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風流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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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奢華的套間處處彰顯著尊貴,精緻的餐具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身處其中,縱然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劉婧仍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激動。
她環顧金碧輝煌的餐廳,再看看隔壁擺滿紅玫瑰的臥室,聞著撲鼻而來馥郁的芬芳,不由得心醉神馳。
謝辰飛從後面抱住她,輕吻著她的耳輪,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項,撩撥著她最脆弱敏感的神經,一雙手到處煽風點火,“姐,我好想你……”
劉婧早已心猿意馬,仰靠在他的肩膀,微眯著眼睛,“都快結婚的人了,還說好聽的哄姐……”
謝辰飛聞言停下動作,把她轉過來,凝視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我年齡不小了,如果再不結婚,會招來流言蜚語。知道我為什麼娶一個終身癱瘓的廢物嗎?因為我的身心永遠忠於姐。”
劉婧疼惜地撫摸他年輕英俊的臉,意亂情迷之間,只覺得他是世上最有情趣和最懂體恤的男人。
她為自己大他十四歲而自卑,如果不是身居要職給了她足夠的底氣,她斷然不敢奢望能得到眼前這位青年才俊的垂青和柔情。
“難為你了……看你都瘦了……”
劉婧母愛氾濫,恨不得替他去承受種種苦楚,“照顧癱瘓在床的病人,一定很辛苦……”
“是辛苦,可一想到這樣能讓姐安心,再苦也甘之如飴。”
謝辰飛真摯的表白讓劉婧熱淚盈眶。
“辰飛,這輩子能遇到你,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謝謝你……”
劉婧動情地攬住他的脖子,聲音輕顫。
謝辰飛適時地吻下來,熱烈而迫切,如同沙漠裡飢渴獨行的旅人,突然找到一汪甘泉。
輾轉反側,情意綿綿……
劉婧沒一會兒就軟了,偎在他懷裡媚態橫生,“壞人……”
“還有更壞的呢……”
謝辰飛說的是實話。
劉婧卻只以為他在調情。
她把他生命裡的魔鬼當成了天使。
如果她知道眼前這個深情款款的男人,就是處心積慮誘殺她女兒、借刀殺人禍害周路凱,導致她婚姻破裂的元兇,她會不會還覺得他魅力無窮?
謝辰飛在心裡冷笑。
他用指腹勾勒她的唇形,若即若離的碰觸引逗著她,讓她氣血紊亂、蠢蠢欲動。
“辰飛,我們去床上?”
劉婧已經有些等不及。
“不急,我們的公主還沒有用膳,哪能空著肚子接受本王的寵幸?”
謝辰飛見好就收,把她擁到餐桌旁坐下,替她鋪好餐巾。
劉婧啞然失笑,覺得他既體貼又風趣。
“你一準兒沒吃早飯,開了一上午會,腰痠背痛的不說,估計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如果我再折騰你,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反正下午上班前的時間都是我們的,看你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
謝辰飛滿嘴抹蜜,心裡盤算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劉婧確實早就餓了。
只是剛才被他撩撥得狠了,食慾都被色慾吞噬了。
見謝辰飛這樣無微不至,劉婧感動得無以復加,美滋滋地拿起了筷子。
謝辰飛不時夾菜倒水,殷勤備至。
“來,嚐嚐鮑片做得好不好吃。”謝辰飛把餐盤調了個兒,“部長辛苦,好好補補。”
劉婧吃著價格不菲的鮑魚片,享受著謝辰飛的溫柔體貼,不由得感慨萬千。
她和周路凱在一起白瞎了人生最美好的年華。
周路凱從來沒帶她來這麼豪華的地方吃過飯。
當然,他們工薪階層,上有老下有小,供房供車供水供電供學費,還有穿衣戴帽、柴米油鹽醬醋茶,兩人的工資捉襟見肘,也玩不起這種高消費。
周路凱是當兵出身,後來雖然當上了局長,還保持著剛正不阿的作派,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指望他發財難於上青天。
她是個要強的女人,年輕的時候周路凱在外市工作,她一邊含辛茹苦帶女兒,一邊廢寢忘食忙工作,熬著熬著,一路提幹,她當上了自己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常務副部長。
她像一路狂奔的人突然止步四顧,恍然發現自己韶華已逝、紅顏漸老。
功成名就的喜悅和青春不在的失落,讓她茫然而惶惑。
更令她不知所措的是,她奮鬥了這麼多年,除了官職升遷,鬢染霜雪,女兒長大了,其他一切都像在原地踏步。
住的還是那棟老房子,工資永遠抵不過物價飛漲,解決了基本溫飽,想改善生活享受小資仍然是美好的夢想。
而她身邊的人都像超車般飛黃騰達,讓她相形見絀、心生豔羨。
如果不是謝辰飛及時出現,她恐怕現在還在那棟舊房子裡苦熬時日,人前光鮮,人後悲涼。
謝辰飛當時在程氏集團擔任市場總監,利用手中的職權給她在市中心的樓盤留了一棟大平方的房子,以樣板房處理價過戶給她,一切手續合理合規,只是摻了不為外人知的人情。
劉婧至今記得她擁有那棟房子時歡躍的心情。
就像桎梏的鳥兒突然擁有了廣闊的天空,連飛翔的姿態都可以意氣風發。
好房配好車,才能與她尊貴的身份相匹配。
也是謝辰飛慷慨解囊,給她買了輛中偏上檔次的私家車,既不張揚,又足見氣派。
不想,她拿到新房鑰匙、把車開回家的當天晚上,周路凱勃然大怒,質問她哪兒來的錢。
她早就想好的說詞在周路凱那裡不堪一擊。
周路凱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這個利慾薰心的女人,你不跟我說實話,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她氣壞了。
她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女兒?
再說憑什麼身份地位不如她的女人一個個都過得那麼滋潤,她就不行?
“我沒偷沒搶沒貪汙受賄,你管我怎麼弄回來的?”
她氣得直哭,“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就不該過更好的生活嗎?
周路凱盯著她半天不說話,眼神由憤怒變為失望,“劉婧,我們都是在黨旗前宣過誓的人,都應該牢記自己的責任和擔當,不能違背初心隨波逐流。”
她抹著淚好笑地看著他,覺得和他之間隔著天塹鴻溝,可以用光年來計算了。
“收起你那些老思想吧,不過是為自己的無能找藉口。”
她知道那樣說很傷人。
但她就是忍不住爆發了。
這些年所有的辛苦和隱忍,讓她口不擇言。
“人家當公安局長,天天高朋滿座,迎來送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看看你,跟個光桿司令一樣……別說咱們兩口子都是正科以上,就是一個小村官都比咱們過得好!”
她苦大仇深地數落他,“你天天累死累活為了什麼?不該是為了讓我們娘倆過上好日子嗎?你把我們娘倆兒丟下那麼多年,我沒埋怨過你一句,現在我把房子車子弄來家了,沒用你花一分錢,你不誇我還罵我,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