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巴又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一直看著我,眼中閃過一抹不服,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顯然是已經認命了。

看著他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總算鬆了口氣,一種勝利的喜悅感湧上了我的心頭,平心而論,克巴這麼歹毒,幾次三番地加害別人,死不足惜,我也被他的徒弟害過,差點要了我的命,平心而論,我恨不得克巴挫骨揚灰,要不然我不解恨。m.

就這樣,克巴死死地盯著我,我也滿懷恨意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對徐成成說道:“低聲,你把它收住吧,押回去,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

克巴又瞥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絕望,慘笑一聲,往地上一躺任由我們處置,很顯然,他並不認為自己還有活路。

看著他蒼老卻悲愴的樣子,我心中的不免有些波瀾起伏,跟克巴斗了這麼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等待著法律的裁決,我不止一次想要殺他,可是當他在我面前變得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候,我卻下不去手了,不是我心軟了,而是此刻的我已經不想造殺孽,畢竟像克巴這樣的壞人,應該接受法律的懲罰,可能法律的嚴懲不是最殘酷的,但卻是最必要的。

“你們為什麼不殺我?”克巴不是很理解,他一直偏執地認為,我們和他之間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緊張關係。

“克巴,我雖然跟你勢不兩立,但我做人不會像你這樣,沒有原則也沒有底線,至少從本心而言,我不是一個壞人,我懂得濟世為懷,我是真的想殺了你,但你犯下的罪惡太多,你犯下的罪不是對我一個人的,而是對很多人犯了罪,只有把你捉拿歸案,交給讓檢察機關起訴你,最後由法院來細數你的罪惡,給你公正的判決,才是最合適的。真要是現在殺了你,那就太便宜你了,還是留著你的殘命,等著法律制裁你吧。”

說完,我感覺內心得到了昇華,剛才跟克巴說的話,我沒有排練過,而是即興發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敬畏法律,我的行事風格也有了改變,不再像以前那樣,由著我的性子來。

徐成成掏出來了手銬剛要上前,卻被沙頌攔住了,“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們帶走克巴。”

說完,他做了個手勢,幾個泰國警察上前來,給克巴帶上了手銬和腳鐐,扶了起來往外押。

我不幹了,擋在了他們面前,大聲道:“克巴他應該交給我們,由我們帶回國,交給我們國家的法律審判。根據屬地原則,凡在本國領域內犯罪,無論是外國人還是本國人,都適用本國刑法。克巴在我們中國犯罪,害了那麼多人,就該由我們國家的司法系統審判。”

沙頌聽完表示不服,也用他的那一套理論回擊我,“張先生,你也講到屬地原則了,那好,克巴對你們國家的人犯了罪,但他也對我們國家的人犯了罪,而且犯的罪更多更重,我想抓他不是一天兩天了,於公於私我都不會讓你把克巴帶走的。”

沙頌態度堅決,絲毫不留迴轉的餘地,他說的也沒錯,畢竟克巴的罪孽太重,在泰國也是臭名昭著,這裡的人對他也是恨之入骨,但我還是不甘心人就這麼被帶走。

徐成成也站在了我這邊跟沙頌理論,“沙頌警官,我知道你也對克巴有深深的恨意,甚至怨恨程度超過我了我們,但,實話實說,沒有我和我師弟,靠你自己能抓住克巴嗎?別說抓不住人了,你還得白白損失不少人!”

“徐警官,今天能抓住克巴,我很感謝你和張先生,今天過後,我國政府一定會好好對你們表示感謝,但是人,我必須帶走。”沙頌的態度很堅決,但是徐成成的態度一樣堅決,攔在了沙頌的面前,同樣不留情面地說道:“不行,我是代表我們國家出來捉拿跨國罪犯的,我的任務就是要把克巴捉拿歸案,誰也不能阻攔,包括你。”

我和徐成成與沙頌這幫泰國警察因為克巴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劍拔弩張,剛才還合作得親密無間,現在卻都撕破了臉。

沙頌看我們態度堅決,甚至蠻橫了起來,“徐警官,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非逼我動粗嗎?”

說完,他招呼了一聲,周圍的幾個警察把徐成成和我都包圍了起來,用槍指著我們。

徐成成怒了,想不到一次跨國抓捕,與泰國警方的協同合作,竟鬧成了這個樣子,很憤怒地說道:“沙頌警官,你要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犯罪,我是被派來執行任務的,用兩國警方交涉辦案的文書在,你們應該協助我抓人,現在你叫人拿槍指著我是什麼意思?非要,以這樣的方式收場嗎?那誰也下不來臺。”

“不好意思,徐成成警官,我的任務是抓住克巴並帶走,而不是協助你們抓他,我也不願意對北方來的朋友用槍,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你們不妨礙我把人帶走,我會登門道歉。”沙頌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誰走知道他笑裡藏刀,抓走了克巴他也好對上邀功,他的鬼心思我早就摸得透透的。

正在我們相持不下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扔進來了一塊鐵疙瘩,等它停定的時候,我定睛一看,是顆手雷!

“不好,是手雷,快散開!”

我剛喊完最多兩秒,手雷就原地爆炸,開了一朵紅色的焰花,聲音很大,差點把我的耳鼓膜震穿,幸虧我趴下得早,不然我肯定會被爆炸帶來的衝擊波傷到。

再看周圍的人,傷亡慘重,一圈人都掛了彩,就連剛才吵得互不相讓的徐成成和沙頌也沒有幸免,他們倆都被炸得嘴角流血,滿臉泥土。

“糟了,克巴!”我突然想起克巴,驚呼一聲,連忙起身尋找,

我來回在附近轉了幾圈,都沒有見到克巴的蹤跡,除了地上的一副手銬和腳鐐外,那都不見克巴的蹤影,蹲下檢視了一下被開啟的手銬和腳鐐,難以置信,手銬和腳鐐不是被開啟的,而是被人用力活生生地給扯斷的,是誰有如此大的力氣?

“你們就知道吵吵吵,現在可怕跑了,怎麼辦?好了吧!克巴跑了!”

我生氣地對著現場的人大發雷霆,厲聲訓斥了他們一頓,把自己的埋怨和氣憤都撒了出來,好不容易煮好的鴨子,當著我們的面飛走了。

這一天的辛苦忙碌都白費了,到最後一個不注意,讓克巴被人就走了導致我們功虧一簣。

有個泰國警察突然大喊了一聲,說著泰語,朝一個方向連連開槍,又過來了幾個人支援,往他射擊的方向又開了好幾十槍。

果然有個穿著灰色大衣,頭戴圓帽的人往遠處跑去,可他肢體僵硬,動作單調,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樣,子彈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狀,我趕忙掏出了一根桃木釘,對準了他的後心,一釘子飛出,從他背後,將桃木釘插入心臟,那人這才倒下。

走上前去檢視,那個人臉上屍斑明顯,身體僵硬,顯然是自取多時的人,把他的帽子掀開一看,他的天靈蓋上釘著一根棺材釘。

“是降頭!”我本能地把話說了出來,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降頭師,在關鍵時刻把克巴劫走,導致我們的抓捕行動功虧一簣。

我憤怒地砸了兩拳死屍,碎了一口,“該死!”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