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麻拐依然在呱噪,讓悶悶不樂的田中檸更加覺得煩躁,她意識到自古以來,文人一張嘴,全是騙人的鬼。

這聽著就想來一鍋香辣紫蘇麻拐的叫聲,辛棄疾怎麼就寫的那麼安逸祥和?

別人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他是為了強行閒暇祥和,連麻拐叫都能美化。

麻拐,就是很多地方青蛙的方言名稱。

田中檸認識到即便展現出才能,為他辦好了事情,也沒有那麼容易得到他的信任和青睞。

他甚至都沒有提要給她解除禁制的事兒,就更別提飢渴地希望她加入他的月誇下……哦,不,是麾下。

看他又繼續認真地操縱著無人機,田中檸閒極無聊地拿出了手機,進入社交媒體平臺的賬號,看了看緩慢增長的粉絲數,這時候她忽然靈機一動。

在車上翻翻找找,她拿出了一條紅繩和一個手機殼,一邊悄悄瞄著周福喜,一邊大聲嚷嚷:“哎,我還是挺喜歡這個手機的,要愛惜,也要打扮一下,就把這個木雕小人做成手機掛墜,隨身攜帶吧。”

周福喜沒有理會她。

田中檸看著紅繩,擺弄著木雕小人,先是把紅繩系在木雕小人的腳上,然後吊掛起來,隨意地甩了甩。

看著木雕小人東倒西歪,左搖右擺,田中檸心中略微生出些得意來,感覺這就是周福喜被她倒吊起來了。

“哎,這樣不好看。”

她說著又把紅繩繫到了木雕小人的脖子上,然後看著周福喜一提一提,就好像周福喜已經被她吊死了。

哈哈哈……任你滔天本事,還不是被老孃玩弄於股掌之間,隨意肆虐?田中檸最終把紅繩系在木雕小人的腰間,就跟傳送邊疆的高等級犯人一樣。

他畢竟不是一般人物!沒有身份的犯人,那都是要戴著腳鐐的!反正電視裡就是這麼演的。

正得意間,田中檸忽然心有所感,眼眸流轉瞟過去,只見周福喜正在盯著她。

他似乎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眼神裡卻有些……淡淡的憐憫和感慨?

他什麼意思!田中檸不由得有些惱火。

因為她和宓妃子玩的時候,何美玉就常常在旁邊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兩個好姐妹!煩人。

為了表示自己其實有反抗的勇氣,田中檸決定暗戳戳地挑釁他一下,於是把大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形成一個圈,一邊悄悄瞄他,一邊眯著眼睛把木雕小人塞進去又取出來。

周福喜還有正事要辦,看到她如此不正經,都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田中檸連忙鬆手放開,大驚失色後反應過來,她的鼻子已經被他捏回了原狀,並不會像整形鼻那樣脆弱,不禁又是慶幸又是憂傷。

嬲他媽媽別,老孃完全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無法反抗。

周福喜放開手,又繼續看著無人機回傳的畫面。

田中檸沒有想到自己的挑釁會遭受這樣的懲罰,不管怎麼樣捏鼻子都對她很有威懾力,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必作死呢?老實點吧。

“你到底在看什麼?”田中檸實在無聊,強忍著瞌睡過了一會兒才問道,無人機回傳的畫面一直就沒有變過,他也不像只是在玩無人機而已。

周福喜說道:“若不是我出手,杜比思和他的父母都將得到善終,這種情況不是沒有,但也不是常態。農村很多人都會在家中,或者是在野外的什麼地方供奉一些不知名的神祇或者魔神,我看看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神祇或者魔神?”

“我這樣的就是神祇陣營,你這樣亂來的就是魔神陣營,我代表低熵,你代表高熵。”

“不……我不,我也要加入神祇陣營!”田中檸才不樂意,她跟宓妃子玩的時候,都是扮演觀音菩薩什麼的比較正面的形象,只有宓妃子才毫無底線,什麼妖魔鬼怪都喜歡扮演。

說著她一手做出托住並不存在的玉淨瓶的姿勢,一手捏了個法決,表示自己是觀音菩薩那樣的存在,不但是神祇陣營,而且自己就是山頭,表面上服從像周福喜那樣邪惡虛偽的佛祖,實際上在西天、天庭、大羅天之間遊刃有餘地左右逢源。

“嗯。”

無趣,田中檸看到他召回無人機,大概是沒有什麼發現,便收起了觀音大士的姿態,開始脫衣換鞋。

周福喜看著她脫下風衣,露出完美無瑕的身段,不禁覺得這些女人是不是身體發育的太好,她就往往只懂得用身體語言來和這個社會溝通,而需要大腦來支撐的生存能力就開始逐漸退化?

她腳背繃的筆直踢上鞋子,幾個腳趾頭活蹦亂跳地頂著鞋尖挪動一下,鞋子就準確地套上,然後往下一踩,柔潤的腳跟也陷入開車鞋中。

繃緊的小腿肚子也跟著晃動了一下,然後又抬起另外一條腿準備換鞋,裙襬卻被撐得往上捋起了一段,她又渾不在意地往下拉了拉裙襬,身子毫無必要又彷彿協調能力有問題似的扭來扭去的。

“你就不能下車換鞋,再上車?”周福喜皺起了眉頭。

女人心海底針,他都搞不明白她是沒有防備他,還是在有意用美人計。

“拜託,這是我的車!”田中檸不禁咬牙,他知不知道什麼叫獄卒啊?

她的腳可以讓任何典獄長都跪下,一點也不臭,香香的,在野外脫掉鞋子,還有小蜜蜂圍著飛舞,以為是花兒綻放了芬芳。

“嗯?可你的命捏在我手裡啊。”周福喜希望她明白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

田中檸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著心率,然後單腳跳下車,在車下換上另外一隻鞋,這才重新爬上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可以了吧?”

“下次注意點。”

“好的,我知道了,你捏著我的小命,你說的算。”

“回去吧。”周福喜最後看了一眼,鄉村別墅的屋頂殘留著嫋嫋香火,卻是無人收取,想來不是周福喜意料中的某個難纏的熟人。

這個熟人和周福喜糾纏很深,他常常需要去天外處理的,就是她。

除了這個熟人,這靈炁絕跡的世間倒是難尋其他神祇和魔神的蹤影,而實際上如果真有其他強大存在駕臨,對周福喜來說反而是好事,說不定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老是針對他。

像杜比思這種情況,因為移植了傀儡人偶的器官,而和周福喜發生了一些牽連的人,很容易就她找到。

現在杜比思都死了,依然沒有她的行跡,他家祈願的香火也似被遺棄的星域,孤零零地散發著逐漸消散的光芒,終將湮滅都無人關注了。

不是就好,周福喜現在的狀況十分虛弱,連靈炁都捨不得放肆使用,更遑論直接面對那位老熟人了,她可是連周福喜全盛時期,都能分庭抗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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