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幾個衛兵的吹捧,施法者沒有半點虛心的接受了,“所謂的戰鬥和戰爭,都不過是為了達到自身的【目的】而用的手段。”

“認清自己【想要什麼】,明白敵人【需要什麼】,接著再對敵人掩飾的地方,虛弱的地方進行攻擊。”

“法師不是隻會揮舞刀劍的蠻子,也不是苦心鑽研陰謀的陰溝老鼠,法師如果需要戰鬥,那麼他的本質便是和將軍是一樣的。獲得戰鬥、戰略、甚至戰爭上的優勢,打擊對手的劣勢,最終碾壓對手,擊垮對手。”

“這便是法師的【戰略思維】。”

將曾經在威亞納魔法軍事學院上的課本內容進行背誦,施法者一步步向著墨誠走了過去,他已經看到那黑色的牧師手腳已經開始出現龜裂的裂紋,那是【苦痛纏身】判定透過的證明。

“你用言語假意讓我們放鬆警惕,獲得靠近我的機會,表明你並沒有在正面戰鬥勝過一名法師的把握。”

“你的近戰手段比你的聖光厲害,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穿錯了神官服的聖騎士。但你的行為同樣暴露出了弱點,你對法師一竅不通。”

“你或許認為法師一旦被近身就處於下風,但法師要避免被近身這條警告已經流傳許久,我們又怎麼可能不去研究當真的無法避免被近身的時候,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應對。”

“殺掉巡邏官,五分。欺騙,五分。靠近一名法師,五分。總分:十五分。”

用手杖將墨誠低垂下來的頭頂起來,施法者的聲音如同考官的審判,“如果你有幸入讀威亞納魔法軍事學院的戰略課,那麼你的分數最多隻有十五分,不及格。”

墨誠全身頓時爆裂出無數傷口,血液從中飛濺,【苦痛纏身】徹底爆發,令他的生命氣息如同洩洪一般飛快消散。

“0分!”

然而,本不應該繼續出聲的墨誠,居然從嘴巴中吐出清晰的話語,“戰略課考試,你只能得0分,開除!”

“怎麼可能?!”施法者不敢相信,【苦痛纏身】的判定成功了,墨誠就不可能活下來才對。

但事情便是如此的不可能,不僅墨誠活了下來,那飛灑的血液更是如同歸家的遊子,逆反重力一般從泥土上,從巖壁上漂浮起來,向著墨誠的傷口湧去。

血液迴歸,一股深海的氣息如同沐浴般將墨誠從頭到腳沖刷一邊,頓時所有傷口癒合。

而此時,施法者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有著豎立瞳孔,給人一種無形威壓的眼睛。在那雙眼睛之中,施法者彷彿看到了一頭巨大的生物,被囚禁在深海的火山之中。

“你……”

“身為法師,無法判定對手死亡便無防護近身。”墨誠的話語將施法者的疑問打斷,墨誠的拳頭更是將施法者的頭顱和生命一同打爆,“戰略課,零分,開除學籍!”

【叮,獲得成就:我能反殺!】

【獲得1點技能點。】

沒有去理會系統的通知,墨誠沒有放過三個還反應不過來的衛兵,一直以來都沒有反應過來的三個衛兵,這一次也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確保了敵人全部死亡之後,墨誠手中聖光亮起,純粹的光芒將屍體細胞結構破壞,化作泥沙一般融入大地之中。

而剩下來的東西,墨誠只是簡單的搜了搜錢幣的存在,那些弓箭和兵器上都有喬斯達家族的紋章,很顯然是喬斯達家族自己私造的物品。

墨誠將弓箭和兵器掰斷,魔杖折斷,法師袍撕成布條,甚至連同那枚夜梟戒指也一同帶出山洞,向著四面八方丟出去。

兵器上有喬斯達家族紋章,而法師袍和魔杖品質一般,屬於帶在身上都嫌佔位置的垃圾。那個夜梟戒指倒算得上不錯的東西,不過墨誠用不上,而且也很難找到路子銷贓。

正規的魔法用品店不會回收,而黑市回收則容易壓價和被人盯上,左右還是丟了乾脆,省的擔心會被喬斯達子爵的人透過線索找上門。

用力將夜梟戒指往外丟,墨誠還篾笑道:“誰還不知道沒有位移的低階法師被近身之後,習慣性反應就是強控加斬殺。成型時間短,殺傷力強,耗魔高,基本被靠近就得耗乾淨藍條換一個。”

在【異域】的時候,專注於下本刷圖和競技場PVP的墨誠,早就瞭解低階法師的下意識反應。用言語騙過對方近身之後悍然發動攻擊,騙出對方控制技,緊接著吃下高傷害法術,觸發海妖外殼的臨界點,解除控制。

而自身也因為龍族血統賦予的強悍體質,外加狂戰士之血是屬彈簧的,傷勢越重反彈恢復越強。這樣一來直接耗盡施法者藍條,沒藍的布甲職業比那幾個衛兵還要脆。

“猜到我的反應,卻沒能知道我知道了你猜到我的反應,法師戰略課你估計就沒及格過。”

法師戰略課高分選手墨誠遇到過,並且清楚認識到他們的難纏。但這個施法者,墨誠敢說這傢伙法師戰略課分數就沒有超過三十分。

處理完屍體還有具有標示性的物品之後,墨誠還發現一個粗麻布包裹,這種包裹不應該是施法者這種身份的人應該帶在身上的,並且作為追殺者也不應該帶著無關緊要的東西。

解開包裹,裡面是一些胡亂塞進去的換洗衣物,但早已經被浸透包裹的血液沾染。一個綁的很緊鼓鼓囊囊的錢袋,一張硬皮紙作封面的小冊子。

以及……一個瞪大雙眼的人頭。

人頭不值得驚訝,墨誠將人頭拿起來仔細觀看,從外形輪廓上跟山洞裡面那個白髮小女孩有著頗多相似之處,無疑是血親。結合喬斯達子爵派出一行人的武力,可以肯定那個小女孩能夠活那麼久,應該就是這個人用性命去給小女孩爭取活路的結果。

“是個漢子。”

輕輕幫對方闔上雙眼,墨誠花了點時間挖了一個深坑將人頭埋在裡面。

坑挖的很深,確保不會被野獸刨出來,這是墨誠對這個用生命保護家人的男人最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