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世雄,你的所作所為真的是重新整理了我的三觀啊,真想不到,還有你這麼狠的人?要知道,之前我見過最禽獸的人就是林峰了,沒有第二個。直到今天,今天得知了你的事蹟,你的事蹟!”

我大聲吼了出來,要不是看在他是鄧婉婉爸爸的身份上,我才不管他年紀多大,我一定削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鄧世雄你和梁石花雖然沒有領證,當成合法夫妻,但你們畢竟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這都是事實啊,特別是這個兇惡的女鬼,她活著的時候沒見過你,等你們見的時候,你的親生女兒已經是個鬼啦!”徐成成也大聲呵斥了一頓鄧世雄。

“我擦,鄧世雄,你還算是個人嗎?真的沒有見過,比你再狠毒,再不是東西的人了,我真想打死你。”耿彪彪也忍不住了指著鄧師兄的鼻子大聲罵了出來。

面對我們師兄弟三個人的輪番斥責,鄧世雄一點也米有反應,倒像是具沒有靈魂的行屍一樣,除了虧著說自己不是人,不配活著這類懺悔的話,再也沒有什麼能說的。

他雖然活著,但我感覺不出來他活著,此刻的他生不如死,人都是有良心的,沒有人在做了惡事以後良心不會受到譴責。

本以為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力了,誰知道,他突然腰一用力彎腰站了起來跪在了地上,儘管椅子綁在他的身上,讓他行動不便,但他還是彎腰對著梁石花和陳靜這對靈魂哭泣。

他這是在懺悔,在贖罪,不過,我心中一點同情的心理都沒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小花,女兒,我對不起你們,我不是個人,我的命你們儘管拿去好了。我只求你們能夠饒了我的老伴兒,饒了我的兒子還有女兒。”鄧世雄老淚縱橫的說道。

配合著他那一頭銀絲,咋一看來的確是很可憐的。

鬼魂梁石花終於開口了,“鄧世雄,你終於知道我的痛苦了,害怕自己最在乎的人離開了,你當初怎麼對我的,你還記得嗎?那你有沒有想到過你會有這麼一天?女兒她做人的時候,你去哪了?你沒見到她,等你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向你索命的惡鬼了!”33

鄧世雄無言以對,只能一臉痛苦。

而我卻站了出來,“你們少給我逞兇,別以為你們身世悽慘,我就會可憐你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動鄧婉婉,那我現在就滅掉你們。”

儘管知道了自己的父親不是個東西,鄧婉婉還是走上前來,拉著我的胳膊說:“陽生,你不能讓我爸爸被殺掉。”

我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道:“放心吧,有我和地生還有黃生在,惡鬼不會當道的。”

“小花,我閒雜什麼也做不了啦,我最後懇求你放下仇恨好嗎?我是愛你的,你的照片一直被我藏在,我們全家福照片的後面,你要相信我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受良心的譴責。我是天天擔驚受怕,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因為我種下了惡因,那我就只能自己吃下惡果。”

聲淚俱下的鄧世雄嗓子徹底啞了,嘴巴幹得翹起了一層皮。

“不,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活著,你就這麼活著吧,活在恐懼和自責之中。殺了你,只能是便宜了你,不如留著你的老命,讓你永遠活在內疚中。”

說完,它對著自己的女兒陳靜看了一眼,這兩隻女鬼再次流淚了,鬼無淚……是假的。鬼比人更有感情。

兩隻女鬼的身子越來越淡,遠離越透明,它們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看著它們倆一點點消亡,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真的想滅了他們,但我有不忍心下手,反而想挽救它們的靈魂,但是,這一切都晚了,晚了,只能看著它們在我的眼前消散。

等到鬼魂徹底散去,我們解開了約束鄧世雄的繩子,將他扶了起來,他卻像具行屍走肉一樣,一點點地走到了鄧婉婉的面前。

鄧婉婉徹底無語了,真的崩潰了,她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我連忙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聲呼喊了著她的名字,她這才把眼睛睜開,恢復了過來。

只不過,此刻的鄧婉婉衍生很不正常,她看自己的爸爸的眼神也不再是那麼友善,而是一臉的怨恨,想不到自己的好爸爸竟然是這樣的人。

我們都看著鄧婉婉,不由地擔心了起來,怕她和鄧世雄會爆發什麼不愉快,才把惡鬼的危機解除了,真怕他們再出什麼事情。

在我的攙扶下,鄧婉婉站直了身體,突然撥開了我的手,目光掠過了鄧世雄的身體,滿眼都是陌生,彷彿他跟自己沒有關係一樣,指著自己的父親,說出來了抱怨,“爸爸,你真的好狠,好殘忍,你太可怕了,你還算個人嗎?”

鄧世雄這才抬起來了頭,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小婉兒,你知道了,我不是個好人,我不配做你的爸爸。”說完,他就揮起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抽打了自己一巴掌。

鄧婉婉說完,身體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一樣,緩緩地轉過身子,背對著我們所有人,無論我們怎麼呼喊,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走去的那個方向是陽臺,那可是個大落地窗啊!

我和耿彪彪還有徐成成交換了一下眼神,趕緊跟了上去,至於鄧世雄會怎麼樣?我們幾個人懶得管他,話都不想跟他說。

這個鄧世雄真的枉為人,即便她是我老婆的父親,我也不想認他,甚至還不想再見到他。

我們幾個走了上去,把鄧婉婉拉住,都在勸她,特別是我,大聲說著,“婉兒,你可不能想不開,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就這樣,我們三個男人強行把他帶離了她的家,真的害怕她因為鄧世雄的事情,做出什麼傻事。

徐成成趕緊去開車,我和耿彪彪把鄧婉婉塞進了車後排,我們倆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不敢有絲毫大意,真的是怕她再出事。

我們哪也沒有去,直接回到了天師館,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她就像散失了魂魄一樣,怎麼叫她也不回答,喂她吃飯喝水,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就這樣我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只能擔憂地看著鄧婉婉,知道深夜,鄧婉婉才回過神來,冷冷地問:“我這是在哪?”

“謝天謝地,你總算開口了,這是在極道天師館,下午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她對著我沉沉地點了點頭,道:“我記得,我爸爸他真的是個壞人,但我不想讓他死!”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但他的餘生是逃脫不了良心的譴責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