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懷天一巴掌拍在了姬懷義的臉上,滿是認真地罵道:

“你給我冷靜點,戰鬥還沒有結束!”

“神力和真氣確實讓我們有了更高的基礎,但並不代表著我們就擁有了傲視同輩的實力。”

“你得知道,這一戰不光是打給身後那些老頭看的,也是代表帝朝代表父親對四洲的態度!”

姬懷義神色一怔,但卻立馬平靜了下來,他認真地注視著自己的大哥,堅定地說道:33

“我知道了,這一戰不光是為了我自己!”

說完,他又站起身來,看著遠處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多而顯得臉色蒼白的唐風吟,悠悠說道:

“風公子確實是人中龍鳳,若是沒有我大哥出手剛才那一擊還真就能要了本殿的性命。”

“可惜,我終究還是活了下來,而如今的你當真還有出手的能力嗎?”

姬懷義的神色有些陰冷,雖然他的消耗也不小,可到底還是要比唐風吟強上不少。

“輸了就是輸了,你都無法擋下老子的攻勢,也不知道怎麼敢用這種語氣和老子說話的!”

一身頹廢氣的唐風吟,在發財姬懷義後終究還是硬氣了,用滿是不屑的語氣對著姬懷義開始嘲諷起來。

姬懷義抿了抿嘴唇,卻是冷森森地說道:

“你勝了我又如何,難道就真的能活著走出這困龍陣了嗎?”

“而且看看你的兄弟那邊,哦,對了,還有汪司程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大概都要不行了吧!”

唐風吟驚駭地看向那邊,這才想起自己呼叫了所有的風元素斬殺姬懷義,而失去風元素加持的蔡鐵寒必將陷入更加危難的殺局。

唐風吟抬頭看向遠處的戰場,正想再度施展領域去支援蔡鐵寒,腦子卻突然地刺痛起來。

那是精神力耗竭的徵兆,唐風吟已然達到了極限!

“這就不行了?那我可就要來殺你了!”

姬懷義緩緩走向唐風吟,完全沒有了剛剛戰敗的屈辱,有的只是復仇的快感。

但就在這時,宋玉龍卻來到了唐風吟身邊,然後從空間戒中取出了一枚丹藥毫不猶豫地塞入了唐風吟口中。

但就是丹藥暴露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聞到了那股濃郁的藥香味,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那便是丹藥嗎?果然是好東西啊!”

“不錯,這樣的傳承必須落入我們手中!”

那些老者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沒有半點忌憚地直接吐露出心聲。

“曹承那個老傢伙也得到了煉丹術的傳承,這次被喚來帝朝,若是願意交出來還好,若是不願的話,嘿嘿嘿……”

不少老者都發出了陰冷的笑聲,彷彿一切都已盡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唐風吟服下了宋玉龍塞入自己口中的丹藥,這才想起伊然當初在天池城的酒樓裡交給他們的“生生造血丹”。

那是能夠救命的丹藥,唐風吟沒想到那時候沒用上,此刻卻是被宋玉龍餵了他的那顆。

他並沒有去和宋玉龍道謝,因為那並沒有意義。

唐風吟直接就盤坐下來,忍著腦海中的刺痛,不斷地催動魔力去消化丹藥的力量。

生生造血丹雖然是恢復傷勢的丹藥,可並不代表它對精神力沒有任何作用,所以唐風吟很快便感受到了腦海中傳來的舒暢感。

姬懷義看著站在唐風吟身側的宋玉龍,眼神中透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剛剛就是因為他輕易地破開了姬懷仁的火牆,才為唐風吟創造了那樣的機會,而此刻對方更是沒有任何脫力透支的跡象,便更加地說明了對方的強大。

姬懷義並沒有打算對宋玉龍出手,此刻的唐風吟在恢復傷勢便讓宋玉龍無法脫身,而這也就導致了宋玉龍無法支援遠處的戰鬥。

他們沒有把握拿下宋玉龍,也不知道唐風吟還有沒有拼死一戰的能力,但此刻他們即便不動手也等於牽制住了他們兩人,

所以他們直接就將目光投向了遠處,冷笑地看著正在喋血的蔡鐵寒和汪司程。

汪司程不可謂不強,尤其是在掌控了嗜血的力量之後,他感受不到傷痛,速度、反應和力量更是邁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尤其是那鮮紅色的內勁,雖然依舊比不上真氣的純粹,可相比於一般地階功法凝聚出的內勁卻要精純了很多。

也就是他的修為要比姬懷理低了一個小境界,否則戰鬥的局勢還真不會一邊倒。

唐風吟和姬懷義這邊的戰鬥剛結束,汪司程便和姬懷理再度大戰在了一起。

汪司程修為被壓制,武技被壓制,唯一勝過姬懷理的便只有不畏死的悍勇。

可越是悍勇,便越是代表著汪司程在不斷地受傷,而這並非長久之計,是在不斷地透支自身的生機!

“殺殺殺!”

汪司程在不斷地低吼著,身上散發的血氣幾乎濃郁到了極致,甚至讓常人都要生出作嘔的感覺。

可是姬懷理施展的大須彌拳卻能輕易便轟碎汪司程護體的血氣,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拳印。

“嘿嘿嘿,若是拼命就能越境而戰的話,又還有誰會去刻苦修行呢!”

“拼死一戰,不過就是讓你死得更快一些罷了。”

“原本還想讓你多活一會,可那邊的戰鬥需要本殿,那本殿就不再陪你玩了!”

說罷,姬懷理再度施展著大須彌拳朝著汪司程轟去。

汪司程本能地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他全身的血色氣息瘋狂地沸騰起來,嘴裡也如同野獸般地低吼:

“殺殺殺!”

姬懷理不屑地看著透支生機而戰的汪司程,嘴角掛起猙獰的笑容。

“死吧!”

他一拳轟向了汪司程的胸口,但讓他錯愕的是,汪司程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只是稍稍側身讓那一拳轟在了肩胛骨上。

“咔咔咔!”

清脆的骨頭炸裂聲雖不響亮,卻清晰地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姬懷仁和姬懷義都在冷笑著,卻不見姬懷理皺起了眉頭。

他不懂汪司程為何不躲,甚至都沒有任何格擋的動作。

但他緊接著就看到汪司程一邊口吐鮮血一邊笑著將右臂彎曲,以手肘撞向自己的側腦。

姬懷理感受到拳頭上傳來的拉扯感,頓時便明白了汪司程兩敗俱傷的戰法。

他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咆哮道:

“比狠是吧?那就比比看到底是誰更狠!你既然這麼著急去死,那我便送你一程。”

姬懷理竟是不顧汪司程砸向自己側腦的手肘,而是以左拳直接轟向了汪司程的面門。

“嘭!”

“嘭!”

兩聲悶響幾乎在同時響起。

姬懷理的腦袋直接便被打得側向了邊,而汪司程的腦袋則是直接後仰過去,全部七竅全都開始溢位鮮血。

姬懷理硬撐著汪司程不願縮回的手肘將臉轉了過來,然後啐出一口血痰吐在了汪司程的胸口。

“跟本殿拼命?簡直可笑!”

生死本在一線,誰也沒有料到汪司程在絕對的劣勢下還會對姬懷理髮動如此不要命的攻勢,以至於空出手的莫相依直接身化刀罡飛躍過去也來不及將汪司程救回。

被大須彌拳直接轟在臉上,看著後仰著腦袋靜止了許久的汪司程,所有人都覺得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點。

“殺!”

莫相依身化刀罡,嬌喝著斬向姬懷理。

可是刀罡還未落下,一拳擊退蔡鐵寒的姬懷空隨手轟出一道拳罡便將刀罡給震碎了。

莫相依的內心焦急無比,卻還是將目光轉向了姬懷空,她知道有著姬懷空的阻攔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過去。

可是她跟姬懷天他們並不一樣,為了那些老者的支援,姬懷天可以忍受親兄弟的死亡,而她莫相依卻忍不了。

哪怕是並肩戰鬥的同袍,她都不願輕易拋棄。

伊然、宋玉龍、蔡鐵寒、唐風吟,甚至是後來才走到一切的汪司程,他們每一個都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們才能夠真正走到一起彼此信任!

“汪司程,挺住啊!”

蔡鐵寒在大口地吐血,可還是在忍不住地咆哮。

他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以高階靈材煉製的戰衣被拳罡轟得破破爛爛,甚至透過戰衣還能看到留在蔡鐵寒身軀上的拳印。

鮮血滲過他潔白的牙齒,將破損的戰衣染紅,然後繼續滴落在大地上,怎一個慘字了得。

姬懷空早就達到了靈階中期的極限,甚至隨時都能邁入靈階後期,而蔡鐵寒不過是剛剛邁入靈階中期。

他們雖然看似在同一個境界,但再加上真氣和內勁的區別後,其中的差距當真要讓人感到絕望。

可蔡鐵寒卻沒有,他一次次地擋下了對方的攻勢,就如同無物可摧的壁壘。

哪怕在不斷地喋血,可依舊沒有倒下,在阻擋著敵人的步伐。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在擔憂著汪司程的情況。

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算長,關係也算不得鐵,可兩次並肩而戰卻讓蔡鐵寒真正地認可了汪司程。

“汪司程,你不是還要殺盡魔獸為父母報仇嗎?如何能夠像孬種一樣地倒在這裡!”

蔡鐵寒嘶聲咆哮著。

莫相依斜眼看著姬懷空,秋水刀吞吐著刀罡,依舊在尋找著機會衝入汪司程和姬懷理的戰場。

“汪司程,你可要挺住啊!”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靜止了很久的汪司程突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那一身外放的血氣竟然全都衝回了汪司程的體內。

下一刻,汪司程的身軀如同彈簧一般乍起,以自己的腦袋直接撞向了姬懷理的腦袋。

“嘭!”

兩人的腦袋直溜溜地撞在了一起發出驚天的轟鳴聲,兩個人同時倒飛而出,然後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