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聽我講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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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生,都三個小時了,你怎麼才回來啊?”李虎虎嫌我慢,對我發了發牢騷。
“哎,送那個紅衣服長頭髮的女鬼回家,這不才耽擱了嘛!不過,事情算是解決了。”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趙達對我的話還是半信半疑,賊眉鼠眼地看著我,小聲碎語地又問了我一遍,“事,真的擺平了?”
不知道他這話是幾個意思,但我確實是把這個鬼搭車的問題,拒絕了。
世界上的鬼魅確實存在,但畢竟是少數,因為大多數都被地府的鬼差拘了下去,就算留存在人間的也大多都是無主且留有未了心願的孤魂,為數不多的惡鬼也都是左龐這種沒天良的惡道所為。
魔由心生,這句話引申一下,也就是諷刺了某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為出來的,就連天災也可以追溯到人禍之中。沒有人作惡,哪來的惡鬼報復,沒有人作祟,哪有那麼多天災報應……
趙達又問了一遍,“事情真的解決了?”
我點了點頭,道:“儘管放心好了,你開你的車去吧,另外,你車上掛的那個什麼五帝錢,是假貨,季天罡忽悠你的,我給你寫了道紙符,疊成了三角形,你記得隨身攜帶就行了。”
趙達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對我們道謝後剛要出去,被我叫住了,“喂,你還沒付錢呢!”
他這才不情願地從包裡掏出了一沓半紅色百元大鈔,遞給了我,“對不起啦,我手頭是真的緊,就這一萬五啦。”
看了一眼,他那寒酸的模樣,也沒有跟他計較差的那五千塊,直接甩出來一句,“一萬五就一萬五吧。”
趙達一溜煙進了自己的車裡,立馬發動開出了老遠。
“這老小子,溜得賊快,不知道是不是還做了什麼缺德事?”李虎虎隨意調侃地問了一句。
“做沒做缺德事,咱們不知道,不過他的八字是真的夠輕,要不然,怎麼會見鬼呢!”
“喂,你還真給他劃了一道平安符啊?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該不該幫他?”
我訕訕一笑,完全沒有把李虎虎的話當回事,“這算不上幫,只能算是交易,反正女鬼我給送走了,改天,咱們再來這個路段的火葬場那一片,超度一下這裡的孤魂,當做好事吧!”
汽車發動了,我和李虎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就回到了天師館,回來的時候又快午夜十二點了,快到睡覺的時間了,心想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誰知,剛開啟門就看見了一個貌美如花,嬌媚欲滴的女孩子,而坐在她身邊的女生卻面色蒼白,臉頰隱隱透著烏青,儘管它隱藏得很好,但我還是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絲鬼氣,可是這個女人卻感覺很自然,應該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陽生、玄生,你們回來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頭上有十字傷疤的是我三師兄玄生,這位氣宇軒昂的是我四師兄陽生,也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本門掌門人。”耿彪彪很熱情地向她們介紹我,他那好色的性子暴露無遺。
“張天師,您好,我叫陶白,山東棗莊人,是北省師大藝術系的大三學生,這個是我的同學兼好閨蜜,蘇米。您是道法大師,蘇米她非說經歷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但是沒人信,這不,非要我帶她來你這,求證實嘛!”
我看了眼蘇米,其實她已經死了,魂靈久久不願離開肉身,也是有很深的執念,本著度鬼的想法,我答應了下來。
搬了一把小馬紮,故意一種低姿態,坐在了她們倆的面前,說道:“蘇小姐,您有什麼靈異特種經歷,請講出來吧,我願意做一個忠實的聽眾,好好聽一聽你的故事!”
“好,你一定要耐心聽完,我講的故事!我先問你下,你平時坐火車,會不會選擇最後一節車廂坐呢?”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儘量不會坐在最後一節車廂,坊間傳聞,最後一節車廂陰煞之氣最重。”
“就是嘛!張天師都知道最後一節車廂煞氣重了,陶白還說我造謠。”說完,白了陶白一眼,陶白澤一臉無所謂。m.
接下來,蘇米就開始了她的講述。
“以後坐車,長條的列車,尤其是地鐵一定不要坐在最後一節車廂,容易招惹邪祟,就跟無尾巷一樣,地鐵處在地下隧道,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機率會更高。下面,我就要從頭開始敘述這個故事了。”
我們幾個人都把耳朵豎了起來,聽她講末尾車廂的故事。
“學校剛放假,我閒得無聊,本來想留在市區,找份暑期工幹一幹,好掙出來下個學年的學費。可是,現在就業市場太不景氣了,我一連面試了幾份工作都碰壁了,只有吃喝玩樂,消遣時光。我吧,特別喜歡逛夜市,尤其是火車頭小吃街的棉一炸串,而且一般很晚回來,我和陶白在市區南環租的房子住,晚上八點一過,回程的地鐵上就沒有多少人了。”
這時候,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在閃躲,有一絲絲異樣,我察覺到了問題,但我沒有揭露,而是繼續聆聽她的故事。
“前天晚上,我去市區的萬達廣場跟小姐妹買衣服,由於玩得太盡興了,忘記了回出租屋的時間,差點錯過最後一班地鐵。我緊跑慢跑,總算是上了最後一班車,上了列車之後才發現,整節車廂除了我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原來是末尾車廂。車廂內滿是空座,我就隨便找了一處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逛了大半天的街了,我很累,就把頭靠在了一旁的手扶杆上,靜靜地休息。”
李虎虎覺得有點奇怪,就問:“你不是不坐末尾車廂的嗎?那你怎麼還坐了?”
蘇米答道:“以前,我是不挑末尾車廂的,甚至我還喜歡坐頭尾的兩節車廂,畢竟相對於其他車廂會更空曠一些,因為我常坐地鐵,所以就沒那麼多講究,人多人少,有無座位,這對我而言都無所謂。整整一節車廂啊,那是安靜的離奇,我以前也坐過無人的空車廂,但都不是頭尾車廂,我坐地鐵也從來沒有這種空蕩蕩的感受,總之,這一種感受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她言辭閃爍,眼神飄離,明顯是在說謊話,我依然沒有揭露她,反倒是給她來了個助攻,測試她的反應,“這很簡單啊,末尾車廂和其他節的車廂的構造不同,而且,車廂的一頭是封閉的,不像中段的連線車廂那樣前後通暢,沒有迴盪的聲音也正常啊。”
蘇米連忙答是,接著說:“是啊,就是張天師說的這個情況,我才有了這種壓迫感和阻塞的感覺,外加這麼晚了,一眼望過去,前面的車廂也都沒有人,靜得可怕。再說啊,這地鐵行駛在的是漆黑一片的隧道內,在配合著那種空蕩蕩又有節奏的鐵道摩擦聲,多怕人啊,我不敢休息,只能開啟手機玩,可是晚了一會兒手機就沒有訊號了。地鐵隧道黑得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我就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我被丟進了這黑暗又逼仄的鐵路隧道內,那會怎麼樣啊?主要是手機沒有訊號,該怎麼辦呢?我要是在這麼個狹窄的空間裡,萬一獵車來了怎麼辦?”
她說的話,越來越詭異,除了她的閨蜜陶白外,我們其他幾個人都聽出了一些端倪,這個叫蘇米的女孩不正常,甚至有一點陰魅,惡狠。
“就在我亂想的時候啊,忽然,我聽見了地鐵車窗外有一些奇怪的聲響,好嚇人呃。”她咧開了嘴巴,表現得身臨其境,不得不說,她繪聲繪色地表演,還有點嚇人。
地鐵列車在隧道內高速行駛的過程中會發出呼嘯聲,這一點凡是坐過地鐵的人都清楚,不過這個不是蘇米的蘇米,顯然要說的聲音不是正常的行駛聲音,肯定是一種另類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我這個人很奇怪,總是喜歡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憑著我的這顆涉獵心,我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慢慢靠近末尾車廂獨有的那扇後門,仔細聆聽這個聲音。陣陣的呼嘯聲裡,還真夾雜著一股幽怨的女人聲音,她在喊,我要進去……我要進去……。那聲音真的好可怕,還越來越清晰,感覺離我也越來越近了,我揉了揉眼睛一看,那扇玻璃後門,有個滿身是血的女人,頭髮一會兒長一會兒短的,還在拍打地喊著,我要進去……我要進去……”
“啊。”一聲尖叫,故事還沒講完,陶白被嚇得雙手捂臉,顫顫巍巍地說:“蘇米,我求你別再講了,我信了,真的好嚇人!”
耿彪彪見有機會揩油,趕緊上前抱住了她,將她的頭攬住懷中,洋洋得意。
蘇米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我。
而我卻嘴角一揚,微微一笑,“沒事,你繼續。”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