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姓白的少女,草字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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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喜拿著自己的新手機愛不釋手,人類能夠在二十年間讓手機有如此進步,那麼在兩百億年內解決宇宙大撕裂的危機,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傀儡人偶其實也有一個手機,不過螢幕摔碎了,即便還能使用估計也會影響操作。
再加上它在暑假開始就被抓走關起來了,手機早已經沒電,周福喜嘗試充電也無法正常開機,大概是和傀儡人偶一起走向了壽終正寢。
周福喜原計劃就是使用傀儡人偶的社會身份,自然也沒必要去重新辦理號碼,他把帶來的手機卡塞進新手機裡,倒是有一種非常特別的儀式感。
那些人站上封神臺被點名,從此被神祇的世界所接納,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已經認識到了手機在當今社會的重要地位。
它能夠把需要你用到身份證明的諸多社會活動都彙集其中,高效省時,然後周福喜也發現,路邊的人給一輛電動車拍個照,然後就可以把它騎走!
於是接下來,周福喜給旁邊的一輛電動車,拍了一百多張照片。
“周福喜,你在幹什麼?”
聲音軟糯好聽,還帶著一種清脆的餘韻,彷彿剛剛學會鳴叫的雀兒衝到雲上傳來,周福喜心中一蕩,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眉頭微皺地看著他,原來是傀儡人偶的高中同學白薇蒽。
當初周北辛和姚期頤領養傀儡人偶,沒能辦理正常的領養手續,後來走關係才上到戶口,也因此耽擱了上學,直到今年才上高三,和妹妹同校同年級。
在班級上,傀儡人偶和白薇蒽幾乎沒有什麼往來,但是在它的記憶畫面中,白薇蒽好像總是發著柔柔的光一樣,彷彿是它初戀應該有的美好模樣,一年四季都是清清淡淡的樣子,與大部分人都保持著疏離淡漠的距離。
偶爾傀儡人偶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瞟過來的眼神也是極其淡漠的,漫不經心地好像在看著什麼毫無價值的東西。
倒也沒有特別的惡意,她對誰都這樣。
白薇蒽現在就用那種眼神看著周福喜,眉腳微微挑起,她發現一個暑假不見,周福喜好像有挺大的變化,不過也不是很肯定,因為即便在同一個班級,也沒有多少來往,根本不熟。
要不是周福喜高高的個子像移動的電線杆子在晃來晃去,又跟神經病似的繞著一輛共享電動車拍了不知道幾百張照片,白薇蒽平常在路上偶爾遇見,也只會平平淡淡地看一眼這個全班成績倒數第一的傢伙作為同學之間的客套。
周福喜手中拿著手機,順手就拍了一下白薇蒽。
“你拍我?”
周福喜的反應有點出乎她的意料,在白薇蒽的印象中他十分木訥,根本不會做這種事情。
短暫的疑惑後,白薇蒽連忙甩了甩頭,手指頭碰了碰自己軟軟的臉頰,無法確定周福喜的拍照水平,他不可能在手機中安裝了專業的拍照APP,而這個一看就是直男專屬磚頭式的手機,估計也不會自帶美顏鏡頭。
周福喜發現她的表情好像有些不高興,可這有什麼啊?周福喜昨天就被人拍個不停,他還時不時地比劃個剪刀手,很有大明星的風範。
白薇蒽走過來,從周福喜手中拿走手機,看了一眼照片。
不知為何周福喜拍出來的照片,她整個人好像在扭曲空間中一樣,歪歪斜斜的,尤其是構圖非常奇怪,頭頂著照片上沿,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被壓迫的窒息感,腿也短短的。
拍得醜不是不能忍,把她的腿拍這麼短,絕對忍不了。
白薇蒽也沒有罵他,只是連忙把照片刪掉,再到“最近刪除”裡清理掉,然後就發現周福喜的手機裡除了那數不清的共享電動車照片,其他啥照片都沒有了。
“你是不是……看這共享電動車眉清目秀?我看你……算了。”白薇蒽欲言又止,腦海中忽然閃過印度人搞排氣管的新聞,但周福喜應該不至於,印象中他只是和女孩子接觸的少,有點沉默寡言,但不是變態。
如果不是周福喜突然拿手機給她拍照,她根本不想走過來,更不想多和他說話,哎,自己剛才就不應該出於客套和他打招呼,又是浪費時間的無效社交行為。
這麼想著,白薇蒽昂起頭,橫了一眼周福喜,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周福喜看著白薇蒽的馬尾長髮要來甩去,背對著露出一截白皙柔嫩的脖頸,連忙喊了一聲。
“有事?”白薇蒽略微有些警惕地看著周福喜。
很多人都會因為搭上了話,他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一樣,滔滔不絕,鼓譟個不停,而白薇蒽出於個人修養和禮儀,只好用冷淡和敷衍的回應來提醒對方閉嘴,這也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可如果直接不理會他就轉身跑掉,又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她畢竟是班長,總要用更積極的態度面對同學……哎,馬上高三了,這班長也應該卸任了。
“班長,我看到有人拍了照,就能騎車,為什麼我不行?”周福喜笑著問道。
白薇蒽奇怪地看著周福喜,眼前的同學不似平常那般木訥,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映照下,有著青春的模樣,明朗而清新。
微微分開的嘴唇,露出潔白的牙齒,漆黑的瞳孔中透露出真誠的眼神,只是他問的這個問題,讓擁有如此純淨面容的他,露出的這種笑容就有了二傻子一般的氣質。
白薇蒽強行按捺住“你是不是有病”、“你腦子有問題?”、“你逗我玩呢”的素質三連,指了指共享電動車上的提示:
“掃一掃,掃碼騎行!誰讓你拍照了。”
說著白薇蒽還是忍不住面無表情地反問,“你是在裝留學郡沙的外國佬,用這一招方便搭訕本地女孩子?”
“原來如此,謝謝啊。”周福喜對於白薇蒽的嘲諷充耳不聞,依然露出了真誠的笑容以示感謝,然後就看著手機繼續摸索起來。
看著他的笑容,白薇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是不是太刻薄了?
想著現在大家畢竟還是同學,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要相處,幫助下他也許不算徹底的無效社交。
“來,我來幫你弄。”白薇蒽接過手機說道,儘管無法理解周福喜為什麼好像失了智一樣,連騎行共享電動車都不會操作,但那是他的事情,白薇蒽並沒有興趣對別人的異常尋根究底。
好奇心用在哪裡不好?唯獨沒有必要浪費在他人的毛病上。
於是在白薇蒽的幫助下,周福喜終於用手機上預裝的微信掃碼後,騎上了共享電動車。
從未使用過微信的周福喜提出要加白薇蒽的好友,白薇蒽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兩人互加微信後,白薇蒽連忙告別。
周福喜想起了二十年前時興的QQ,感覺這玩意和QQ沒有區別,想起那時候人們上網有時候就是為了和網友聊天,周福喜便決定要發出自己的第一條微信。
他選擇了白薇蒽,略微斟酌,發出了一條訊息:今天謝謝你了,我欠你個人情。
周福喜願意承認欠下一個人情,其中意義不言自喻,只是他發了資訊過去後,微信介面上去顯示:
白草草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傳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透過後,才能聊天。傳送朋友驗證(傳送朋友驗證六字為藍色字型。本擴號內文字並非微信提示,為作者注)
白草草就是白薇蒽的微信名。
抬頭看著前方不遠處白薇蒽腰肢輕盈扭動,圓臀並不明顯地跟著搖擺出水波紋似的優雅線條,留下一個少女端莊卻不失性感的背影,周福喜不禁啞然失笑,她這是剛剛轉身就馬上把他刪除了好友?
這小姑娘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