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沒想到自己分個手,都能睡到和前男友相關的人。

她晃了晃頭痛欲裂的腦袋。

昨天的經歷記得不太清了,但衝上雲霄的感覺的確很難讓人忘懷,技術也還行。

……是個極品。

江知渺下意識抬起眼睛,看向酒店的大床。

入眼是男人赤裸裸的健壯胸膛和遍佈其上的細長撓痕。

他背靠在床頭,眸色似笑非笑,一隻手掐著猩紅煙身。

那煙就像是江知渺命運的咽喉,被男人死死掐著。

“酒醒了?”

江知渺腦子像是被人敲了一聲悶棍。

這不是她前男友的死對頭?!

江知渺吞了吞喉嚨的口水,面色鎮定,當做不認識般,“這件事就當做成年男女的你情我願,你也很快樂,不是嗎?”

饒是這樣,尾音顫顫,還是有些心虛。

沈卓溫斜斜睨她一眼,冷嘲道:“看樣子江小姐記性不太好,我替你回憶回憶?”

江知渺後撤兩步,手掌撐到床邊,想起自己未著寸縷,抬手抓住被子,“不、不用……”

話剛落地,男人壯碩的胸膛靠近。

步步緊逼。

江知渺閉上眼,乾脆說:“沈先生,你想要什麼賠償,要是我能辦到——”

可想到沈卓溫的身世,和傅少虞並齊的星城頂流世家之一,一個清貴自持,另一個桀驁不馴,聽說他們從小就不對付,且沈卓溫自幼還是別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不會是她那點三瓜兩棗能打發的。

而且,現在看著男人的態度,江知渺很懷疑他昨天是不是故意為之。

為了噁心傅少虞,所以把他的女人睡了。

畢竟傅少虞三個月前搶了沈卓溫的女人。

於是她停了停,勉強說:“如果你想噁心傅少虞,目的已經達到了。”

沈卓溫平視面前這個女人。

挺好笑。

昨天纏著他,一定要他和她上床的那媚眼如絲的樣子不知道是誰,還勾著他的脖頸索吻,現在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男人長臂一伸,握住女人纖細腰肢。

溫熱指腹摩挲腰身,赤裸相對,身體相貼。

被褥之下,曼妙身軀鏤空。

江知渺倏然抬頭看去,男人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淡淡的驕矜清貴,菲薄唇邊的弧度揚起,彷彿沒有聽見她剛剛說的話。

他垂下眼睛,手指沿著她紅腫的唇瓣摩挲,“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放過你。”

江知渺一怔。

“是傅少虞讓你舒服點,還是我讓你舒服點?”

江知渺耳根紅透了,“……”

這個問題,她壓根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二十四年都沒開過葷,是別人眼中的乖乖女,從哪拿男人和沈卓溫的技術比較。

看著女人的反應,沈卓溫像是知道了什麼,慢條斯理地起身下床,沉腰撿起地面的褲子抖了抖。

隨後,他的視線從江知渺的曲線滑落,聲線淡淡:“我忘了,你昨夜是初夜,還沒和傅少虞睡過吧。”

口吻是疑問,話卻是篤定。

江知渺臉色一頓,火辣辣的。

想說什麼,可床上的落紅讓她無從辯駁,最後她只道:“你的技術也不見得有多好。”

沈卓溫眯起眼睛,上前一步。

江知渺擔心對方算賬,先一步掀開被褥,拿起衣服,就打算跑路。

然而,腳尖還沒落地——

膝蓋猛然一軟,直直跪在地上。

……既社死,又丟臉。

身後淡淡一聲笑毫不遮掩,江知渺又羞又惱。

雙腿間火辣辣的疼,白嫩肌膚上的紅,都在提醒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單臂撐在床邊,纖薄背脊筆直。

她緩慢又艱難地挪動著身子,試圖從地面站起來,只是每動一下,股間就要被蹭到一下。

很疼,疼到顧不上社死。

不知何時面前多了一隻手。

男人薄冷的眸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伸出手橫在她面前,嗓音淡淡:“起來吧。”

江知渺倒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起來,但短短兩三秒,她就認清楚了現實。

柔軟手指搭上男人手掌心。

柔弱無骨的觸感和昨夜重疊,女人呻吟壓在身下,食髓知味。

男人黑黢黢的眼瞳深晦如墨,手臂一用力,把她往上一拉。

江知渺的身形不受控地壓上沈卓溫的胸膛。

她抬起頭,長長的眼睫微微一扇。

正好闖入沈卓溫的視線。

等江知渺站穩,沈卓溫便鬆開手,拉開三步距離。

他像是想到什麼,眸色平靜地穿過江知渺,朝她身後的床頭看去,“聽說昨天傅少虞為了找你把整個星城都要翻過來了,所以我通知了他一下。”

江知渺臉色瞬間一白,他能通知什麼?

用腳指頭想,都清楚不是什麼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