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想要下地,霍承安摸了摸她的腳底。

起身在揹包裡找出襪子,給她把襪子穿好。

“我去給你拿痰盂。”

沈安安臉一紅,

“你別胡鬧。”

她可沒那個臉在宿舍裡方便。

霍承安只好嘆了口氣,自己媳婦兒就是這樣,臉皮薄。

直接把人抱起來,沈安安驚呼一聲,急忙勾住他的脖子。

“行,你不樂意我送你去衛生間。”

直接把人抱到了廁所門口,看著沈安安進去,一個人靠在外面的牆上等著。

多虧這會兒人們都去上班兒了。

沈安安著急忙慌地換完了身上的衛生巾總算是舒服一點兒。

但是吹了點風,立刻痛感又在上升。

這一次疼得實在是厲害。

霍承安看到她皺著眉頭出來,二話沒說抱起人。

快步就朝宿舍走去,結果還沒等走到宿舍門口就被李慧茹攔住了。

“霍營長,沈安安同志涉及非法行醫。

這件事可大可小,為了避免影響到你,希望你把沈安安同志送回衛生廳接受調查。”

“霍營長,你應該知道,作為一個軍人,在這種事情上,你不能包庇你的家屬。”

霍承安看了看眼前這個女人,他又不認識李慧茹。

“說完了嗎?說完了滾到一邊兒去。

衛生廳還沒有給我一個交代,你居然跑到這裡來問我要交代?

你是衛生廳的什麼人?”

“你是衛生廳的工作人員,還是衛生廳的領導?”

幾句話就讓李慧茹有點兒招架不住,的確,她現在有點兒越俎代庖。

“霍營長,我是為了你好。”

“滾!”

霍承安把人抱進屋裡。

沈安安已經疼得縮成一團,縮在了軍大衣裡。

霍承安把棉被給沈安安包裹起來。

可是看到沈安安那慘白的小臉,立刻就想起來當初。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女人那幾天居然會疼成這個樣子。

等到李主任送過來姜棗茶之後,霍承安抱著她,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把姜棗茶全喝了,皺著眉頭,縮在被子裡不說話。

乾脆地脫掉鞋子和外套上床,直接把人抱進懷裡。

用棉被把人捂得嚴嚴實實,抱在自己懷裡,手放進了衣服裡,緊緊地貼在她的小腹上。

沈安安本來想抗議,可是接觸到男人那滾燙的那一雙手,瞬間抗議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想起來當初自己也是這樣被這雙手捂熱的。

默默地朝他懷裡靠了靠,那結實又溫暖的懷抱。

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熱了。

“你怎麼來了?”

“噓!自己肚子疼還那麼多話,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被人欺負成這樣。

出了一趟門兒就變成小可憐。”

霍承安聲音冷冰冰的,整個人現在和個冰塊兒一樣,和他身上的溫度卻不一樣。

沈安安委屈地朝他懷裡縮了縮。

“我也沒想到,好好做個手術還能被人給抓走。”

“你別生氣了。”

傻子也知道這個男人現在氣鼓鼓的,那胸膛硬邦邦的,自己用手指戳都戳不動。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氣我自己,每一次說好好保護你,最後都保護成這個樣子。”

霍承安把人圈在自己懷裡,手掌輕輕地揉搓著她的小腹。

“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一會兒就好了。”

沈安安在那放柔和了的聲音當中,果然放鬆了身體。

“好,那你不許生氣了。”

“嗯!”

懷裡柔軟的身體越放越軟,漸漸有些冰涼的小腹開始火熱起來。

霍承安的臉色才放緩。

以前的經驗告訴他,沈安安肚子開始變熱,就證明她身體裡也在變熱,就沒有那麼疼了。

看到媳婦兒今天那個樣子,她是真的發火了,等到半個小時之後,被子裡已經熱得沒辦法。

霍承安只好把沈安安放在床上,給她掖好被子,這會兒離開應該也沒什麼。

看著沈安安那張有些慘兮兮的小臉兒,額間落下了一吻。

這個傻女人每次出來總要遭罪。

轉身走出了宿舍。

武警醫院的辦公室,衛生廳廳長和衛生局局長現在對著面前的兩個工作人員。

兩人的眼睛如果是刀子,估計早就把眼前的兩人殺了不知道無數遍。

“誰給你們的命令?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

隨隨便便把一個全國知名的外科專家直接抓到衛生局來調查。

調查就調查,你們客客氣氣,把人家請來喝茶,問清楚事情真相就罷了。

你們還把人給關在那個雜物室裡。

這是數九寒天的天氣,你把一個穿得那麼單薄的醫生就那樣關在雜物室裡,你們想幹什麼?

你們倆給我交代,你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想要殺人嗎?”

“廳長這這事兒不怪我們,我們也是,我們也是主任交代我們才這麼做的。

我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兩個衛生廳的工作人員,這會兒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廳長和衛生局長都知道,而且人家還知道的清清楚楚知道這位果然是全國大名鼎鼎的外科一把刀。

如果知道他們萬萬不能昨天晚上那麼對待沈醫生。

“你們隨隨便便抓人,有上面的檔案批示嗎?”

程廳長現在殺人的心真有!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想盡辦法想要讓他們整個省內的醫術能上一個臺階兒,結果可倒好。

自己這幫蠢下屬淨給自己拖後腿。

“主任給我們打的電話,是口頭上說了一下。”

“口頭上說一下,你們就能隨便抓人?

誰給你們這樣的權利?

在衛生廳工作是為人民服務,為廣大人民服務,不是讓你們徇私情的。

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的權利大到天?

你們這叫為人民服務嗎?

好。就算是為人民服務,你們既然把人抓回來了,為什麼不審問?

為什麼不把對方的身份弄清楚?

你們卻把人關在這裡。

你們也是人,數九寒天讓你們穿著這麼單薄,在裡面凍一晚上是什麼滋味兒?

你們自己行不行?

如果自己不行,卻對別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這是豬狗不如的事情。

全國鼎鼎大名的外科專家,被你們關在雜物室裡,差一點兒凍死。

這名聲你們擔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