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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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肖靈邊兒上坐下。
宋裕澤還想說什麼,一抬頭,就看到包廂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李佑賢。
宋裕澤和陳巧月的視線同時定住,心下想的卻一樣:他怎麼也來了?
李佑賢眼神平靜地從陳巧月臉上掠過,徑直來到了方慈面前,微彎身,“包落車上了。”
方慈接過來,道了聲謝。
宋裕澤超級不爽,“你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到這兒來?”
“聞少邀請的。”李佑賢淡淡地說。
看他一幅沒事兒人的樣子,宋裕澤更火大,蹭地起身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他媽的,追方慈追到這兒來了?當我這個未婚夫是死的嗎?”
李佑賢近乎好整以暇地,淡笑了下,那笑頗有幾分陰冷,“你敢在這兒鬧事?”
宋裕澤一怔,條件反射去看不遠處的聞之宴。
聞之宴正好看過來,眼風沒什麼溫度。宋裕澤忙鬆了手,面上還是兇狠的表情,衝李佑賢道,“待會兒再收拾你。”
兩人面對著面,宋裕澤略矮几寸。
方慈眼看著這場景,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如果忽略掉李佑賢的眼鏡,那麼,輕易便可看出:二人輪廓有幾分相似。
難以置信。
方慈心下浮現一個離奇的猜測,難道他倆有血緣關係?
“你用的哪一款粉底?”
肖靈冷冰冰的聲音。
方慈回神,“……沒有用。”
她今天沒化妝,只下車前塗了薄薄一層絲絨質感的輕紗裸玫色口紅。
肖靈狐疑地看她,甚至要直接上手捏她的臉,被她往後一撤避開。
這時候,終於有人過來把宋裕澤和李佑賢拉開,“聞少的場子,鬧什麼呢?來打牌吧。”
於是牌局重新搭起來。
宋裕澤和肖靈都加入了,坐在他倆中間的方慈不想玩,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到了沙發角落裡。
她還沒從「宋裕澤和李佑賢也許有血緣關係」這個猜測中恢復,目光幾分遊離,從包廂裡掠過,卻被一道如有實質的視線釘住。
包廂那一頭的單人沙發上,聞之宴的眼神,隔著重重人影和升騰的煙霧,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眼睛裡。
方慈心下莫名一緊。
“方慈,你來一下,我有事兒問你。”陳巧月煩惱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來問個清楚。
沒來得及反應,方慈被她拉著起身,離開包廂。
身後跟了肖靈震驚的視線:方慈竟然跟陳巧月關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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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巧月拉著方慈來到隔壁空包廂。
她直截了當,“剛剛宋裕澤說,李佑賢在追你?”
“沒有。”方慈道,“他接送過我幾次,宋裕澤誤會了。”
“他為什麼會接送你?”
方慈幾分疑惑,“他是聞之宴的司機兼秘書,你不知道嗎?”
陳巧月瞪大了眼睛。
我曹,這算什麼事兒?
按道理,她跟聞之宴關係算近的,她怎麼會不知道?
方慈覺得奇怪。
陳巧月搖了搖頭,“完了完了。”
“怎麼了?”
“我跟李佑賢睡了。”
“……”
陳巧月是個想得開的,不到半分鍾,“害,算了,就這樣吧,我跟聞之宴即使結婚,也只會是假夫妻,不耽誤各玩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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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包廂,方慈就察覺到,李佑賢果然一直在看陳巧月。
兩人的目光隔著玩鬧的人群黏在一起。
陳巧月有意無意地衝他拋媚眼。
收回視線的時候,方慈再度感覺到了聞之宴的眼神。
甫一對視,就像被他攥緊了心臟。
目光的交匯有著灼熱的溫度,方慈漸漸覺得口乾舌燥,她正打算找杯水喝,冷不防手腕被攥住,宋裕澤拉她起身,皺著眉,“我左思右想,覺得,我得帶你去跟聞少道個歉。”
“你剛剛在樓下不是又惹到他了嗎?”宋裕澤說,“正好跟上次遊戲的事兒一塊兒。”
方慈沒吭聲。
宋裕澤以為她是不樂意,哄道,“你叫好聽點,別叫聞少,聽著輕浮,叫他學長啥的吧。他應該不會跟你計較,正好去他面前刷個臉,成不?”
聞之宴在包廂角落的吧檯邊,剛讓調酒師調了杯酒,回過頭來,就看到宋裕澤跟方慈一起過來了。
老遠,宋裕澤臉上就掛起了笑容,走到近前,他笑著道,“聞少,正式跟您介紹一下,我未婚妻方慈。”
聞之宴眸色和口吻都很淡,“訂婚了嗎?”
“啊?”宋裕澤反應了一下,“哦,還沒。”
聞之宴盯著他,慢悠悠吐字,“沒訂婚,那他媽的是你哪門子未婚妻。”
宋裕澤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罵人,一下有點懵,心下有幾分焦慮,忙改口,“我朋友,方慈,她要跟您道個歉,”宋裕澤臉上堆笑,“這不上次玩遊戲,她查了您的手機嘛。”
方慈閉了閉眼,淡淡地開口,“……聞學長,對不起,上一次冒犯了。”
“是是,我不常帶她走動,她有點不太懂這些。”
聞之宴看著她,口吻稱得上溫和,“沒必要道歉,我樂意讓你查。”
方慈心裡咯噔一聲。
他怎麼能當著宋裕澤的面這麼說?
他好像還尤嫌不夠,又盯著她說了句,“下次玩遊戲,再叫我。”
方慈幾乎想讓他閉嘴了。
宋裕澤被聞之宴剛剛那一聲罵罵得有點懵,還沒從焦慮裡恢復,就又聽到一旁的調酒師道,“宋少爺是吧?還沒訂婚,您就到處做方家二小姐的主,不太合適吧?”
這是聞少親自請來的調酒師,這時候這麼說,無非又是給宋裕澤的一通暴擊。
宋裕澤搞不明白,自己是為了道歉來的,怎麼會挨一頓罵。
他神思有點遊離。
就這樣當著他的面,聞之宴看著方慈,“方慈是嗎?我加你了,透過一下。”說著拿手機摁螢幕。
口袋裡手機震動。
早就加了微信的,方慈不知道他又胡言亂語些什麼,拿出手機,就見上方彈了一條訊息:
「聞之宴:跟我來」
心跳驟然加速。
她幾乎不敢去看他。
聞之宴拿著酒,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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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裕澤臉色有點蒼白,回到沙發裡,猛灌了一口酒。
方慈踟躕了幾秒,對他說,“我下樓透透氣。”
“去吧去吧。”
包廂門在身後關上,隔絕了一室喧鬧。
方慈緩了口氣,左右環顧。
聞之宴會在哪裡呢?
二樓是回字型走廊,她邁開步子,準備先推開隔壁的包廂看一下,剛站定在門前,門就從內開啟了。
裡面很昏暗,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臂攬著腰拖了進去。
門砰地一聲關上,她被摁在門後。
方慈猶疑地,“……聞之宴?”
屬於男人的骨節修.長的手在牆邊摸索,摁開了開關。
為了應對各種場景,包廂裡通常有幾層亮度不同的燈光設計。
不知是巧還是不巧,那正好是一層極迷離曖.昧的光,各處明暗錯落。
“不是抱過你一次了嗎?還分辨不出我的身體?”
方慈努力忽略這話裡的意味,別開臉,“……只是確定一下。”
聞之宴沒有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放低了聲線,問,“剛剛叫我什麼?”
他單手撐在她頭側,略彎身傾下來。
他的氣息和溫度撲面而來,瞬間盈滿了鼻腔,淹沒了所有感官。
方慈陡然緊張,根本沒聽清楚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