冷若冰雕的眼神只讓王羽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王羽一手遮臉,低頭猛喝了一杯酒,以此來壯膽。卻未料,這膽未壯起來,卻辣得他不行。

“那人曾講,為盜屍骨,險些葬送虎口……”若水羞著臉,輕輕一笑,故意說道。

“姑娘嘴下留情,別揭我老底兒啊……”若水的話使得王羽有些難為情,低聲向若水求饒道。

“公子乃難得的孝子,若水實屬敬佩!”見此,若水也便收了手,替他說起了好話來。

“小師弟!好樣的!”素心一手搭於王羽肩膀,如哥們一般,嘖嘖地贊起了小師弟,道:“我的小師弟就該這樣!”

而此時的王羽心中也猜了個大概,定是那王三乾的好事,心中道:“好你個王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二人的動作,倒是讓在看的若水有些難為情。她便回到了原位,抬起那纖纖玉手,又撥動起了琴絃。

“二位此來,實屬不易。若水特備了美酒佳釀,只待二位品嚐。請!”

“姑娘多謝!”那王羽正準備就食,卻被一旁的素心拉了下來。那素心的眼神給了王羽幾分警惕之心。

“二位放心!若水並無惡意!再說了,若水與二位也是初次相識,也未曾有過恩怨,又怎會加害於二位呢?”若水解釋道。

“我們知道姑娘並無惡意。只是來此途中,我二人早已吃過點心,就不勞姑娘多費心了。在下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姑娘一番,不知姑娘可否願為在下解答一二?”素心道。

“二位請講。”若水並未猶豫,而是很直接的說道。

“不知姑娘可否認識那樸公子?”素心問道。

“樸公子?”若水定了定神,有些意外。

“沒錯!”素心輕輕一笑,接著講道:“姑娘既然去過村子,也能從村子中得知小師弟少年之事,想必關於樸公子一說,姑娘也不會不知道吧?”

那若水並未急著回答,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若水姑娘為何發笑?”一旁的王羽不解,向若水問道。

“不瞞二位,那位樸公子正是小女若水所扮。”若水毫無隱瞞的說道。

“敢問若水姑娘,可曾用過香身丸?”

“香身丸?”若水不解,問道:“不知素心師姐為何如此問?”

“在下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若水姑娘若有難處,也可不必作答。”

“據記載,此香丸是把香料研成細末,煉蜜成劑,杵千下,丸如彈子大,噙化一丸,便覺口香五日,身香十日,衣香十五日,他人皆聞得香,又治遍身熾氣、惡氣及口齒氣。若水自小便對這檀香甚是喜愛。只因香料精貴難尋,且煉藥手法過於繁雜,也曾未用過,只以平常香料代替而已。除此之外,也再無用過其他的香料。”若水看著眼前的二人,細細說道。

素心看了看蓮花香爐,笑了笑,隨口便吟道:“西風太液月如鉤,不住添香折翠裘。燒盡兩行紅蠟燭,一宵人在曝衣樓,”

“沒想到素心師姐對薰香還頗有造詣。”若水連連誇讚道。

“在下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與若水姑娘相比,還是不及啊!”

“不知姑娘對此案是否有所耳聞?”王羽終於找的時機,插了個話題。

“公子指的可是……”

“沒錯。不知姑娘對此案有何看法?”

“此案可看為兩案。其一,令尊令堂身死之謎;其二,那便是村民無故得其怪病。”若水的話倒是驚住了二人。只見得若水又繼續說道:“此兩案雖無多大關係,卻實則為一案。”

“姑娘為何如此說?”王羽追問道。

“顧名思議,這二者都是發生於同一地點,此為其一;其二,那便是這些村民都與令尊令堂大人有著街坊鄰居般的關係;其三,卻是一般人難以察覺的地方,卻也是最引人懷疑的地方。那便是令尊令堂逝世之後,村民便無故得其怪病,這二者之間相差時日也不超過一天。不知二位可否看懂了其中的含義?”

二人面面相覷,似乎懂了些。

“這麼說,那村民無故得其怪病是有人故意為之?”王羽似懂非懂的看著若水,有些不解的道:“可此人為何卻唯獨留下村民性命呢?”

“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了。”若水莫測高深的笑道。

“若水姑娘的意思是說此案從頭到尾,都是經兇手一手策劃好的佈局。最終目是等一個人的出現?”素心想了想,說道。

“素心大師姐可真聰明,若水佩服!”

“可兇手難道不知道官府會攪進來嗎?”素心有些不太理解。

“官府不但攪了進來,還隨街抓了一乞丐充當殺手。一日未過,兇手便自縊身亡,死於牢中。這也太可笑了吧?”

“公子難道沒有看出來,此案從開始到結束,官府都只是一味地裝腔作勢。而他們卻將予頭指向了朝延的鎮國大將軍。既然那乞丐已然招供幕後主使人,卻為何還要自殺於牢中呢?這顯然不合乎情理呀!”

【試問題:1,城門神秘出現的女子會是誰?真正的樸公子究竟去了哪裡?

2,若水自稱樸公子是自己,會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