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袁振志的本意

袁振志的悲感嘆完畢後，張小斯又點了根華子抽上，又看了看左龐，道：“左龐這個人，一輩子爭強鬥狠，壞事做盡。到死了落得這麼個下場，他奮鬥這一生，為的是什麼？

“我想是為了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多少人都輸在了錢上。”我答道。

不管怎麼樣，我後面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師傅布的大局，還沒有實現，我一定要想辦法完成。日本來的陰陽師挑釁我們國家的道門，那就沒必要留面子，必須狠狠地予以回擊。

至於，日本人資助任氏集團開發樓盤，有沒有其他動機，我就不清楚了。如果，要是想破壞師傅佈置的風水局，那我絕對不允許。想通了這些，我也在內心中篤定我的責任了。

可這些日本人究竟有多厲害，我還不清楚，真要鬥起來，我是不是會吃虧？

我扭頭看了張小斯一眼，道：“張隊長，咱們去任氏集團看一看吧！至少，要先弄清楚這些日本人有沒有對任氏集團開發的樓盤有想法？”

“嗯，但是，去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見一個人呢？”

他這話，把我問住了，我便問他，“要見什麼人？”

“袁振志，現在他正被羈押在看守所裡面，他涉嫌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

思忖了一番後，我站起身來道：“嗯，是有必要見一見這個小子，我懷疑他跟龍家有勾結。你帶我去吧！”

“好，現在就走！”張小斯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卻被我叫停。

“不是要見袁振志嗎？走啊！”

我擺了擺手道：“反正左龐已經死了，大地門也覆滅了。這裡肯定有一些還能用的道家法器，我想帶上以備不時之需。再說了，這日本人能驅動式神，肯定本事不小，真遇到了式神，我也可以拿法器應付一下。”

“那你快一點，十分鐘以後，就會來一隊警察，處理現場。”張小斯說完，扭頭就出去了。

為了找到能用的東西，我立刻開始了翻索，一陣尋找後，找到了一小罐子金漆，這讓我喜出望外，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驅邪神器啊。

剛好，警察們也到現場了，把我請出了現場。張小斯也沒廢話，直接拉我到了看守所，在監控屏裡看著袁振志獨自一個人坐在提訊室內。此刻的袁振志，頭髮被剃成了三毫的短髮，原本帥氣的模樣和氣質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就是條可憐巴巴的小蟲。

“你們什麼時候在哪抓住的他？”我對張小斯問道。

“三天前，有人舉報通緝犯袁振志在北屋菜市場門前晃盪。當地，派出所立馬出動，將人現場抓獲，但是他的精神有點問題，總說，龍家的勾結日本人，要殺他。他要逃跑，跑到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

我透過螢幕觀察了一會袁振志，發現他兩眼無神，表情呆滯，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可仔細觀察他以後，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袁振志這小子真會裝，差點把我都騙了。

“張小斯，你有辦法把袁振志提出來嗎？”

“這有什麼難的？拿提票在看守所這裡登記一下就可以啦。”

我搖了搖頭，說：“不，如果在看守所裡，他不會跟我們講實話，還是會裝瘋賣傻。這小子，精得很，不讓他感到絕對安全，他是不會說的。”

張小斯憤怒了，吼道：“這傢伙，敢給我裝傻。難怪，抓回來的時候，就一直不配合。等我叫鑑定科的人過來，測一測他的精神狀況，非把他裝瘋的事，做實了不可。”

“張小斯，別這麼莽撞！咱們還用得到袁振志，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雖然是個海王，也很愛財。但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只不過他以為龍家的人能罩住他，所以，才跟了龍家。沒想到，他跟的龍家人是個最靠不住的。”

呃……張小斯遲疑了好久，沒有想明白，我剛才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麼，努力想了想，才開口對我說道：“你說的最靠不住的人，是不是龍方？”

“應該是，起碼我現在還很懷疑，懷疑袁振志是不是偷了我們極道派的寶物。這樣，你想辦法把袁振志，單獨給我提到車裡來，我有話要單獨問他。你就坐在車上，不要插嘴，我知道該問他什麼。”

這件事讓張小斯犯了難，他一隻手託著下巴，裝模作樣地說：“這件事，有點難辦啊！”

“不難辦，首先，你自己就是警察；其次，你現在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人。你的工作證件可以讓你辦事一往無前，我不就是這樣被你從訊問室帶出來的嗎？”

笑了，被我戳破謊言的張小斯不再裝腔作勢了，他笑著離開了，朝監區走去，臨出門前還說讓我去車裡等他。張小斯過一會兒，就會帶到……

也就十分鐘的時間，袁振志就被張小斯帶進了車裡，跟我同坐在後排，他還是一副呆滯的表情，就好像在看守所裡面，還沒有出來一樣。

“袁振志，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在被監視下是不會卸下偽裝的。你的伎倆騙一騙那些庸碌無能之輩還差不多，但是，我是張若虛，你的這點小把戲是騙不了我的。”

看他沒有反應，我也不著急，繼續言語激發他。

“你不說話也不要緊，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你投靠了龍家對不對？那次我們去人間天堂，端蛇仔明的老窩時候，你也跟我們進去了。結果，剛一有了危險，你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哦，不對，應該說你很識趣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你可真會緊急避險啊。”

袁振志還是不為所動，坐在我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呆愣愣地目視前方。

看他這副死皮賴臉的狀態，我決定更進一步揭發他，倒要看看他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你真以為裝傻就沒事了嗎？我會饒過你嗎？《五行法冊》是你偷走給了龍方的對不對？”

想要詐他卻沒有效果，他還是坐在原位一動不動，但這都是無所謂的，因為，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才是讓他崩潰的邊緣。

“大樹底下好乘涼，在這個關係網龐大的社會生存，都得有個靠山。你就選擇了龍家，龍家確實很粗很有能耐，要拉住他們不容易。所以，你才偷走了《五行法冊》交給了龍方。知道我為什麼斷定就是你乾的嗎？因為，除了我們師兄弟五個知道《五行法冊》在哪外，就只有你知道，除了你，沒有別人。”

他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這就說明，我說對了，成功地刺激到了他。

“你以為龍家的都是好人嗎？都是能人嗎？可惜，你抱錯大腿了，你抱的是龍方的大腿，他是最靠不住的。如果，龍方真的對你夠意思，你會混到在菜市場扒拉剩飯，跟狗搶食吃嗎？你被抓進來三天了，這三天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我告訴你吧，龍家完了，他們被日本人給暗算了。這夥日本人很強大，連左龐都被他們殺死了，哼哼。”

我冷笑一聲，繼續說：“龍方心狠手辣，最喜歡背地裡搞小動作，不管是誰他都會犧牲，就算是他的老子也有可能背叛。我不知道龍方答應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在這裡做這種無畏的抗爭。你別以為自己沒事，蛇仔明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袁振志終於被我的話觸動到了，突然看向了我，道：“張若虛，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但你能保住我嗎？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你什麼意思？”張小斯突然把頭扭了過來，面色一變。

“哼，只能算我瞎了眼，以為龍方能罩得住我，誰知道他，居然卸磨殺驢，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連個屍首也留不下。我只要求你們能保護住我！”袁振志還是第一次這麼卑微。

這裡面肯定有隱情，袁振志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棋子，利用完了就當做棄子處置。這是龍方慣用的伎倆，我甚至懷疑龍方跟日本人勾結來害自己的家人，像龍方這樣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的敗類，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就連誠心投靠他的袁振志都混得連個叫花子都不如，可想而知，龍方這個人有多麼不可交。

我對袁振志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能不能保住你自己，就看你的表現了，你現在是有罪之身，一定要戴罪立功，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好吧，我說，我都說……”

袁振志醞釀了一番，才娓娓道來。

原來，袁振志自從跟我們去緬北剿滅巫蠱族回國後，就被龍方找上了。在他得知龍方是龍家的長子後，想當然地認為，自己抱住了大粗腿，跟他表示衷心。龍方也說要他拿出誠意來，誠意就是《五行法冊》，但是由於我對《五行法冊》看管得很緊，他一直沒有機會偷過來。

大地門和蛇仔明他們都沒有從我手裡把《五行法冊》拿走，還是袁振志這個成功取得我們信任的人，趁我們跟惡鬼戰鬥的時候把《五行法冊》竊走，並交給了龍方。

天真的袁振志，還以為龍方會兌現諾言，把自己經營的酒吧交給他管理的時候，卻被暗算了。他差點被龍方帶來的殺手，給打死，幸虧，當時袁振志藏著一把槍，不然，我們就真的見不到袁振志了。

袁振志的本意就是想抱著龍家的大腿，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空了，龍方不僅沒有兌現諾言，反而要置他於死地，真可謂是無毒不丈夫。

要不是，我今天告訴他，龍家在劫難逃，他還會以為龍家依舊在外邊呼風喚雨。這下，他才徹底放下了戒備，站到了我這邊來。劇充分驗證了一點，狼嘴裡是吐不出來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