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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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靜地問。
“如果你能的話,再好不過。”
方慈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您應該也知道,四年前我離開,不是因為聞之宴的態度,更不是因為您的一番話,那只是我自己要離開。”“同樣的,現在,我的任何選擇任何決定,也只會基於我自己,與任何人的態度都無關。”
“若您因此而對他多加阻撓,我也沒辦法,但我相信他有辦法贏。”
她擺出這樣的架勢,聞鵬厚倒不覺得意外,語氣還是溫和,“……可是,小慈,你有沒有想過,他不聯姻,壞了規矩不說,對於他以後的發展,也是百害無一利?你願意讓他陷入這種局面?”
“‘百害無一利’,是個虛偽的假命題,”一旦到講道理的場合,方慈一點兒不怵,“事有萬一,若選錯了聯姻親家,也是一樣有可能被連累,得不償失。您無法百分百擔保,聯姻一定比不聯姻有更大的利益面。”
聞鵬厚沒想到會在這個話題上被將一軍。
他端酒杯的手緊了緊,沒什麼溫度地笑一聲,“不愧是學法的。”
方慈緩了緩口氣,“聞爺爺,我不是您的敵人。若您是為集團利益著想,我相信,聞之宴他不會讓您失望,若您是為他的幸福著想,我也相信,有我,他會更快樂。”
她此刻就是有這麼篤定。
空氣幹了半晌,聞鵬厚沒再多說,靜靜喝了兩杯酒,而後起身離開。
方慈自己又在包廂裡坐了好一會兒。
她叫了侍者,問有沒有「HankyPanky」,侍者說選單上沒有,但調酒師在,可以為她調製。
她要了兩杯。
靜坐著,慢吞吞一口一口喝完。
走出餐廳,步伐有點虛飄,可她頭一次有了迫不及待的感覺。
迫不及待去迎接和聞之宴的新開始。
任何困難任何挑戰,她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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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霄路8號。
聞之宴在二樓客廳沙發裡,白襯衫袖筒挽在肘處,右手搭著椅背,左手在翻攤在膝頭的檔案。
右手指上戴著指套夾板,手背上纏著白色繃帶,襯著前臂流暢的肌肉線條,莫名顯出幾分禁慾。
她漸漸走近,邊走邊摘了帽子,脫了大衣。
聞之宴把雜誌扔到一旁,勾勾手指。
方慈直接跨坐到他腿上,徑直去解他的釦子。
喝了酒,動作有點沒輕沒重,唇也微張著,許是口乾,舌尖探出來舔了舔下唇。
聞之宴什麼也沒說,只凝著她。
她今兒穿著寬鬆的牛仔長褲,布料硬,大約是不舒服,她嘟囔了一聲,“我去換個衣服……”說著站起身,走出幾步遠,又回過頭來,“等我。”
等了約摸五分鐘,她從臥室出來。
聞之宴抬眼看過去,呼吸一滯。
她單穿著一件白襯衫,很明顯是他的衣服。
重新坐到他腿上。
窸窸窣窣去扯去解。
聞之宴這時候才低笑了聲,“今兒是搞哪一齣?”
“你不是說,出院後,要我——嗎?”方慈說,“乾脆今兒我來吧。”
聞之宴胸膛起伏更明顯,喉結滾了滾,眸色也暗著,說,“成。”
他覺得口乾舌燥。
方慈其實沒什麼章法,體貼上線,為了不讓他分神,擰身探到茶几上,拿過煙和打火機。
抽出一根,遞到他唇邊,他張唇叼過,她掀開打火機翻蓋,火苗竄出。
點燃了,他抽了一口,左手指間夾過煙身,搭上沙發扶手。
這期間,眼睛沒有過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如有實質,描摹過。
方慈傾身貼上他,在他耳邊低聲說,“你不許動,全部交給我。”
聞之宴嗯了聲。
然後就見她,自他膝上滑下來,跪坐在地毯上。
聞之宴怎麼也想不到,被動的一方,其實竟是如此難捱,呼吸凌亂著,心跳快得幾乎難以忍受。
他仰頭皺著眉,口腔內津液的分泌達到了頂峰。
眼睫低垂下來,瞳仁裡映到的場景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偏她還提前警告過讓他不許動。
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左手彈了下菸灰,銜到唇間抽了一口,試圖壓下來瀕臨失控的自制力。
實在受不了了,他啞著聲說,“babe,上來。”
方慈倒是比他更有餘裕,重新坐到他腿上,甚至又給自己點了根兒煙。
菸灰被顛落。
一同顛落的還有那過大的襯衫領口。
第50章
雲霄路8號沒有配備住家保姆,偌大一個莊園型別墅空空蕩蕩,初冬的寒風自林間穿梭而過。
白楊、老槐樹、松樹,枝杈擠壓搖盪著,樹影婆娑。
整棟主屋燈火通明,一樓靜悄悄,順著樓梯來到二樓,站在走廊拐角,就能聽到隱秘的細微聲響。
低低的泣吟和撞擊,帶著潮熱的溫度。
聞之宴視野內只一片白茫茫。
他騰出左手扣住她脊背,配合著她的節奏。
還是覺得不盡興。
慣用手無法發力,無法箍著摁著,只能像隨波逐流的小舟,浪時高時低,讓他心癢到幾乎爆炸。
漫長的,一直在暴雨將落未落之際盤旋。
索性不著急了,就這樣放慢速率,感受心尖湧過的一陣一陣戰慄,仔細體會這讓人瀕臨窒息的折磨。
過了好一會兒,方慈伏到他肩頭,“……我累了。”
聞之宴低低地笑,說,“我可以動了嗎?”
他總是要她把話說出來。
方慈咬了一下他耳朵,不吭聲。
“……不說話?”
咬字繾綣,像威脅。
沒再等回答,他猛烈動作了下。
白襯衫領口再度被顛落,靠著幾顆釦子,勉強箍在她半身處。
“解開。”
他說。
方慈胸口起伏著,低眼去看。
再解的話……
她閉上眼,又解開兩顆,襯衫應聲滑落。
再顧不得什麼手指骨折,他一手託著她後腦勺,一手扣著後腰,翻身將她壓在沙發墊上。
終於拿回主動權,他長舒一口氣。
聞之宴在她耳邊低聲問,“……這些年,有沒有別人?”
完全沒有餘裕去思考,方慈想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又是在使壞。
即便遠在倫敦,她的一舉一動他也都瞭解得一清二楚。這時候問出來,無非是要聽她親口說,從頭到尾就只他一個。
莫名其妙的好勝心上線,她偏模稜兩可,“……忘了。”
“……”方慈緩了緩呼吸,“你呢?有沒有過別人?”
他故意問,她也如法炮製。
聞之宴笑,半晌,才說,“老子,渾身上下,都是認主人的。”
他開始翻舊賬。
說什麼,力氣不大,心倒是挺狠,說走就走,一走就是那麼多年,要不是他把她弄回來,她還打不打算回?下次再打
這種主意,他的衣服可不給她拿了。看她自己要怎麼辦,能忍到什麼時候。
方慈嘴硬起來,說,大不了找別人。
他也不惱,只緩慢地磨她,說,“這世界上,有人比我更瞭解你嗎?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點嗎?”
所有的心動、欲.望、探索,都是以彼此的姓名命名的。
那厚重的一切,無法磨滅。
方慈閉上眼,感受與在倫敦獨處的某個夜裡重合。緩緩張開眼,眼前便是他寬闊的肩,肩臂處的肌肉一下一下被牽動,鼓起又繃緊,她全身心感受著那頻率。聞之宴略退後一點俯視著她。
視野裡是他居高臨下的模樣,她在這一瞬繃緊了。
事實的確如他所說,不管她在這世界的何處,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確實是他的臉,這張英俊漂亮,讓她每每被盯視便難以呼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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