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根本沒有取出斧子的意思,就這麼站在原地,等著托克衝到了面前。

蜥蜴人不斷揮舞著手中的雙手劍,帶起的勁風將地上的積雪都捲了起來,凜冽的寒光更是將醜臉男人的全身都籠罩住,看起來就要將後者的身體給撕碎了!

然而每當那把大劍就要斬到裘德身上的時候,他卻總是能在下一刻閃身避過。

醜臉男人只是靠著靈巧的步伐,就讓托克的所有攻擊全都落空了。

就像是在戲耍對手一般,壯碩的蜥蜴人戰士怒吼連連,將吃奶的力氣都給用了出來,可卻連裘德的衣角也沒摸到。

最後趁著對手大舉壓上,醜臉男人伸出左腳,輕輕勾了一下托克的腿,就讓後者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摔了個狗啃屎。

“還有人想來試試嗎?”裘德望向其他人。

蜥蜴人戰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沒有人再覺得眼前這個醜臉男人是在說笑了。

於是這一次一口氣跳出了四個人來,而裘德見狀也認真了一些,掏出了自己的戰斧。

然而這一場戰鬥也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醜臉男人的字典上從來就沒有公平戰鬥這四個字,因此不等那四個蜥蜴人戰士完成合圍,裘德便已經主動出擊了。

他用靴子挑起了地上的積雪,灑向一個蜥蜴人的眼睛,接著用最快的速度放倒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另一個蜥蜴人,之後又把那個蜥蜴人當做大號暗器給丟了出去,阻擋了第三個蜥蜴人。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就為裘德爭取到了單挑第四個蜥蜴人戰士的時間,把那傢伙也放倒後,剩下兩個人醜臉男人就直接1v2了,最終輕鬆獲勝。

以布拉提斯大陸上如今流行的決鬥規則來看,裘德顯然贏得不怎麼光彩。

但蜥蜴人們在遇到李俞之前本來也都不是什麼好鳥,反而看他們的這位副團長更加順眼了。

幾個蜥蜴人們從地上爬起來後,對裘德的態度頓時迎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個個都變得畢恭畢敬。

醜臉男人則點評道,“你們身上的新裝備很不錯,可惜你們的戰鬥技巧太簡陋了,根本發揮不出身上這套盔甲和武器應有的威力。”

這大概也是蜥蜴人戰士們的通病,畢竟當初生活在沼澤裡的時候,他們手頭上的鐵器就一直很稀缺,武器大都用的還是農具。

身上也沒什麼盔甲,或者只穿著自制的皮甲,如今驟然鳥槍換炮,反倒是有些不太習慣,動作和步伐都變慢了很多,在對戰裘德的時候甚至顯得有些笨拙。

李俞之前找尹蕾亞要了個兩個衛兵過來教導他們,可惜效果一般,雖然雙方曾經並肩作戰過,但蜥蜴人們從骨子裡還是不大相信阿里亞斯家族的戰士,寧願自己瞎練。

好在現在這個麻煩有裘德來接手了,作為頂尖高手,而且只用了兩場戰鬥就和蜥蜴人們成功打成一片,醜臉男人應該有辦法把這些蜥蜴人戰士給逐漸練成正規軍。

於是李俞這邊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來起個名字吧,給這隻部隊。”李俞對自己的兩位團長道,“我這兒有幾個備選的,獵龍騎士團,沼澤騎士團,還有護教騎士團……或者你們有什麼喜歡的名字也都可以提出來。”

“我對名字無所謂,就由先知大人您來定奪吧。”奧農德道。

李俞點了點頭,又看向另一邊的裘德,卻見後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麼看?”

“這些名字都不錯,只是我們其中並沒有騎士啊。”醜臉男人道。

“…………”

李俞也是被三大騎士團先入為主了,所以一說組建武裝力量就先想到了騎士團,但是被裘德這麼一提醒他也意識到自己這邊並沒有騎士。

雖說老婆餅裡也沒有老婆,魚香肉絲裡也可以沒有魚,硬要是這麼叫也不是不行。

但既然早發現了,那還是換種更合適的叫法吧。

“你有什麼好名字嗎?”李俞又問醜臉男人道。

後者猶豫了一下,“能叫黑犬衛嗎,因為黑犬意味著忠誠,您組建這隻軍隊的目的就是為了守衛教團和教團底下的信徒吧,那麼忠誠就是最重要的,黑犬衛應該時刻謹記,我們是教團和您手中的利刃。”

“黑犬衛嗎……”李俞想了想,“可以啊,我沒有什麼意見。”

“我也沒有意見。”奧農德道。

“那就這麼定下吧,先招募……嗯,一百名戰士吧。”

黑犬衛是李俞組建的第一隻職業化軍隊,計劃全員脫產,由教團發放薪俸,讓加入其中的戰士可以專注於磨練自己的戰鬥技藝。

這樣一來人數肯定也不能太多,否則就會拖累到另一邊的生產計劃。

如今雙休教的屬地上除了蜥蜴人外,也陸續加入了一些來自其他地方的信徒,包括之前來綠野看病的人和他們的家屬,還有在屠龍後選擇皈依星期六的平民,人數已經達到了一千五百人之眾。

軍民比例大概在百分之六到七之間,也屬於布拉提斯大陸上的正常水平,當然真要是打起仗來,民兵什麼的也會被動員起來。

不過這種一般就不計入常備軍之中了。

由於兔子小姐派來請李俞回去賞雪的使者一直在屬地外等著,李俞也沒多糾結,只花了三兩分鐘就將軍隊的名字給敲定下了。

相比起黑犬衛後來在布拉提斯大陸,乃至海峽另一面那些異國城邦中的鼎鼎大名,這個決策過程無疑略顯草率。

以至於後世不少史學家,對於雙休教這隻王牌軍隊為什麼會叫這麼一個有些奇怪的名字,一直眾說紛紜,爭執不休。

但對於身處重大歷史程序中的人們來說,這一天其實也和平常的日子沒有太多不同,李俞坐馬車在天黑前趕回茶杯堡。

喝了一碗少女親手熬製的胡蘿蔔湯,其中所蘊含的驚人甜度差點沒把他給當場送走。

再然後兩人登上了城牆,一起眺望向遠方,看著夕陽逐漸沉入地平線。

城頭呼嘯而過的寒風將兔子小姐的小臉吹的紅撲撲的,但是少女的一顆心卻依舊滾燙如火。

隨著夜幕降臨,她的領地上也逐漸亮起了一盞盞燈火,而那些燈火似乎也在歡迎著新時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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