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將軍昨晚睡得好嗎?”秦雲笑問道。

“啊……也挺好的。”

以為你要死了,能睡不好嗎?

向傑群握了握拳,面色陰沉。

與此同時,京都城。

鎏金殿裡,夏天子把玩著手裡的密信。

就在剛才,他已經將這封密信的內容簡單瀏覽了一遍。

夏天子不認為秦雲會在這個時候沒事找事,他是個很穩重的人,如果這封密信裡說的是真的,那向傑群對皇家的態度,就有待商榷了。

戰場之上,最忌內訌,而且向傑群的行為,已經是明目張膽地在針對秦雲了。

“這封信,還有其他人看過嗎?”

他看向面前的皇家密探,後者連忙說道:“還有李元帥!”

“嗯……”

夏天子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笑了笑,說道:“沒記錯的話,向傑群的家人,都在京都城裡面住著呢吧?”

雖然語氣輕描淡寫,但密探的後輩,卻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從夏天子的口吻中,察覺到了一絲很微弱的殺氣。

天子就是天子,即便只是輕飄飄地說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都值得旁人反覆揣測。

“派人過去,看著,不準動手,小心一些,別讓他們發現了。”

夏天子淡淡道。

他暫時無法確認秦雲這封密信的真實性,所以只是派人監視向傑群的家裡人,一旦他有任何要反叛的動作,夏天子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的後果!

“陛下,我們難道不去求證嗎?”

密探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天子想了想,隨後說道:“我自有打算。”

“是。”

這話,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並且讓他趕緊離開的潛臺詞,密探不敢在此處逗留,連忙離開了。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回到了大姚,他身披黑色斗篷,看著不遠處的營帳,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此人,正是赫連亞如。

在敗給秦雲後,他在完顏韶寧的面前可不好過,整日被人白眼也就算了,還要承受完顏韶寧語言上的侮辱,這讓心高氣傲的赫連亞如無法忍受。

最重要的是,完顏韶寧還是他的死對頭。

被死對頭騎在頭上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他今天偷偷來到大姚,就是為了一雪前恥,將秦雲斬於馬下。

赫連亞如看向身後的副官,沉聲問道:“你確定秦雲會出來?”

他雖然沒見過秦雲兩次,但也清楚對方的性格,沉穩,厚重,如同幽谷般深不可測,他們那點小把戲,怕是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副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著說道:“將軍,我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秦雲只是表面上沉穩,一旦把一個立功的機會送到他面前,這傢伙不可能不要,而且……”

講到這裡,副官忽然不說話了,赫連亞如皺了皺眉,呵斥道:“有話就說,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清楚我的脾氣?我總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你發火!”

他知道,副官可能要講一些他不愛聽的話了。

“而且……上次他打敗了將軍你,估計心中信心大漲,現在早就飄飄然了,正是動手的好時機啊!”

雖然赫連亞如不愛聽這句話,但他卻不得不贊同副官。

秦雲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將軍,肯定心高氣傲,不肯居於人後。

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說不定真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行,我知道了,趕緊把人給放進去吧。”

“是。”

副官身後走出來了一個佝僂著背,三角眼的青年,在赫連亞如幾人的注視下,青年堂而皇之地走向大本營的方向。

此時,秦雲正在享用自己的午膳。

這幾天不是跟向傑群鬥智鬥勇,就是跟南蠻將軍進行戰鬥,好不容易能擁有自己的時間,秦雲準備好好利用起來。

伊瑞坐在他身側,低聲說道:“將軍,昨晚那個傢伙絕對就是向傑群的人。”

“你怎麼確定?雖然我也懷疑,但我們沒有證據啊。”

秦雲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沒有李如意和夏天子的命令,就算向傑群再怎麼過分,秦雲也不能對他下手。

除非等到李如意過來……到時候,秦雲就不必顧忌那麼多了。

夏天子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他的密信,採取了適當的措施才對。

秦雲知道夏天子不會立馬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詞,他肯定會派人前來調查,而向傑群目前還不知道夏天子已經瞭解了前線的情況,他只要展現出一丁點不自然,夏天子都不會放過他。

總的來講,局面還在秦雲的掌控之中,沒必要這時候跟向傑群置氣。

他也不認為對方派來的暗死士能將自己殺死。

伊瑞冷笑一聲,道:“那名死士曾經受過傷,在他的手腕上,綁著一塊髒兮兮的布條,在布條上,有一個已經快要看不清的圖案。”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在監視後,這才緩緩從袖子裡抽出了那塊布條。

上面的圖案,秦雲並不陌生,在向傑群的袖口上,有著同樣的圖案。

“那個混蛋,他難道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把私人恩怨給帶到戰場上來就算了,竟然還想對大本營裡的將軍下殺手!”

“這東西是一把雙刃劍。”

秦雲捏著布條,笑著說道:“用好了,可以說是向傑群派人暗殺我的證據,用不好,那就是我們私自殺了向傑群的人,明白嗎?”

伊瑞心頭一顫。

“這件事我來解決,你不要聲張。”

“是,我明白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時,營帳外忽然傳來了向傑群的聲音。

“秦雲將軍!秦雲將軍在嗎?”

他似乎有意放大了自己的聲音,秦雲眯起眸子,和伊瑞對視一眼,走出了營帳。

外面的形勢有些混亂,向傑群身邊的親兵押著一名三角眼,佝僂著脊背的青年,後者昂著頭,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樣。

看他的服飾,明顯是南蠻那邊計程車兵,應當是溜進了營帳後,被人給抓到了。

“向將軍,這就不必給我過目了吧。”

秦雲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