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一落寒霜,馮西月恩威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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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姑娘此番做作,究竟是意欲何為啊?”王陰九放出溫和的眼光,審視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並沒有急著回答。在二人的眼前,她冷的如同聳立於冰山上的雪雕,讓人心中陣陣拔涼。在二人目光緊緊注視之下,她拿起了玉笛,放於唇邊,吹奏出了一道亮麗的曲子。
音色亮而秀麗,深而優雅,劃破了天際,衝出了九霄雲外。隱隱約約之中,一道似有似無的氣流從笛子的尾部流竄而出,環環繞繞,散佈在了包裹二人的藤蔓枝條上。
不到片刻,所有的藤蔓枝條都突然散去,將二人放回了地面。
女子雖未答話,但她的舉動卻迎來了二人的一番尊敬。
“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勿怪!”王陰九低頭賠禮間,試圖瞧個清楚眼前的這位白玉面具的女子是何樣貌。
“嗖——”
一枚繡花針從王陰九耳邊劃過,那速度之快,不容的他多想。那繡花針帶起的一股凌厲之風至今還在耳邊嗖嗖作響。
只見女子一手蘭花指向後一提,那枚繡花針早已落入女子手指間。
女子將那枚刺有蚊蟲的繡花針放於眼前,當著二人的面將其從繡花針上拔掉,一邊意味深長的說道:“這蚊蟲實屬有些刺耳!驅蚊者,針也!”
那女子有意無意的瞥了二人一眼,這叫二人心中坐立不安,心中開始思索了起來。
而讓二人更驚訝的是,那女子手中的繡花針乃是他們二人當年刺殺譚洋所用的負靈針,怎會在她手中。還有,方才那句話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尤其是那最後有意無意的眼神,在暗示著什麼。二人面面相覷,心中道:“莫非她知道當年我們刺殺譚洋之事?”
二人眼神閃動間,便交流了一切。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都將目光投在了眼前的這個攝人魂魄的背影身上。
“收起你們的那些小心思,免得如那方才的蚊蟲一般,死的太過窩囊!”
此等羞辱怎容忍受,但事情發展的太過於突然,這倒讓二人警惕了起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女子轉身面對著二人,提醒道:“別以為一切都天衣無縫,沒有我的幫助,你二人必死無疑。”
“方才是我等不對,還望姑娘能為我們指點迷津,如何才能瞞天過海?”王陰九聽出了女子話中之意,立即單膝下跪,向女子詢問道。
“只要你二人日後本分做人,莫生事端,相信很快就會沒人知道此事。倘若心存歹意,死性不改,莫說我饒不了你們,恐怕你們也難逃他的魔掌。”
“他?”二人相視一眼,不知白玉面具女子口中的他究竟是誰,問道:“不知姑娘口中的他究竟是指何人?”
“新任魔門尊主!”落霜看向眼前的二人,沉重的道出了三個字,道:“馮——西——月”
“馮西月?”這名字可是頭一回聽見。因為未見到本人,也自然沒太在意。
而就在此時,卻在二人不太起眼的視線中,一個急快的身影向他們而去。
沒有人瞧的清他腳下的步子,如同鬼魅一般,閃身至三人身前。
只見其身著黑衣,頭戴紅色鬼臉面具。在些許殘陽下,這副面具鮮紅如血,未臨身前,便可讓人畏懼三分。在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氣息,可以壓倒群臣,扭轉乾坤的那種氣息。是真正的出自於骨子裡頭,散發於骨子裡頭的。
“落霜拜見尊主!”女子立馬上前跪拜道。
“落霜!”這個名字很是刺耳,神秘之中透著一股冷漠,嬌潔的背後卻不失一些仁慈。名叫落霜的這位年輕女子,讓二人感覺到了這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正悄然出爐。而這位憑空而降的尊主就很有可能是籌劃這場陰謀的幕後主使。
這一切來的甚是突然,如當頭棒喝,敲在了二人的腦門子上,一時之間,很難理清頭緒。就這樣,木楞楞的站在了眼前這個被稱呼為尊主的人身前。因為馮西月的靠近,這股熟悉的味道讓鬼母再次嗅到了原來的可怕。聞迅之間,鬼母深知剛才一切絕非表面那般簡單,立即向眼前的尊主馮西月跪了下來。而這股隱形之中,將要暴發的危機也正逐漸向四周開始蔓延。
周圍的氣流被這位尊主那無可睥睨的氣勢壓的很低,甚至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王陰九知道,這股可怕的外界阻力全是出自於眼前這位新任尊主,那就是這位被稱呼為新一任的魔門尊主馮西月。
馮西月,譚洋一生中最為疼愛,且把他如親生之子般對待。在王陰九的印象中,這位年輕的少主很少露過面。而今,這位曾未露出江湖的神秘少年卻怡然繼位,顯然不是臨時所定,這之中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想要看的更清,他必須要向眼前的馮西月俯首稱臣。這也是他能夠擺脫噩夢糾纏的唯一辦法。
“屬下王陰九,拜見尊主!”語氣鏗鏘有力,足可掀起一波風塵。眼神之中流露著堅定之色,毫無動搖之心。
對於王陰九的回答,馮西月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沒有回應,只是帶著那雙深邃的睦子看向王陰九。
那深邃的睦子說不出幾分特別,或許是因為面具的緣故,只瞧的清楚那面具的雙眼是如此的黝黑,如無底深淵,讓人不寒而慄。根本就瞧不出肉眼的存在。
他如同黑暗使者,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譁——”
周邊驚起一片樹葉。那王陰九抬頭,險些與那攝人魂魄的面具碰個正著。他嚥了咽口水,收回眼神,低頭不敢與其凝視。
方才的突然閃現,如鬼魅般的面具將他嚇成了心理陰影,估計以後有他好受的了。而他卻不知,這正是馮西月所要看到的結果。使一個人屈服,就得從心底徹徹底底的將他震懾。
這無形的氣場足以碾碎空氣中那細小的顆粒。
馮西月並沒有回答,只是悠然的向前一步,微微屈身,戴有面具的臉向王陰九的面部靠的更是近了些,似乎要將王陰九里裡外外看個清楚。
面對這張詭異而神秘的面孔,那有如無底深淵的雙眼,使王陰九心中一陣膽怯,避開這可怕而喪膽的光芒,始終不敢抬起半分。
“你可真願為本尊所用?”滄桑的嗓音如臨深淵,古老而又神秘,威嚴而不可侵犯。
“屬下真心歸順尊主!不敢有半點兒悖逆之心!”雙手發抖的他按住地面,一頭沉重的磕在馮西月腳前,額頭都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坑,遲遲不敢抬起半分。因為他在等眼前尊主馮西月的肯定。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尊主是在試探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將決定著他的命運。他還不想死,想活。而這些就是他必須要做的。
見目的已達成,馮西月再次向他敲響了警鐘,炸他一番,向他耳邊低語道:“沒事,即使是假,只要為本尊所用,本尊也定不會虧待與你。”
王陰九被這後半句驚得好久才反應過來。道:“屬下絕對不敢有悖逆之心,倘若違背,必會粉身碎骨!”
而王陰九似乎不知道,他的發誓也為他日後埋下了伏筆。而這也是馮西月所要看到的。
“他們二人現今何處?”馮西月轉身背對著二人,微斜著頭向後方看了一眼王陰九。
“尊主放心,我定會說服他二人,為尊主辦事。”
馮西月並未回聲,只是收回了目光,一手抓過從他眼前飄下的落葉,向二人問道:“明珠一事,可有些眉目?”
早就想要私吞明珠的二人萬萬沒有料到,馮西月會突然來此一句,這讓他二人剛放鬆的心又緊懸了起來。
究竟是說,還是不說。二人你望我,我望你,這倒讓一旁等待的馮西月有些怒了。
“嗯?”
“啟稟尊主,屬下已派人去打探,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的!”王陰九急忙回話,因為他可不想看見馮西月發狂的樣子。
馮西月也似乎沒有料到,王陰九倒是挺會說話的。這回話倒讓王陰九撿了大便宜。若打探到,那還好,若打探不道,又不是他的錯。這明珠就只有他二人知曉。告與不告訴,馮西月又知道什麼。可他們卻似乎低估了眼前的馮西月。他們的一切舉動又怎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想要將本尊當猴子耍,恐怕你們還沒哪個能耐!”心中怒道的同時,輕笑一聲,向二人說道:“明珠一事,便交由你二人去辦。本尊的時間可是有限的,希望你二人莫要讓本尊失望!”
好傢伙!這就將事甩給了二人,二人又怎敢不解。時間還逼得如此緊迫。二人真是心裡想叫苦,也不敢啃聲,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誰讓他二人心懷鬼胎,打著明珠的暗想呢!
“屬下遵命!”二人也只能忍痛,默默地接受。而眼前那一身潔白無瑕的身影倒引起了他二人的嫉妒。
憑什麼她沒事,卻將此事交於他二人。而他們似乎並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馮西月早已看在眼裡,故派落霜來此試探二人。而同時,落霜也是貫穿於尊主與四大凶煞之間的一條主線。從某種方面來說,起著間接和直接性的關係。
而從此,他們二人也打心底對落霜有了一絲絲敵意。想要一睹這面具之後的真容。而他們有畏懼於尊主的淫威,自然也不敢太過於放肆。畢竟,他們對眼前的二人還了解甚少,只能暫時委曲求全,為他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