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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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解情況後,姜靜行就主動提出做個護衛,說是為報救命之恩,願意分文不取保護她們母女倆去投親。
同時也知道了女主娘姓樸,閨名月璇,家裡人都叫她月娘。
靠著月娘的投餵,姜靜行吃了幾天飽飯力氣就奇蹟地回來了,那時她才驚奇地知道這個世界是有武功的,她穿的這具身體大概以前是習過武的。
最重要的是這具身體武學天賦出奇的高,千年難得一遇的那種,怪不得能跟在女主身邊保護女主。
可俗話說的好,福不雙行,禍不單至。
姜靜行剛能靠救命恩人吃飽飯,月娘就要先噶。
雖然書中只寫了女主生母早逝,沒有給出具體的病逝時間,但姜靜行沒想到會是現在。
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如果姜尉沒有早死,有丈夫護著的月娘自然身體會更加健康,平平安安的到達易縣。
可現在是,她在遇到姜靜行之前就已經吃了不少苦,先是遭遇了避難的流民們,被流民裹挾著逃跑,連唯一的丫鬟都走散了,後來又飽受孕育生命的痛苦。
月娘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語氣滿是產後的虛弱,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相信姜靜行是個好人,就把孩子託付給她了。
當時姜靜行抱著剛出生還在啼哭的女主整個人都麻了,她根本沒養過孩子啊。
不是,姐姐,託孤這種大事這麼草率的嗎,要知道沒你我就要餓死了。
無奈,簡單收斂了月娘的屍身後,她就成了一個新鮮出爐的鰥夫。
現在好了,她也不用去聽從系統那個喪心病狂的主意了。
姜尉親族早就死絕,現在身為他妻子的月娘也去世了,她很輕鬆就頂替了姜尉的身份。
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孩子的親爹,不然在這個命如草芥的亂世,還有誰會好心收養一個賠錢的女嬰。
劇情裡的女主是在外祖家長大的,十五歲的時候才被姜尉接去上京。
在系統的指導下,姜靜行靠著月娘留下來的銀錢,帶著孩子艱辛的到達了女主外祖家。
她怕身份暴露,用最後一點銀錢找了個婦人,盯著婦人將孩子送去了樸家。
將女主託付給她的親舅舅後,姜靜行拿著系統友情提供的武功秘籍,再加上警校學的,勉強算是和武將這職業對口的理論知識,乾脆就去投軍了。
畢竟女主爹是個大將軍,而她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則是要在女主十五歲之前,成功混到大將軍的位置,好讓女主與男主相遇的時候是國公家的小姐,這樣才能門當戶對,順利擦出愛的火花。
幸虧現在到處都在打仗,各路諸侯軍閥急需擴充軍隊,又四處都是流民,查的不嚴,沒有戶籍路引也可以混進去。
在劇情的指導下,姜靜行覺得這個任務也不算太難,她已經知道男主他爹最後會統一天下,從龍之功就在眼前,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報——”
姜靜行的回憶被傳令聲打斷了,她面容瞬間緊繃起來,盯著傳令兵。
長興侯也閉嘴了,收起談笑的樣子,神情肅穆地聽著傳令兵的話。
“中軍大捷,徐遠將軍告知大將軍可拔營前往上黨匯合。”
在聽到大軍得勝後二人心中才轉憂為安,姜靜行鬆了口氣,靠著這份軍功,女主國公小姐的身份算是穩了。
而長興侯簡直控制不住臉上的喜色。
別看剛剛二人貧嘴,實則心中都繃著一根筋。
他們這次來這是為了接應糧草,同時作為主力前鋒牽制精銳騎兵,好為上黨的兩支軍隊製造出兵的好時機,趁機包圍絞殺殘餘敵軍。
如今大軍得手了,他們也算是不負眾望。
姜靜行見傳令計程車兵臉色疲憊,盔甲上還有血漬,可見是一刻都沒有停歇,剛打完仗就來了,於是叫人扶著他下去休息。
等傳令兵被帶著下去後,軍帳也沒了旁人,大事又已,長興侯就接著剛剛的話題說的更起勁:“不說別的,這次回去怎麼著你也能撈個國公噹噹。”
說到這長興侯頓了頓,想到了好兄弟對國公爵位的執念,轉而小聲說道:“可別怪我這當兄弟的沒提醒你,朝中現在幾位皇子也到年紀了,到時候就怕有人打你閨女的主意。
朝中幾位皇子別看年紀不大,那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與其將你寶貝閨女嫁到皇家,到底是不如咱們這些知根知底的老兄弟啊。”
姜靜行聽完這話不置可否,直接拎起邊上的水壺喝了兩口,然後揮揮手示意給她包紮好的軍醫下去。
長興侯話裡的意思她當然知道。
畢竟這可是以皇子奪嫡為背景的大女主爽文,最後女主可是要輔佐男主登基為帝,榮華富貴一輩子的。
要是皇子們不鬥,又哪裡能顯現出女主過人的聰明才智呢?
姜靜行起身走出大帳。
長興侯見她沒搭理自己,可惜地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嘆口氣跟著出去了,臉上滿是自家兒子沒推銷出去的挫敗。
二人眺望著不遠處的淇水河和雨幕中朦朧的馬良縣。
長興侯看著姜靜行兀自一人地出神,還是沒忍住地嘴賤了一句。
“你是在考慮綰孃的婚事嗎,我兒子是真不錯。”
他口中的綰娘,姜綰,就是系統心心念唸的女主了。
在得到姜靜行一記凌厲的眼刀後長興侯終於放棄,滿臉可惜地走了。
現在是武德五年,徐遠將軍那裡得手,幾乎是生擒了敵首,她這裡也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回上京了。
畢竟在過一個月就是女主從外祖父家歸京的日子,劇情馬上就要開始。
姜靜行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感受著風雪的寒冷,剛剛打完仗後她嫌盔甲血汙太重便卸了,因此現在只穿著褐色勁裝,遠遠望去,彷彿一隻要展翅高飛的雄鷹。
上黨郡氣候無常,短短半個時辰細雨就變成了雪花,邊塞苦寒,三月飄雪,想來上京應是安樂昇平,春光燦爛。
上京郊外的小路上,一陣踢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路旁帶著稚童趕路的老者急忙扯著孩子避讓。
春雨從灰濛的天空飄飛而下,如絲如縷,給蒼茫大地蒙上了一層陰影,樹木和村莊都沐浴在朦朧的雨幕下,鋪著石子的土路上偶爾走過兩三行人,行色匆匆,偶爾還能看見挑著貨物的商販。
老人乾枯的手掌蒙著孩子的臉,深深低著頭,尚未知世的幼童透過指縫偷偷地瞧著,只見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隊人馬。
金黃的雍字旌旗在蒼穹下迎風飄揚,漆黑的鎧甲泛著冷冽的寒光,胸前的“令”字銀鉤鐵畫,是軍中的傳令兵。
鐵蹄揚起的塵土滾滾湧動,混在雨水裡成為了四濺的泥點,看著像極了軍士身上未乾的血跡,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不知何地又起戰禍了。”
老者摟著懷中的孫兒等這隊人馬過去,這才敢暗暗嘆口氣,搖搖頭,繼續趕路。
前朝國號魏,本是草原異族入侵中原,殘酷的統治下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只顧美色享樂,朝廷於上官員貪瀆成風,於下數加賦稅,又適逢天災人禍,不過百年便分崩離析。
大魏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經過二十多年的亂世,天下初定。
前朝殘餘勢力雖時有起復,但大勢已成。新朝盛世初顯,前朝殘餘宗室更是被逼到了塞外苦寒之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草原,重新走上了祖先的來路。
新朝開國皇帝出身沒落士族,南征北戰十多年終於平定了天下。
他登基後便定國號為雍,年號武德,是為武德帝。
看年號便能看出來當今天子絕非軟弱之輩,且作為開國之君自然想著開疆擴土。
武德帝登基三年後就令朝中各部籌備軍需,下旨大軍出征北伐,為的就是蕩平前朝存留勢力和邊疆異族。
武德三年深秋,武德帝命魏國公胡元值為帥,靖武侯姜靜行為輔國將軍率大軍出塞,逼近幽州。
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
魏國公途中病重,姜靜行受命代替胡元值統率軍隊,奉詔會合護國將軍徐遠進攻上黨。武德四年,姜靜行被授為鎮國大將軍,與徐遠分道北征,率領十萬人作為主力軍隊剿滅敵軍。
大雍的都城名為太安,是新朝建立後武德帝換的名字,為天下太平安寧之意,但百姓還是習慣稱呼它為上京。
長安街是上京城中央大道,緊鄰內城,離皇城最近,也最為繁華,來來往往的人們也多為權貴富庶人家,每日夜間也是巡邏不斷。
今日註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長安街上三人三騎風馳電掣般朝遠處飛奔而去,為首者神情激揚,口中高喊著“上黨大捷。”
只留下一串漸漸遠去的馬蹄聲,揚起一路塵埃,很快消失在了百姓的歡呼聲中。
太極殿小朝會。
隱約可見穹頂之上覆蓋著層層疊疊的琉璃瓦片,在日影下閃爍著耀目的光澤,顯得流光溢彩,一片金碧輝煌。
武德帝頭戴玉冠,身著絳紗袍,上面的行龍活靈活現。
他端坐在宮殿上首,頷首注視著臺下的文武百官,雖然已四十有二,但因保養得宜,面上絲毫不顯老態,反倒精神勃發,目光凌厲,面容俊美,彷彿一頭睥睨天下的雄獅。
下首最前邊放著一把松紅林木鶴椅,上面坐著的便是中書左丞,同樣也是朝中熾手可熱的三皇子,端王的外公李伯同。
大殿上文武百官穩穩地站著,唯獨他,皇帝感念李相年邁,特許他上朝可以坐著,可見其在朝堂中的地位之高。
李伯同身穿一品文官所用的紫袍玉帶,雖面容蒼老,但氣質儒雅,周身透著雍容之態,更因為歷經風雨所以神色格外從容淡定,彷彿耳畔聽著的只是尋常文書罷了。
但官員宣讀捷報的聲音中確是難掩激動。
“......靖武侯姜靜行,探見賊首,與戰,大破敵軍。俘斬千餘人,俘獲前魏后妃、將相官屬數十人,玉璽金寶十三件,玉製不等。乘勝逐北,親率精騎兵追至馬良而返。途擊上黨,擒獲北魏將領江德清等人,降服二萬七千人。天威遠播,將靖煙塵,馳驛告捷......”
武德帝聽完奏報,停下手中撥動著的玉珠,不顧帝皇威儀連道了三聲好字,諸位大臣也都是人精,像是提前演練過似的齊齊下跪祝賀。
等大臣們起身後,他語氣中肯地說道:“此次大捷,靖武侯當居首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