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熱醒,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外邊一片嘈雜,吵鬧聲不絕於耳,此時天光大亮,我們攙扶著走出來地基。門外一大群人,正吵吵嚷嚷的,像是在討論著這個工地的情況,他們喊叫的聲音很大,但是沒有人敢進來,看來這裡鬧鬼的事情已經被在十里八鄉傳開了……

我們才想起來這裡死了不少人,看門那些人穿的土裡土氣的,聽他們口音不像是當地人,不過他們當中也有不少披麻戴孝的,可能是死在這裡農民工的家屬吧!

這時候,我們發現有個頭戴斗笠的老人正向我們這裡比比劃劃的,像是在打聽裡面的情況,我使勁往前靠了靠,留意那個斗笠人,看他年齡應該不小了,但是身子很挺拔,不像是上了歲數的人。看他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應該是個道家中人。

我跟李虎虎他們幾個說了下那個斗笠人,等我們走了過去,他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走得很快,以至於我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尋不見他了。

等我們走到了大門口附近,才發現地上滿是打鬥的痕跡,除了李虎虎和耿彪彪外,我們剩下的三個人身上遍佈傷痕,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但是我們幾個斑斕的身子就像是剛受過毒性拷打一般。

特別是臨近板房那塊斑斑血跡,就是我們三個人灑出的血液,那撞擊得破破爛爛,一個坑又一個洞的板房,就是我們昨天被逼入絕境的鐵證,說真的當時真的是怕死了。要不是李虎虎和耿彪彪他們及時支援,我們真的就交代了。

但現在我們幾個人當中最虛弱的卻是蘇瘋瘋,凌晨時分,他用魔手太過頻繁了,身體嚴重超負荷,現在正被李虎虎和徐成成攙扶著出大門,魔手卻是很強大,但是用多了傷身體,所以,現在的蘇瘋瘋虛弱得猶如一灘爛泥。

見我們五個人若無其事地從工地裡走了出來,門外的人都看傻了,這裡鬧鬼這麼厲害,卻見我們還能活著出來。

有個大膽的還上前問我們,“你們是人是鬼啊?”

耿彪彪很不耐煩,大聲說道:“廢話,當然是人類,這麼大個太陽,哪個鬼能光天化日之下活動?用你的眼睛看看,鬼有影子嗎?”

堵在大門外的人紛紛給我們讓開了道,背後又傳來他們的碎言碎語:

“他們幾個人是誰啊?怎麼有命活著出來?”

“看他們一個個髒兮兮的,估計是下地盜墓了!被鬼給折騰這樣的!”

“不像,看他們都像是受了傷的,可能是昨天來抓鬼才負傷的。”

“哎呦,這趙陵鋪的地方,鬼鬧得兇著呢!他們哪是鬼的對手。”

“可他們,確實是活人啊!”

……

我們身後的碎嘴子,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胡亂編排著,而我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把他們說的話當一回事,只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回到了車上。

這一次行動,我們是徹頭徹尾的慘勝,我們的符咒全部用完了,墨斗線全都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無垠水和公雞血也都撒了,就連五帝銅錢劍也徹底報廢了,不得不說,我的行動太費道具了。

等我們剛把蘇瘋瘋攙扶上了車,就聽見警報聲,往遠看去是十幾輛警車閃著警燈響著警報,往我們這邊來了。

我和幾個師兄弟對視了一眼,沒有當回事,各自上了車,然後檢查了下人員和我們的東西,便開車返回了。

等我們跟迎面的警車相向而過以後,坐在副駕駛座的耿彪彪又碎了一口,“這幫愛遲到的條子,總是卡著時間來,沒錯都晚到,就跟演電視劇一樣。”

這話把我給逗笑了,不管電影還是電視劇,還真就是這麼演的,警察永遠都是遲到的,等警察出現了,那基本上重頭戲都演完了。

回來後,讓我們意外的是袁振志回來了,他醫術高超,順帶動用了一下自己在醫院的關係,把我們全都安排到了VIp病房,交由他親自治療。

他給我們治傷用的全都是進口藥物,特別是塗抹在身上的藥膏,說是美國進口來的特效藥,不僅能治療外傷,還可以讓面板恢復如初,不留一點疤痕。

我不知道袁振志這個傢伙是不是吹牛,就向護士打聽了一下袁振志的醫術如何,哪知道護士對他讚不絕口,誇他是神醫,醫術沒的說。

起初我還有點不信,直到我全院都打聽了一遍,男醫生不算,女醫生和女護士都對袁振志讚賞有加,還說跟袁振志約會是多麼幸福多麼美妙……

看來袁振志的醫術那是沒的說了,只是我想不到,袁振志居然還是個海王,而且手段很高明,沒有女人說他不好。

師兄弟五個人被安排在了同一個病房,我們吹過牛,吃過飯後,又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傍晚,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起李虎虎怎麼會被鬼迷了還能控制自己甩出符咒。

李虎虎撓了撓頭,想了想以後,回答說:“我被那個巫婆控制之後,感到頭痛欲裂,然後就迷迷糊糊地往地基外邊走去,就像是在夢遊一樣,可我多少還有點意識,就是那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狀態。可等我走上去了以後,我就感覺我醒了,覺得我的腹內湧出來了一股熱氣上升,先是穿過我的肺腑,然後直衝上頭,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頭腦清醒了。再一看,我居然站在了地基的邊緣上,再往前一小步,我就掉下去了,但是我怕那個巫婆發現我醒了,所以還假裝被控制,誰知道這時候,老五先跟她鬥上了,然後我就找準了時機出手。”

聽到這裡,我就很納悶,我是進入過幻境並從幻境中自己走出來的人,我尚且不能從惡鬼製造的幻象中走出,他怎麼就可以呢?這一點,我十分懷疑,難道他的定力已經超過我了?

我把我的疑問又拋給了李虎虎,而他也表示莫名其妙。

還是耿彪彪提醒了一下他,“三師兄,咱們後來不是不放心,天生他們幾個人要跟出來嗎?你忘了那個保安大爺了嗎?”

李虎虎歪著腦袋,把眼一斜,一臉茫然地說:“保安大爺……”

耿彪彪看他好像回憶起來了一些,又提醒道:“哎呀,你什麼記性啊,咱們出門的時候,那個保安大爺問我們幹什麼去來著,還給咱們的無垠水裡見了點東西,不過喝了加料的無垠水感覺就跟喝了土一樣。”

愛遺忘的李虎虎又努力回憶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對,那個保安大爺。”

我急切地問道:“快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應該就是這樣的,本來一開始啊,我打算自己去來著,因為老五他睡得太死了,我就沒叫他。我先出門到了醫院門口,就見一個蓄著白鬍子的保安大爺把我攔住了,問我這麼晚去幹什麼?我還沒說話,他就說要去玄武堂工地抓鬼的話,一定要注意惡鬼的迷幻術,還問我要不要來點醒神粉?我心想,這老頭怎麼會知道我去抓鬼呢,再看他模樣就覺得不一般。”

耿彪彪把話接了過來,“什麼叫不一般啊,那絕對是個道家高手,他要是把保安服換下來,穿上了道袍,你看那是什麼人,絕對的得道高人。雖然,他的那個藥粉不是很好喝,但確實好用,要不然三師兄你肯定得自殺。”

“欸,黃生,你和玄生都喝了那個保安的藥粉了,玄生他沒被幻象迷惑,那你怎麼被迷惑住了?”蘇瘋瘋突然開口問道。

“嘿嘿,我對這個保安不是很信任,陌生人給的東西怎麼能隨便喝呢!我倒了一些藥粉在無垠水裡,覺得太難喝了,就給扔了。”耿彪彪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

徐成成又問:“那藥粉呢?還有沒有?”

耿彪彪就從兜裡摸出來了剩下半袋的藥粉遞了過去,“給你,就是這些了。”

徐成成把藥粉倒在了自己的手上,又把鼻子湊了上去,使勁嗅了嗅,道:“嗯,裡面有麝香,還有醍醐成分,確實能安心醒神。”

我聽了以後心裡暗暗慶幸,幸虧有這麼個高人給李虎虎餵了醒神的藥粉,要不然的話,我們就危險了,不管怎麼說,這個保安師傅間接地救了我們的命,才讓我們沒有死在工地裡。

我又坐在原地仔細思忖了一會兒,開口道:“樓下有人佈陣做出來了消煞地,我覺得那個保安,就是布天瀾七空陣的高人。黃生、玄生你們要是再見了那個保安,還能認出來嗎?”

倆人幾乎同時開口,“能。”

“先別找什麼保安高人了,快把收魂筒埋到消煞地裡去吧。”蘇瘋瘋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