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炸掉的香爐和爐灰打掃乾淨以後,我們又給師傅換上了個新的香爐,重新給師傅上香。

香爐炸掉很不吉利,我掐指一算,得知今日諸事不宜,我們也就留在了天師館裡沒有再出門,等禁忌過去再說。

既然,師傅透過香灰給了我們暗示,那也就說明,我們要開始追殺敵魔了。

想著敵魔不好對付,而且《五行法冊》也被龍方拿走了,我們現在很被動,而且前面的艱難險阻不知道有多少。

想了想,還是儘早把九紋銅鏡裡的道法儘早參悟比較好,一來可以對付敵魔和龍方,二來可以開闢更多的道家法術。

於是,我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一直在十分投入地研究這上乘的道法,不過,這種梵文十分晦澀,百度外帶搜狗,總算是翻譯了個差不多。只是這其中的奧秘,還沒有完全掌握,只是掌握了個皮毛。

也幸虧我對道法有天賦,換做是別人只怕是難上加難。

一宿沒有閤眼,也真是夠累的,直到公雞打鳴,我才關上了燈,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房間,感受一下早晨的空氣。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張小斯又不請自來了,他正在和徐成成還有蘇瘋瘋聊得起勁。

得了,張小斯出現了,那準沒好事!

“陽生,你可真行啊,一晚上都不睡覺,全都在專心研究道法。”徐成成說道。

“這不怕打擾你嗎?張隊長他,天還沒亮就過來了,我跟他說,你正在研究道法不能打擾。這不,在院子裡一直等你都一個多小時了!”蘇瘋瘋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謝謝你們了,張隊長,你來天師館有什麼事呢?”我問道。

張小斯嘆了口氣,拿出來了一部執法記錄儀,道:“你先來看一下。”

湊上前一看,他們正在一家咖啡廳裡,影片裡一個女人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前,右手一直抓握著一個黑色的皮箱,不肯鬆手。最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她就這麼一直坐著,一動不動。

穿著西裝的張小斯走了上去,將證件亮出給她看,但她還是無動於衷。

“小姐,我要堅持下你的箱子,請配合。”

那個女人依舊沒有反應,還是坐在那裡,張小斯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想要搶過來皮箱。但,無論他使多大勁,卻搶不過來,反倒被她一甩手帶了個跟頭。

這個奇怪的女人終於行動了,一步一步地往前外走去。

又上來了兩個人,給她戴上了手銬,可是,這個女人無動於衷,兀自前行。難以想象,兩個健壯高大的警察居然沒有一個女人力氣大,被她硬生生地拖著走。

接著,又上來了個女人,對著她噴了一把催淚瓦斯。

更奇怪了,被噴了催淚瓦斯依然沒有事情,繼續向前走著。正常人要是被噴射了催淚瓦斯,早就睜不開眼了,只能噴嚏打個不停。

警察們著急了,終於舉著槍上來了,鄭重警告:“不許動,不然,就開槍了。”

那個生硬的女人,依舊我行我素地向前走著,警察開槍了,一連六七發子彈打在了她身上。可是,這個女人還是繼續前行。雖然,她流血了,但卻好像神經失效一般,不受影響。

就這樣,十好幾個警務人員,愣是沒有攔住她,讓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咖啡廳。

好在門口停著一輛警用衝鋒車,一腳油門下去,把這個強悍的女人撞飛,這才讓她倒在地上不動了。

驚險的一幕看了下來,我不由地感嘆道:“這個女人怕是早死了,應該是某些邪魔外道控制死屍來犯罪的。對了,這個女人的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十五斤海洛因。我們接到線報,影片裡的女人,之前頻繁出入人間天堂,那次都提著黑箱子出來。”張小斯直接說道。

“難怪了!龍方這小子不學好,真是黃賭毒,壞事全都做盡了。”我說道。

徐成成道:“陽生,你先跟我和張小斯一起去警局,檢查下屍體吧!也許只有你能發現這死屍的問題。”

“好吧,那就讓天生,留下等李虎虎和耿彪彪這倆撮鳥醒了,再跟來!”我點了點頭道。

蘇瘋瘋滿口答應道:“放心吧啊!絕對誤不了事,對了,陽生。你有沒有懷疑的人?”

我思忖了片刻,回答道:“有,我懷疑是跟龍家作對的日本人。龍家再怎麼說也是大家族,能力很強大,可是偏偏跟日本陰陽師鬥法上吃了虧。我感覺,是龍方這個小子,他吃裡扒外,把自己家的底子都透露給日本人了。”

“不用懷疑,就是龍方他乾的,龍圓都告訴我了。自從上次,你們趁亂從龍家逃出來以後,龍方就失蹤了。還帶走了龍家一大筆錢,而且還有個叫李美雪的女人。這個李美雪啊,是他爸爸龍萬里最喜歡的女人!呵呵,想不到吧,也被龍方帶走。”張小斯道。

這個卑鄙小人做再多齷齪的事,也不奇怪,只是他壞事做盡而且還順走了我們極道派的《五行法冊》,我不能放人不管。

也沒有再說閒話,就跟著徐成成和張小斯坐上了警車到了警局法醫室的殮房。

驕陽似火的九月,進這裡還得穿上大襖,畢竟殮房是用來冷藏死屍的,零下的溫度。

進入以後,就見一張平臺上,躺著一具屍體,還用白布蓋著。

“是這具屍體嗎?”我指著那具屍體問張小斯。

“嗯,就是這具。”

張小斯說完,就把白布掀開,白花花的女屍全裸在了我們面前,身上五六處彈洞,沒有浮腫。

“奇怪啊,如何這個人要是活人,那被槍打中的地方肯定會腫脹的。跟我猜的一樣,她是個死人!”

我嘆息了一聲,道:“不對勁兒,她不是殭屍,身體還軟,屬於行屍。可是,身體上應該還有其他的傷口才對呢!張小斯,你們有沒有仔細檢查,她身上哪裡還有傷口?”

“天靈蓋。”張小斯直接說道。

我又把女屍扶了起來,撥開了她的頭髮,果然有個紐扣般大小的孔洞。

“她頭上的傷是不是你們造成的?”

“沒有,我們沒打過她的頭。法醫說,這個洞形成的時間久了而且還被很冷的東西凍過,像是液氮。”

我又看了下屍體頭部的傷口,心裡打量著,的確這個傷口是被冷處理過,但不是液氮,能這麼冰冷處理應該就是為控制死屍做準備的。

“我想,我應該知道了,驗屍報告在哪裡啊?”

這時候,徐成成突然推門進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朝我這邊走了過來,順口說道:“陽生,我把這個女屍的屍檢報告帶來了,要不要看看?”

“來的正合適,拿來我看看!”

翻開了屍檢報告,看了一遍,果然,經過法醫的檢驗,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起碼死了七十天。

要不是警用衝鋒車的野蠻衝撞,將這具屍體全身的骨頭和關節撞碎了,她還是一樣的強悍。只有死人才沒有活人的神經性條件反射。

只不過,是因為屍體冷藏較好,才跟活人一樣,沒有腐敗。

能有這麼高超養屍手段的只有山西曹家和日本的邪教九菊一派。

這下,我更確定幕後的黑手就是日本人了,十之八九就是山本俊和山本剛他們。

這時候,徐成成開口了,“這種能活動的屍體,你說會不會是曹家人乾的?上次,咱們對付的那個毛僵,就是曹家人強化過的屍體。”

“不是,死了很久身體僵硬的才是殭屍。曹田煉的死屍,不僅八字純陰,還給餵了毒,而且還下了黑教的秘術,所以才厲害。這具女屍,只是單純用來運毒的,屍體沒有僵硬,子彈還能打進屍體裡,而且,她頭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我要是猜得沒錯,是日本邪教九菊一派的冰符乾的,冰符就是順著她頭部的傷口進入屍體裡面的。”

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咱們用個真空的原理,把死屍腦袋裡的冰符吸出來就知道了。”

張小斯,插嘴道:“你別開玩笑行不行,你能保證吸出來的不是腦漿嗎?”

“放心吧,這具女屍早就被超低溫定型了,除了冰符以外,什麼都吸不出來,而且吸出來的也是液化的冰符。”

“地生,你去把真空抽壓機推過來,看我操作。”

張小斯卻在這個時候,制止了,道:“這起案件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我們對外什麼也沒有說,全都是無可奉告。張若虛,現在大眾不能接受死人犯罪,屍體你可以處理,但是,記住啊,一定不要對外邊說,包括你的鄧婉婉。”

我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那麼他是不是也得迴避一下?”

我指了下徐成成,但,張若虛卻笑了,“不用了,上級為了特殊工作的方便,已經把你的四個師兄弟全都收納進來當特工了。現在,靈異事件越來越多,你們就是專門的特殊工種,靈異事件以後就由你們負責。”

他這話,弄得我哭笑不得,還是辦正事吧!

我把玻璃罩扣在了女屍的頭上,然後按了下抽空按鈕,沒過一會兒,一灘渾濁的液體,從傷口裡流了出來,裡面還有張透明的字條,寫的是日本文字。

“果然沒錯,是九菊一派的做法,冰符。”我說道。

“什麼是冰符啊?”張小斯問道。

徐成成替我回答道:“冰符,也是符咒的一種,我們道家人一般用黃紙畫符。但是,也有用骨頭做符的,還有用鐵片上寫符咒。九菊一派用的方法是,冰上畫符。冰符,一旦進入了人體內,二十四小時以後就會融化進去,屍體一旦火化,那就什麼證據也沒有了。”

“哦……原來,還有這麼大學問啊!”

剛說完,張小斯就打了個噴嚏,“哎呦,殮房實在是太冷了。好了,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這樣吧,去我辦公室,咱們再討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