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麗麗對我的話絲毫不屑,認為我是在危言聳聽,反而出言譏諷:“張若虛,早就聽聞你對看風水很有一套,但你別太狂妄了。有本事的人不止你一個,我的男朋友對這方面也很有研究,造詣頗深,比你不遑多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當然知道我不是玄學的天花板,肯定有比我強大的。但,我好心提醒你,八岐大蛇並非善類。”

接著,我就鄭重其事地跟她們普及起來了這個日本兇獸,“八岐大蛇,是日本神話中的怪物,別稱八俁遠呂智、八俁遠呂知,一般被認為是某種強大的妖怪或禍神。它的妖力十分強大,每次出現都要給人間帶來一場浩劫。它是一種能帶來災難的兇猛巨蛇,有著八頭八尾的可怕外貌,其身體內蘊藏一把傳說中的寶劍。這寶劍是天叢雲劍,也就是草薙劍。這劍有沒有,我不清楚,但這八岐大蛇的兇獸真的不吉利,兇得狠,兇狠程度,比曾經青龍灣的黑龍還要強。你們真要拿八岐大蛇當做小區的圖騰,那隻能說,小區的住戶凶多吉少。”

說完話,我不顧任麗麗難看的臉色,直接就走到了八岐大蛇的雕像之下。

任家的三個姐妹也趕緊跟到了我身邊,他們怕出什麼事情。

我圍繞著八岐大蛇的石像,左右細細打量了一番,抬頭看著這一尊足足有一丈半高的巨大石像,心中不由暗暗驚歎,“果然是大手筆,任總,這石像是不是欒城榮發石雕廠做出來的?”

任玲玲道:“是的,還是找李榮發做的,他手藝好。”

我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看了看八岐大蛇石像,感到了十足的威圧感。我打算試一試,這尊石像,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兇狠異常。

左手立刻掐好指訣,對著石像的底部觸碰了過去,僅僅一下,我便感覺一陣劇痛傳入我的手臂。這是石像內的邪祟正在跟我抗爭,它們很強,不是我的道法所能壓制的。

這尊八岐大蛇石像留不得,於是我就開口說道:“為了任氏集團好,也為了將來這個小區的業主好!你們還是儘快換了它好。”

任麗麗不幹了,張口質問我,“換了,憑什麼你說換就換,張若虛要讓我們換圖騰,那你說有什麼問題。”

“不僅有問題,而且是天大的問題,你不知道石像下面是什麼妖邪!”我剛要繼續往下說,卻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

“早聽聞,石厚市有個囂張至極的陰陽風水師,聞名不如見面,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吧!”

尋聲而看,竟然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一身名貴西裝留著偏分頭的精神小夥子,但從他的氣質和模樣來看,感覺不像是中國人。

任麗麗快步走上前,勾搭住了他的臂彎,道:“阿俊,你來了?這個叫張若虛的道士,好囂張啊,非說咱們的八岐大蛇石像是大凶之物,你跟他辯駁一下,省得他那麼囂張。”

任麗麗的男友沒有生氣,反倒是主動向我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任麗麗的男朋友,我叫山本俊,日本兵庫縣人,現在是日本京都醫院的一個外科大夫,對於陰陽風水學略通一二。”

想不到我在這裡居然能碰到對手,還是個日本人,這傢伙雖然很有禮貌,但骨子裡卻是傲慢。既然,他是也通風水學,沒準他就是那夥跟龍家作對的日本人中的一個。還要多加小心,趁機試試他的能力。

“你好,我叫張若虛,道號陽生,是一個名氣不大不小的風水陰陽師。”

說完,我就把手伸了過去,跟他握在了一起。

剛一把手握住,就感覺到了壓力,對方的道行不差,在我之上,最關鍵的是,他給我一種無以名狀的壓迫感,讓我很不舒服。

這種壓迫感雖然很強,但也很熟悉,總覺得他不僅僅是個人這麼簡單。因為,人類的道法就算修得再強再厲害,也不該給我這樣的不適感。之前,我跟邱八斗氣,也沒有這麼難受過,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帶了惡魔之力。

一個人身上要是有惡魔之力,那隻能有三種情況。

第一,就是跟蘇瘋瘋的狀況一樣,身體植入了惡魔身體的一部分,但也要這個人的道法足夠強大,足以壓制住惡魔的力量才行。

第二,跟練降頭術的道理相同,日本陰陽師操縱式神,一旦不慎,就有可能會被強大的式神之力給反噬,無論反噬是否成功被反噬的陰陽師身體多少都會殘存一些惡魔之力。

第三,也就是最可怕的情況,那就是惡魔寄居在人類的身體內,惡魔一旦被打壞了本體,只剩靈體的時候,就會找尋身體寄居,但人類的身體還是太弱了,惡魔還會重新找機會塑造新的身體,到時候無論是人還是妖魔都會死傷慘重。

山本俊的表情越來越得意,而我卻越來越吃力,對方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瞭,我根本應付不來,儘管我調動了全身的氣力去跟他抗衡,但也不及他體內的妖魔之力。

“張若虛先生,你怎麼了,你怎麼那麼虛呢?”山本俊假惺惺地關心著,還故意裝好人道:“我是個醫生,我對中醫的號脈也頗有研究,讓我來給你把把脈,看看你到底為什麼身子骨這麼虛,瞧你那汗冒的!”

正在我被他的妖魔之力壓制得無從反抗的時候,蘇瘋瘋出現了,他站在我身邊,笑著對山本俊說:“這位朋友,我師弟身子骨虛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不勞您費心。”

說完,他就摘下來了布符手套,用它的惡魔左手強行掰開了山本俊的手。

山本俊感受到了一絲吃力,鬆開了我,將手插回兜內,笑著說:“哦,原來還有高手在啊。”

任麗麗看見了蘇瘋瘋的左手嚇了一跳躲在了山本俊後面。

蘇瘋瘋知道留在這裡不合時宜,立馬找了個藉口,帶我離開了,任玲玲知道情況不對,也不方便說什麼,只是說了聲慢點。

看我滿頭大汗,蘇瘋瘋問道:“怎麼這麼狼狽,對方什麼來路?”

我深呼吸了一口,道:“八成就是跟龍家作對的那夥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