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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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聞之宴眼眸虛眯起來,冷笑了聲,“你跟他共情了?”
“是,”方慈毫不避諱,“我跟他才是同類人。”
聞之宴怒極反笑,點點頭,慢條斯理地,“我今天得讓你知道,你跟誰才是同類人。”
第17章
聞之宴和方慈離開,深夜的停車場,一時只剩下陳巧月和李佑賢倆人。
李佑賢抽完了一根菸,聞家的車也到了。
他拉開後車門,“陳小姐,請上車。”
陳巧月走到車邊,砰得一聲把後車門推上,而後俯身透過車窗跟駕駛座說,“叔叔,您回去吧,我不坐車。”
司機向來聽命令辦事,也不多言,徑直開走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一時相對無言。
靜了好一會兒,還是李佑賢先開了口,“我喝了酒,沒法兒送你,聞家的車送你回陳家,應該是最合適的。”
陳巧月指尖勾著包包,抱臂看他,“你沒什麼需要向我解釋的嗎?”
“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
“陳小姐,一.夜.情應該不需要彼此自報家門。”
沒必要向她解釋。
陳巧月冷笑了聲。也對。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偷看了他的駕照,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會知道。
“行吧,你說得對。”
陳巧月轉身就走,走兩步,不小心扭了一下,估計背影姿態不太好看。
她心裡罵了句髒話,氣急敗壞地彎身扯掉高跟鞋,大概又是地面太冰,嘶了聲,腳尖點地,往停車場邊緣走。
李佑賢站在原地,單手插兜看著,片刻,他眼睫淡淡一落,很輕易就做了決定。
他在這兒是要等宋裕澤,不能離開。
不過十幾秒,卻隱隱聽到路邊有幾個男人笑鬧的聲音。
陳巧月心裡煩得很,一屁股在停車場邊緣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心裡咒罵著李佑賢的不解風情,想著是不是再找個地方喝一杯。
幾個年輕的男人笑鬧著經過,有意無意覷她。
她沒搭理,剛從包裡翻出手機,餘光就察覺到有男士皮鞋走近,停在了她面前不遠處。
她順著那雙長腿往上看,李佑賢那張臉映入眼簾。
“這裡不安全。”
附近酒吧夜店扎堆,一到深夜,處處都是喝醉的男男女女。
“關你屁事。”
“我找人送你回家。”
“我自己沒有手嗎?我自己不會打車嗎?你是我的保姆嗎?”
陳巧月一連串咄咄逼人的反問。
大小姐脾氣,驕縱蠻橫。
到底是年長幾歲,李佑賢不跟她在這兒無意義地纏鬥,只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乖乖回家。”
“怎麼?跟我睡了一覺,對我有感情啦?”陳巧月譏諷,“關心我的安危啦?”
“感情談不上。”
好無情的回答。
陳巧月一顆心冷了幾分。也是,初見面時,他就對她的各種媚眼視若無睹,還是看到有醉漢來糾纏,才上前來的。
跟這次一樣,估計他也是聽到有男人經過,才決定過來確認一下的。
溫文爾雅的性格使然。
不管是誰,只要是個女的,可能他都會這麼做。
陳巧月頓覺索然無味,“行了行了,中央空調,請你走開吧。”
頓了頓,李佑賢轉身離開。
他走回車邊,雙手插兜,望了望夜店的方向。
按道理,宋家的司機應該快到了。
不大會兒,卻看到了那抹嬌小的身影。
陳巧月提著高跟鞋和包包,走了回來,站定在他面前。
李佑賢沒說話,就見她仰著頭,眨眨眼,“李佑賢,那晚舒服嗎?”
他心裡猛地一跳,淡淡地,“……怎麼?”
“我很舒服。”陳巧月一歪頭,“要不要再來?”
她很快就想通了。
她本也無意跟他發展什麼,但,這麼好的身體,不多用幾次就這麼扔掉的話,也太可惜了。
李佑賢沒有馬上回答。
陳巧月道,“不要試圖騙我,你肯定爽炸了。”
從他的反應和表情就能感覺出來,並且,如果不是舒服,也不會搞了一夜。
李佑賢看她幾秒,口吻依舊很淡,“……改天吧。”
陳巧月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有凌亂的腳步聲近了,像是醉漢,一邊走一邊小聲咒罵。
兩個人都抬頭去看,那正是宋裕澤。
宋裕澤也看到了他們,先是一怔,而後立刻衝上來揪住李佑賢的領子,“他媽的,都怪你。”
在他衝上來的時候,李佑賢抬手把陳巧月擋到了身後,自己卻沒躲。
他臉上甚至浮現了一絲笑意。
見他這模樣,宋裕澤更火大,抬手揮拳直衝他眉骨。
陳巧月嚇得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李佑賢微仰著臉接了這一拳。
正混亂的時候,有汽車駛近的聲音,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人,聽到動靜兒,往這邊來。
看到這架勢,立刻喊了一聲,“裕澤!”
宋裕澤回了頭,昏頭昏腦的,“爸,都怪這個該死的姓李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被聞少罵。”
宋承業緊走幾步,要把人拉開,卻在看到李佑賢的臉時怔住了。
李佑賢眯了眯眼,“……您竟然親自來接。”
宋承業很快調整了臉色,把宋裕澤拉到一邊,“胡鬧!”宋裕澤被他摜得坐到了地上,大約是太醉了,沒能起來。
宋承業看到了後面的陳巧月,口吻溫和幾分,“月月,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家?這是怎麼回事?”
陳巧月立刻伸手一指地上癱著的宋裕澤,“伯父,您快管管他吧,他好像有什麼誤會,在聞少的場子出言侮辱聞少的秘書。”
“聞少的秘書?”
“就是他。”陳巧月又指了指一邊兒的李佑賢。
地上的宋裕澤又罵了一聲,“姓李的,你該死。”
李佑賢倒笑了笑,“姓李的。”
宋承業神色莫測,表情變了幾變,最後掏出手機,“這樣吧,李秘書,留個聯絡方式,我改天帶著裕澤登門道歉。”
留了聯絡方式,宋承業很快帶著宋裕澤離開了。
李佑賢低頭摁手機,給聞之宴發訊息:
「√」
雖然故事細節不是他和聞之宴原本預計的那樣,但得益於宋裕澤本人的作死,一切節奏都快了起來。
剛發完這條訊息,李佑賢就感覺到上臂被戳了一下。
他抬起眼,陳巧月還在捏他的上臂肌肉,“李佑賢,你應該挺能打的,怎麼不還手呀?”
她還是那幅趾高氣昂的架勢,一歪頭,看著順著他眉骨流下來的血跡,“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別改天了,就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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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李佑賢訊息的時候,聞之宴剛剛回到君度。
方慈被他抱到她睡過的那間臥室。
自他把她放下,她就站在地毯上,一步沒有挪動。
好像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她不願意到這裡來。
臥室內燈光溫馨,明暗錯落有致。
聞之宴手插兜站在她面前,低眼瞧她,“……打算一句話都不說?”
“我要回宿舍。”
她重複。
“你同情宋裕澤?”聞之宴淡淡地問,“還是說心疼他?”
方慈冷冰冰笑了聲,“你覺得我會心疼他嗎?”
“那你現在,因為他,跟我犟,到底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