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蝠擋空,流星劍起棺木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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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啟的嘴角露出一副譏笑,好似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不夠太滿意。纖纖細指滑過腮前垂釣的烏髮,似乎在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時機。而眼前的一切只是她初步計劃的開始,等待她的絕佳時機很快就會到來。
鮮紅的血衣與夜色相吻合,很難被人發覺出來。而她現在只需做的,那就是等,等待最終的結果。
雨,在此時,沒有人會在意,因為雨並非最終的焦點。可是因為雨的存在,地面上的火很快便被澆滅了。
誰也沒有料到,此時的雨竟然會下的這麼大。
“當~!”電閃雷鳴之下,那吊掛的銅鈴也被滴滴雨水敲打著響了起來。
可是,讓人奇怪的是,這些雨很快便停了下來。林中,除了眾人的呼吸聲外,一切都回歸了寧靜。就連那本是敲打著的銅鈴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眾人心生疑惑,怎會發生這等怪事,的確不太尋常。周圍很靜,靜的讓人不敢以身試險。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似乎是一場夢,一場讓人可怕的惡夢。
感覺,這是一種感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出自同一樣的感覺。是一雙眼睛,他們的一切舉動都被這雙眼睛所容納。他們每個人都不敢再動分毫。破綻,很可能就會引來對手的乘虛而入,最終成為致命的焦點。
而這雙可怕的眼睛並非出自棺木,而是一個讓人很難察覺到的地方,那就是在眾人的頭頂,樹蔭之後。
為此,趙月恆也只是輕輕一笑,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上面。你也是人,何必跟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呢?難道你一輩子只當一個縮頭烏龜不成?”
“呼~!”一道黑影,以及快的速度從眾人頭頂滑落而下。
白光一洩,夾雜著寒風向這道黑影刺去。說不上什麼快,但一時抵住這道黑影那還是可以的。
這倒是一個讓人想不到的,不是什麼,只是一件黑色的披風。可是就在剛才,眾人知道樹蔭之後是有人在,可這頃刻之間,此人究竟去了哪裡,莫不成剛才並非是人,而是衣物。眾人都為此心生疑惑,左右觀望,卻除了那口烏棺,再也無其他異樣的東西引人注目了。
看著被扔在地上的黑色披風,趙月恆將目光緊緊的瑣在了眼前的那口烏棺之上。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對方一直隱身於暗處,想走也是難上加難,也只有找出對手,方可定策。
“壇主!”
“壇主!”
……
只聽周邊傳來陣陣叫聲,是在叫自己嗎?趙月恆看著眼前的一切。
“咣~!”周邊火依然燒的很旺,尤其是那口吊掛有四個銅鈴的烏棺。
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是火被雨已經被雨澆滅了嗎?怎麼…怎麼火還在……噢!他恍然大悟,剛才就是因看見那口烏棺,一切就在那裡發生了變化。這口烏棺絕對不是尋常之物,尤其是那四個吊掛的銅鈴。
“壇主,你剛才怎麼呢?”眾人尋問。
卻見陸婉兒似乎看出了端倪,看了一眼烏棺,向趙月恆問道:“是那口烏棺的問題嗎?”
趙月恆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向陸婉兒道:“快!趕快離開這裡!帶著我們的廂兒,越遠越好!”
“壇主,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眾人不明,很想知道趙月恆為什麼會如此驚慌。
“我走,可以。可是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如此怕他們。你是明月派清風壇壇主,也是被人稱讚的第一俠客,以前,你從來沒有這樣怕過別人,為何今曰卻……”陸婉兒不敢相信的看著趙月恆,希望他一時間能夠回到當初。
“我之所以怕,並非因他們而所致。我只是因為你,以及我們的廂兒。剛才我中了幻術,若非你們,我不知道後果會怎樣?我只是希望你們能替我多活一段時間,不想留有遺憾,就這麼簡單。”趙月恆真心講道。
陸婉兒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雙眼淚下,看著懷中的趙正廂,一絲不捨得樣兒。
“咣~!”
情況似乎不太對勁,那口烏棺不但沒有被火燒盡,反而保持的完好無損。與此同時,銅鈴也在不停的抖動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銅鈴抖動的越加歷害起來。
“壇主,快看!”一人手指著高空,向趙月恆說道。
沒有人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出現在他們頭頂的,並非一隻,而是很多,很多,多的不敢讓人相信,嘰嘰喳喳的嘶叫個不停,停落在眾人頭頂的樹蔭之後。
如一片天,壓的整個上空的樹枝開始莎莎作響。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眾人驚慌失措之下,都忘了潛逃。不過,現實是終究不會給予他們任何一個人機會的,就好像現在的天,一時間是不會亮的。
生死無法逆於天,世事無法逆於命。命運就是如此的卑微,現實是如此的殘酷。誰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麻煩在等待著他們呢?他們做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趙月恆幾次都有抱死的心,可當他每次看見陸婉兒懷中的嬰兒趙正廂,趙月恆心中都是無比的難受。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譚洋隨時都可能會出現,沒有什麼比眼前的一切更加嚴峻了。
火,並沒有熄滅,也沒有像趙月恆幻境中的那樣被雨水澆滅。不過,這樹蔭之後卻暗藏著另外一層殺機。
“當~!”
……
那吊掛於棺蓋四角的銅鈴依在殘殘星火的耀照下,給幽黑的夜空增添了幾分寒意。那悠遠的曲調似乎在告誡著人們危險隨時都會到來。
仔細思考一下,自這口烏棺出現,危險就接連不斷。眼前的這口烏棺的確不同尋常,尤其是那四個銅鈴,好似招喚怪物的神氣。
趙月恆可不想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必須要阻止這一切。
“保護好夫人,我去去就來。”趙月恆很珍重的看了陸婉兒一眼,而後轉身向那口烏棺走去。
眾人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同時,也將目光放於趙月恆的身上。
隨著趙月恆步子的逼近,那焚火都開始拉出長長的火嘯,那全是因為風所致。輕快的步子急轉加速,如虎豹,又如狂風海瀟,一個飛轉跳躍,一道白光直射那口烏棺。
也不知為何,這烏棺竟然避開了這道鋒芒,退於一邊。
這縷白光,如一支利箭,直奔地面。
“嗆~!”只擊起地面如潮的一層樹葉。在風聲未盡的夜空之下,只有僅存於地面的劍身在殘輝之下,左右晃動,搖擺個不盡。
“譁~!”
……
停留在樹葉上空的怪物,猛的穿過樹蔭,捲起狂風般的浪潮,席捲而下。
“嘖~!”
……
這是一群紅色蝙蝠,在悽黑的夜色之下,顯得有點兒幽黑。個個吊掛於眾人周邊的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嘶叫個不停。當然,趙月恆眼前的那棺沿上也不例外。
“吱~!”呲牙咧嘴,那尖利的牙齒上還殘留著絲絲血跡。甚至,在火光的耀照之下,那慘白的牙齒上還流著些許黏狀液體,這絕不是因火的存在而造成的。風吹而過,一股刺鼻的味道頓時進入了趙月恆的鼻孔中,幾乎被這難聞的味道一時間給嗆住了。血紅而又細小的雙眼是如此的驚悚,如吸血鬼一樣,倒是對趙月恆構成了一種威脅。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劍,趙月恆也不敢太過於放肆,也只能微微舉起右手去拿。這可怕的魔鬼隨時都會向他襲來,何況眼前的這些魔鬼是如此的近。
風鈴,似乎是招換死神來臨的唯一之物。而這群吸血鬼,便是死神的一部。這些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而產生的威懾力足以征服每個人的心,甚至讓每個人停止呼吸。
“看來壇主是有危險了!”
“我去救壇主!”那人拔出利劍,從馬背上飛躍而起。
“不要動!”趙月恆希望能夠挽回一條性命,可是誰也想不到,這些吸血鬼根本就不會留給他們思考的餘地,趙月恆感覺這已經晚了。
“嗖~!”
……
所有的蝙蝠如飛旋的利箭,從趙月恆眼前一躍而過。如一片彩霧,將其圍於其中,慘叫之聲接連不斷,滿天血霧也驟然而起,殘碎的肉絲扔的滿地都是。就連那趙月恆的那把流星劍上也濺滿了顆顆鮮紅的血色珍珠。
欲哭無淚,他也不想說什麼,只是抖顫著嘴唇,將目光轉移在了眼前的這口烏棺之上,他只想儘快的結束眼前的這場屠殺。
“嗆~!”他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那把插於地面的流星劍,手中的經脈猛然爆起,一股熱流從丹田繪出,流經他的四肢百骸,匯聚於手掌,一股氣流頓時從手指尖滲出,流於那把流星劍。只覺劍把向前一揮。
“噌~!”聲音脆而幽遠,鳴而嘹亮。如蹭雲嶽鶴,又如飛踹急流,猛然划向了眼前的烏棺。
“嘭~嘭~!”
因劍氣而所創,這口烏棺頓時翻滾在地,那扇棺蓋也揚翻於趙月恆眼前。
這群魔鬼覺察到了什麼,聲聲嘶叫著向趙月恆襲來。
趙月恆一腳踩著棺蓋,持起流星劍向兩邊劃了去。
“叮~!叮~!”
四個銅鈴終於被趙月恆斬落在地。
這可怕的魔鬼此時正對他的面門,卻頃刻間,化成了一團菸灰散落在地,剩下的不是化成菸灰,便就四散飛去,很快,周圍便處於一片靜寂之中。
也許是夜色的原因,只覺棺內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玄機。
趙月恆退回了那支踩於棺蓋之上的腳,只是慢慢的向後退去。
危險,依然存在,而存在的危險,或許就是眼前的這口烏棺。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不敢輕意。
現實,證明了一切,眼前的確如他所料,這口烏棺的確不是普通的烏棺。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決不是風的原因,因為現在根本就沒有風。可奇怪的是,這棺蓋竟在左右晃動著。
“哐~!”這棺蓋竟晃動片刻之後,猛的蓋住了棺口,又正立於眼前。
“快走!”
“壇主!”
……
陸婉兒等人都預感到了危險的存在,都不想離趙月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