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歐陽落日,玄真門再現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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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掛當空,映亮了整片天地。
山峰之上,二人飲酒座談。任那寒風蕭瑟,也依舊敵不過二人的豪情壯志。
“高明身飛酒,斷魂入戀腸。清風微衣過,萬慨為誰傷。”歐陽逸頂著寒風,灌了一兩口小酒。向王羽說道:“你就不要太難過了。時間無常,誰又能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
“師兄多慮了!我只是懷念我的家鄉而已!”王羽強擠出一絲微笑,向歐陽逸解釋道。
“你就不要騙我了!雖未表現出來,但我還是能看得出,你對師姐的死一直都存在著愧疚之心。說沒有,那是騙鬼的話。”歐陽逸輕笑一聲,道:“她是離我們而去了。可門中不是還有師傅,有大師兄,還有我們其他師兄弟們。看開一點,可別把自己搞廢了。倘若師姐泉下有知,看見你這副模樣,那她可就對你太失望了。”
說著,歐陽逸又咕咚咕咚猛喝了一口酒。
“師兄!我倒是沒什麼。只是你與那馬騰師兄究竟是何過節?我看他,對你我可都不待見啊!”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他那個人一向都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我曾經在師傅面前說了他幾句。自此以後,他就懷恨在心。見了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但又怕師傅,所以只是一直對我不聞不問,似是當成空氣一般對待。”
“他這個人反覆無常,師兄你可要對他當心一點!”王羽有些不放心,對歐陽逸提醒道。
“你就放心吧!他是萬萬不會對我下狠手的。再說了,這可是玄真門,他不會無法無天的。上次,師傅對他的懲戒,他還記在心裡,我想他是不會胡來的。”歐陽逸很是自信的說道。
“怕就怕他那個人有時候做事太過陰險毒辣。當初在山下救興望師弟時,他的那陰狠手段都讓我歎為觀止,又何況是如今呢?”王羽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向歐陽逸提醒道。
“你就放心吧!師兄我會小心的!”歐陽逸看了看天,拍了拍王羽的肩膀,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師兄你呢?”
“就讓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吧!酒喝完了,自然就回去!”
“既然如此,那師兄你就多保重!師弟我就先行一步了。”
“嗯!”歐陽逸點了點頭,應聲道。
王羽也不好多說什麼,隨即便轉身離去。
夜色漸深,眾人都已早早地睡去。
就在這靜謐的夜晚,一個身影閃身於王羽的門外。只見得此人一襲黑衣,藉著迷煙管,捅破了窗紙,朝屋內吐出一股白煙。
不一會兒,王羽頓感身心疲憊,倒床而睡。
此時,樹林中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向前而去。
迷迷糊糊的雙眼看向前方,很吃勁地向前邁著步子。卻見的前方有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
“師弟!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在這兒?”歐陽逸略顯幾分醉意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突然,那人一個急轉。
“噗呲!”
歐陽逸腹部傳來一陣冰涼刺骨般的疼痛。
“哐——”
手中的酒壺掉落在地,湖中的酒從壺口中流了出來,很快散佈於地。
連連倒退的歐陽逸一手捂著插入匕首的胸部,一手指著眼前這個蒙著面的熟悉面孔,不敢相信地說道:“你究竟是誰?”
只見這形似王羽的人走上前來。親自取下面罩。
“怎——怎麼——會是你!”歐陽逸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
沒錯!他絕對沒有看錯!眼前之人的確是王羽。只是與往日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險毒辣,倒是與馬騰有幾分相似。
但這怎麼可能是馬騰呢?眼前之人的確是王羽。
“你為何要殺我?”歐陽逸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方才與他談笑風生的王羽。
“不為什麼!”卻見的王羽走上前來,一手緊抓住歐陽逸的肩膀,一手托住刀柄,又連續朝著歐陽逸的腹部捅了兩三下。接著道:“就只是因為你太誒眼了!”
“誒眼?”歐陽逸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你究竟是誰?”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眼前的王羽取出手帕,擦拭著刀刃上的鮮血,道:“你還是乖乖的到閻王爺那裡去問問他老人家吧!看看他老人家怎麼回答你!”
此時的歐陽逸還尚有一絲清醒。他絕對不能留著此人禍害他的王羽師弟,無論眼前之人長得有多像,他都不會給其留下生存的機會。
所以,他憑藉著最後一絲力氣,急步上前兩手緊緊抓住此人的肩膀。在其不注意的情況下,一手撕下他的衣角。強壓著眼前的這個王羽向著身後的懸崖而去。
眼前的王羽得知歐陽逸的企圖,又怎會讓他得逞。
“想與我同歸於盡!怎麼可能!”
只見此時的王羽目光如狼,怒頰如鼓。狠狠的一掌拍向歐陽逸的肩頭,歐陽逸頓感眼前昏花,全身無力,瞬間倒身在地。
緊接著,王羽拿起手中的刀,朝歐陽逸的胸部捅了去。
“噗呲——”
“噗呲——”
“噗呲——”
——
接連數刀,鮮血四濺。只將王羽的臉噴得鮮紅,只能看見兩個粗大的鼻孔及碩大的白眼珠。
在蒼茫的夜色下,顯得極為瘮人。
看著眼前這已經死去的歐陽逸,王羽嚥了咽口水,抬起那抖顫的手,鼓著一絲勇氣,再次確認眼前的歐陽逸是否已經死去。
他將手鼻尖處,見得毫無氣息後,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急促地呼吸著那新鮮的空氣。而他手中的刀也在此時自然地滑落於那冰冷的屍體旁。
翌日,王羽還處在睡意之中。
“哐!”
他的門被猛然踹開。來者除了兩名氣勢洶洶的玄真門弟子,後面緊跟而來的便是大師兄鐵燕飛和四師兄馬騰了。
王羽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全身乏力的他還未起身瞧得清來人是誰,便被那兩名弟子從床上將他拖曳了下來。
“師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鐵燕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一身血澤的王羽。
而此時的王羽這才預料到了事情的可怕。看著自己一身憑空而來的血漬,他一臉疑惑,不敢相信地向大師兄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身上的血又是從何而來?”
“哼!你還好意思問!你難道不知道昨夜究竟幹了些什麼嗎?”
“我與歐陽師兄喝完酒,我就回來了,剩下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王羽極力辯解,卻被二人強壓在地,不得動彈。
“搜!”
大師兄鐵燕飛一聲令下,馬騰即刻上前揭開他的睡枕,只見那睡枕之下竟是一把帶血的匕首。
“這怎麼可能?”王羽一臉驚愕。
“怎麼可能?”鐵燕飛一臉怒氣衝衝地背對而站,對他冷冷的道:“你還是在這反思一下吧!”
說罷,便脫下他身上的衣物,拿著那把帶血的匕首向門外而去。
“哐!”
一陣響動,他被鎖在了屋內。
玄真門內顯得很是安靜。
空曠的房間裡。
玉墟看著木桌上那一具冰冷的屍體,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回事?”玉墟揭開白布,只見歐陽逸的眼睛睜得很大,一時驚得玉墟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發現歐陽師兄與王羽師弟在後山上飲酒。弟子今早發現歐陽師兄還未歸來,便上山尋找。才發現歐陽師兄被人連捅數刀,已不省人事。據判斷死亡時間,正是王羽師弟離開後不久。我們開啟王羽師弟的房屋,發現了他身上剛好穿著這身血衣,且在他的枕頭下發現了這把殺害歐陽師兄的兇器。”說著,那名弟子便將手中的刀與血衣交於玉墟手中。
聽到此處,玉墟有些懷疑,問道:“你說你們進入房間時,發現他還穿著這件血衣?”
“不錯!而且屋內酒味極大。唯有這把兇器在他枕頭下方壓著。”那名弟子接著說道:“此時,弟子們怕他會跑了,所以派人將他鎖於屋內,並派人將他看守了起來。”
“是誰先發現的?”玉墟再次問道。
“是大師兄今早發現的。”那名弟子毫不隱瞞的說道。
“那此時看守王羽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正是!”
玉墟有些遲疑,向身後的人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屋子內,除了那具冰冷的屍體外,就只有玉墟了。
玉墟將所有人都屏退了出去,因為他要再次確認事情的真假。
在他的意識裡,二人從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看著眼前那冰冷的屍體,玉墟長嘆了一口氣,看著那雙眼張開的歐陽逸,玉墟伸出手,幫其閉上眼睛。但無論如何,那歐陽逸卻死活不閉眼。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兇,還你公道!”
玉墟再次用手幫其閉上眼睛。可那眼睛似乎再告訴著玉墟什麼。
“你究竟想要告訴為師什麼?”玉墟根據歐陽逸的眼神,看向手中那鮮血浸染的衣服。玉墟仔仔細細的看了衣服,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再次確認了歐陽逸的手,發現手中緊攥著什麼。
玉墟上前,將其打了開。
這是一塊碎布。
“好熟悉的衣服!”玉墟驚訝之間,與那手中的血衣一一對應了起來。
卻發現這塊布好似是憑空多出來的一般。玉墟再次細想了一番。這才發現歐陽逸不閉眼的真正原因。
“你如你師姐素心一樣,到死都還牽掛著他,可真是難為你們了!”玉墟伸手放於歐陽逸的雙眼處,道:“放心!為師不會冤枉他!會找出這幕後真兇,還你們二人公道。”
在玉墟的勸說下,歐陽逸終於閉上了雙眼。
而此時,王羽被關在屋內,門外數名弟子緊守住此門,一刻也未曾動過。
【試問題:1,向王羽屋內放迷煙的會是誰?
2,殺死歐陽逸的人真的是王羽嗎?如果不是,那形似王羽的人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