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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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鬱回到家的當晚就病了,也許是吹了風的關係,低燒,在床上躺了十幾個小時。
直到裴然打來電話,讓她梳妝打扮漂亮些,陪他出席一個酒會。
齊鬱說自己病了,去不了。
一會兒陪他給別人慶生,一會兒又是什麼酒會,有完沒完?她又不是主角,非去不可嗎?無非就是充當個會移動的花瓶。
裴二少明顯不高興了:“齊鬱,你在跟我擺架子?也不問問自己配不配,想想之前你是怎麼低三下四,求著我給秦氏補窟窿的?”
齊鬱咬著後槽牙說知道了,一個小時後見,就結束通話電話,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洗澡。
又翻箱倒櫃找出一條黑色小立領的蕾絲裙穿上,勉強才遮住脖頸上的痕跡,化好妝匆匆出了門。
酒會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樣,枯燥又乏味。
齊鬱覺得,裴然大概心裡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
要不是他父親和大哥眼下都不在稷城,怕是也輪不到他出席這種場合。
餘光瞥見他正低頭跟那些狐朋狗友群聊,要換個地方去玩。
齊鬱面上若無其事的喝著果汁,心裡卻暗自期盼著等伺候走了這位少爺,自己好早早回家繼續躺著。
結果裴然走的時候,還是帶上了她。
“我媽會打電話來查崗,你得幫我搪塞過去。”
齊鬱心想,瞧,自己不光要做花瓶,還要做他裴二少的擋箭牌。
倆人去了最近的一家會所,最大的一間包房坐滿了人,有一些齊鬱能叫上來名字,更多的都不認識。
但也臉熟,昨晚在江心寧的生日會上就見過。
比如眼下,正纏著裴然發嗲的林安安,江心寧的閨蜜,藉著這層關係,一聲聲“表哥”叫的裴然五迷三道的,樂呵呵地答應給她投資拍電影,捧成一線小花。
江心寧挽著程稷南的手臂進了包房。
沒想到在這兒也會撞見他,齊鬱手裡的杯子險些沒拿穩掉到地上。
她連忙低下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江心寧拉著程稷南坐過來,要一起打牌。
眾所周知,齊鬱是裴家給裴然定的女朋友,名正言順將來是要做裴家二少奶奶的。
可裴然明顯對她並不感冒,雖然也會帶著她出席一些場合,但能當著她的面兒,公然和別的女人調情,他那些朋友自然也都遠遠避開齊鬱。
譬如眼下,她旁邊就有空位子,卻一直沒人去坐,反而都跑到林安安那一側。
而程稷南,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齊鬱身邊。
江心寧也要挨著程稷南坐,位子不夠,就讓人又搬來張椅子,間距瞬間就縮小了。
也許是齊鬱的錯覺,程稷南坐下時,似乎有意無意地碰了她一下。
儘管隔著衣服,還是免不了讓她想起昨晚在車上的情景,下意識地微微抬起身下的椅子,往裴然那邊挪了挪。
剛想跟他說一聲,自己不舒服想回家,一摞洗好的撲克牌就被扔到她面前。
“發牌。”
裴然靠在椅背上,下顎一點,堂而皇之的使喚她。
齊鬱硬著頭皮站起來,發到程稷南時,和那些老神在在等著的人不同,他主動伸手去接,藉著撲克牌的遮擋,在她手心裡輕輕一刮,牌就落進了手裡。
他淡淡地說了句“謝謝”。
齊鬱瞬間縮回手,長長的睫毛輕眨,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