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瑤瑤一驚,手機差點從手裡滑落。她趕快把手機螢幕熄滅,說:“啊……不是。我媽聽說你受傷了也很擔心你,她說想跟我舅過來看看。你沒事了吧?”

尤恩惠可憐兮兮地拉著她的手,說:“哦。我的腳還是很疼,走不了路。你多陪陪我吧。”

她們倚靠在一棵大歪脖子樹的樹幹上,唐瑤瑤的防曬衫被風微微掀起。

她開始有點好奇尤恩惠的家人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女生即使是參加學校的登山活動也還是沒穿校服,黑色的長裙長到了腳踝。

或許尤恩惠有沒有想過要真的登山。

唐瑤瑤看著她蒼白的臉不寒而慄,在這裡等她的父母……

等等,這不跟去她家是一樣的嗎?都是四下無人……

唐瑤瑤在心裡祈禱著棠鏡雪和凌洄能夠快點出現,她的疑神疑鬼已經達到了巔峰,彷彿下一秒尤恩惠就會化身猛獸講她拆吃入腹。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久到好像睡了一覺。她睜開眼的時候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把她直接嚇得清醒了。

那是張風情萬種的臉,她勾唇一笑足以讓人心砰砰直跳,嘴角一顆小小的美人痣更添韻味。大波浪捲髮的底部染著莓果色,低胸的衣服在唐瑤瑤的角度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某些春光,所以她只能僵硬地抬頭。

尤恩惠晃了晃她的胳膊,說:“這是我媽媽,漂亮吧?”

尤恩惠的母親神色冷淡,看不出掃過她的時候就像在看陌生人,不帶絲毫情感。

唐瑤瑤更害怕了,尤恩惠媽媽的這張臉,她敢說她一定在哪裡見過,但具體是哪裡她記不起來了。

她緊張地摳著指甲,悄悄往後挪了一下,說:“嗯……你好阿姨!我是恩惠的同學,我叫唐瑤瑤。”

女人向她伸出手,說:“你好,唐同學。”

她小臂的蝴蝶刺青似乎展翅欲飛。

棠鏡雪擦了擦頭上的汗,說:“瑤瑤從剛在到現在就沒動過,手機也沒回訊息。”

這是她時隔多年第一次爬山,還是不走臺階的那種,山上的土和石頭可勁兒的往她鞋裡光顧。

她身上出了很多汗,後背的衣服被汗液打溼,她想脫下外套了又覺得不太好。

唐瑤瑤給他們發了定位,從上條資訊到現在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了,他們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但唐瑤瑤沒了音訊。

凌洄知道她在想什麼,說:“你往好處想想,可能是她跟那個同學一起沒法給咱們發資訊。”

一路上他們見到了不少零食的包裝袋和礦泉水瓶子什麼的,這些也算給他們提供了一點尋找的線索。

常言道“這裡的山路十八彎”,棠鏡雪把找不到唐瑤瑤怪罪到山路太難走上去了。

移步換景,換的都是同樣的景,滿眼的綠色讓她苦不堪言,他們也就能看看地上的垃圾辨認是不是剛剛走過這裡。

她深感絕望,但雖然覺得累也沒休息休息,她怕一休息唐瑤瑤就被人紮成篩子了。

經過兩人不懈的努力。終於在棠鏡雪快要熱吐了的時候找到了繫著唐瑤瑤防曬衫的歪脖子樹!

她說熱吐了不是個形容,是她真的會吐出來,他現在已經很有想吐的感覺了。

她看見衣服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跑了過去,拽下衣服抱在懷裡說:“瑤瑤的衣服!”

可唐瑤瑤不在這裡,她的手機靜靜地躺在樹底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她曾到過這裡的痕跡。

他們還是來晚了。

棠鏡雪差點沒當場吐出來,熱的也是氣的,沒想到尤恩惠動手速度會這麼快。

現在展開了兩條線在他們面前,一條是連環隨機殺人,一條是尤恩惠的綁架。

經驗告訴她這兩條線殊途同歸。

他們報警了。

就她們知道的這點資訊等找到唐瑤瑤人就該放到骨灰盒裡去了,棠鏡雪雖然可以查唐瑤瑤在哪裡,但她也不能說出來,不然這輪考試就跟交白卷一樣。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棠鏡雪跟凌洄回到她家裡梳理關於尤恩惠的線索。

“尤恩惠是尤天蓬的養女,她這個爸在好幾個月前就因為欠錢躲避債主逃到國外過去了。尤天蓬這個人四十好幾了,有一段婚姻,一直沒有與女方離婚,但也只是保持著婚姻的狀態,兩人分居多年。尤恩惠口中的媽極有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照片裡的尤天蓬肥頭大耳,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油膩中年男性,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不過他曾經是一家小公司的老闆,他也是在生意比較得意的時候收養的尤恩惠。

凌洄:“認識尤恩惠的人都說這個小孩精神不正常,打扮的很古怪也不跟人說話。她的入學,家長會什麼的都是尤天蓬的助理來負責的,沒有人見過尤天蓬的神秘女友。”

尤恩惠是十一歲被尤天蓬從孤兒院收養的,今年十四歲了。她長得漂亮性格安靜,就是安靜得太過頭了,不搭理人,這就是她一直沒被收養的理由。

尤天蓬收養尤恩惠會就把她安置在了一個老小區裡,兩人幾乎沒什麼互動,好像收養她就只是為了建立一個收養關係而已。

他們不知道尤恩惠綁架唐瑤瑤的用意,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接到威脅或者勒索的簡訊電話。

棠鏡雪趴在桌子上嘆氣道:“唉,怎麼辦啊,我好大一個瑤瑤就這麼不見了。都怪我不是個學生,我要是個學生就能跟瑤瑤一起被綁架了。”

凌洄不願看她這個喪氣樣,唐瑤瑤只要沒死就是活著,況且她一死系統就會播報。

他說:“在副本里的世界很小,一環扣一環,不妨假設尤恩惠的媽就是公主的人。她也許跟尤天蓬有什麼聯絡,但跟尤恩惠更熟悉一點。剛死的那個程剛建也不是路人甲,利用起來啊。”

隨機殺人講求的就是一個隨機,但他們有專業的組織殿後,不會露出破綻來。

死的這個程剛建就是一個破綻,從他的死亡開始,這個案件才有了切入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