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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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後面傳來的歡呼聲，申屠劍更加慚愧。
他看向臉色黑如鍋底的完顏韶寧，後者察覺到他的目光，沉聲道：“回去再說！”
“是……”
顯然，完顏韶寧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不光是因為申屠劍，還因為李如意。
他知道李如意實力強大，但沒想到，她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
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
回到大本營，完顏韶寧先去讓自己麾下的將軍統計了損失。
“啟稟元帥，這次出兵，我們總共損失了……一千士兵，還有五十三名士兵身受重傷，目前正在治療中。”
進入營帳稟報的將軍在心中暗暗叫苦。
一千士兵，聽上去數目不大，的確，但別忘了，這次雙方的戰鬥，並沒有維持多久，而且他們還是在準備萬全的情況下上前叫陣的。
可還是有了如此之多的損失。
歸根結底，兩方面原因。
一個是大夏的黑甲軍過於強大，他們的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對手，在對方面前只有被壓著打的份兒。
另一個因素，則是秦雲。
沒錯，看似秦雲只是一個將軍，無法對戰局產生關鍵影響，但他打敗了申屠劍。
申屠劍的敗北，擾亂了南蠻士兵的軍心，讓黑甲軍有了可趁之機，開始對他們瘋狂攻擊。
所以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我知道了，下去吧。”
完顏韶寧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也知道，這次的失敗不全是申屠劍的問題，秦雲發揮出來的實力的確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正因如此，完顏韶寧才不能胡亂在申屠劍身上發脾氣。
這要是讓其他士兵看到了，該怎麼看他？
身為一軍元帥，完顏韶寧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現在不是該發脾氣的時候。
但不發脾氣，不代表他原諒了申屠劍。
剛進入營帳，申屠劍便雙膝下跪。
“元帥，此次戰役失利，屬下有七分責任，還請元帥責罰！”
見他態度誠懇，完顏韶寧倒也沒有過多刁難。
“起來。”
“元帥！”
“我叫你起來！”
“……是。”
申屠劍站起身，表情愧疚。
“好歹是我南蠻的大將，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沒聽說過？動不動就下跪，算什麼樣子？”
完顏韶寧淡淡訓斥了一句。
“元帥說的是，但這次戰鬥失敗，我的確有很大的責任，而且您還因為我……”
申屠劍不敢往下說了。
完顏韶寧皺了皺眉。
“先坐吧，你是我麾下的大將，一心想要贏得勝利，起碼這個想法是沒錯的，而且戰鬥過後，你還能自己總結過錯，前來找我領罰……光是這份態度，我就不會罰你。”
“多謝元帥。”
申屠劍苦笑一聲，坐在椅子上。
“有什麼感想？”
“秦雲很強，我不是他的對手。”
申屠劍坦誠的說道。
他是個很坦蕩的人，並不像赫連亞如，心胸狹隘，即便自己不是秦雲的對手也不願意承認。
申屠劍不同，為了戰局的勝利，他必須承認自己的不足。
這樣一來，才更方便完顏韶寧排兵佈陣。
他一旦逞強，到時候完顏韶寧再次安排他去對付秦雲，不僅申屠劍自己會丟了性命，也會延誤戰機，簡直費力不討好。
完顏韶寧聞言，臉上的神色略微緩和了一些。
“不錯，我也看出來了，你能自己承認，很好。”
他十指交叉，眯起眸子說道：“你覺得秦雲棘手，我覺得李如意棘手，方才短暫的交鋒中，我已經充分感受到了她的力量。”
“難道、難道比元帥您還強？”
申屠劍瞪大眼睛，眼神難以置信。
完顏韶寧的強大，他曾經親身體會過。
比這位南蠻元帥還要強大的將軍……申屠劍不敢想象。
“不說比我強大，也和我大差不差了。”
完顏韶寧不可能當著申屠劍的面，說自己不是李如意的對手，那樣就太挫敗士氣了，就算申屠劍是他的心腹，他最信任的重將，完顏韶寧也對他有所保留。
“向傑群那邊，我們加大力度吧。”
“是。”
申屠劍心頭凜然。
看來，完顏韶寧是真的感受到威脅了。
否則，他是不可能把希望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的。
申屠劍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名字。
李如意，秦雲。
真是不簡單吶。
此時，大夏軍營很是熱鬧，李如意到來後首戰告捷，無疑大漲士氣，讓不少士兵心中對於這次的戰役都有了底。
“秦雲將軍都能把申屠劍打下馬，我們害怕什麼？”
“就連完顏韶寧他都不是李元帥的對手！”
“這場戰鬥，我們大夏必然取得勝利！”
“沒錯！一定會勝利的！”
秦雲幾人坐在營帳裡，聽到外面的歡呼聲，也不禁微微一笑。
“哎……忍了那個向傑群這麼久，總算能揚眉吐氣一回了。”
伊瑞拿著一杯茶，感嘆似的說道。
“沒錯，沒有李元帥你的命令，我們誰也不敢對向傑群怎麼樣，這傢伙蹬鼻子上臉，成天擺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看著就不爽。”
夏幕也附和道。
“現在是戰爭時期，關鍵時刻，向傑群的確很不懂事。”
再怎麼說，也是大夏的老將了，竟然還把自己的私人恩怨給帶到了戰場……
李如意想到秦雲託皇家訊使帶給夏天子的密信，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現在的戰鬥，才剛要開始呢。
此時，向傑群的營帳中。
“向將軍，您不去跟士兵們慶祝嗎？”
最常跟在向傑群身後的親兵聞言，頓時皺起眉頭，呵斥道：“說的什麼話？我們向將軍是什麼身份？怎麼能跟那群莽夫胡鬧？”
“啊……是。”
親兵小心翼翼觀察著向傑群的臉色，隨後對那名士兵說道：“你出去吧。”
營帳內，只剩下兩人。
現在，向傑群的內心十分平靜。
親兵本來想安慰幾句，但看到他這副表情，忽然覺得沒什麼安慰的必要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說，我都明白。”
向傑群擺擺手。
“你也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那好吧，將軍，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