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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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是哭哭啼啼的走的。
她離開後,宋凝拆開信封,信封裡寫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個獨屬於溫寒舟的玉佩。
宋凝目光沉思了兩秒,忽然開口:“我出門一趟。”
平安扯住了她的休息,眼巴巴的小模樣。
宋凝隨手rua了一下他的狗頭:“回來給你帶糖葫蘆。”
……
而此時的太守府。
趙棠兒一步步跟在溫寒舟身後,一張略顯肥胖臃腫的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王爺,這瘦肉粥我熬了很久,很香的,您就喝一口吧!”
溫寒舟冷眼瞥了她一眼,禮貌疏離:“趙小姐,請自重!”
說完,書房的門被重重關上,趙棠兒指甲掐進掌心,對著書房大喊:“自重?王爺是不是忘了年幼時咱們青梅竹馬的情誼?”
書房裡的人沒有回答,趙棠兒猛的轉身,抑制不住眼裡的怨毒:“我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外面的那個狐媚子!王爺是不可能對我這麼冷淡的!”
趙棠兒周圍的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趙棠兒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王爺昨晚是不是沒回來?他是不是去見那個狐狸精了!”
婢女小廝呼啦啦跪了一地。
趙棠兒冷笑一聲:“我絕對不允許,別人把王爺從我身邊搶走!”
書房裡。
賀風眠一臉無語:“阿舟,那個趙小姐是不是有病?”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賀風眠從小就曾跟在溫寒舟身邊。
他知道,年幼喪父喪母,又不能被皇帝光明正大的疼寵的溫寒舟過得有多苦。
他日日活得如履薄冰,豆大的人兒,須得在一眾大人面前表現的八面玲瓏,溫柔體貼,討好所有人,才能勉強讓自己活得更好一些。
可還不到十歲的溫寒舟的事事妥帖,竟然讓趙棠兒誤以為……
“她是不是有妄想症?”賀風眠憤怒桌。
忽然,溫寒舟壓抑著咳嗽了一聲,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賀風眠皺了下眉,忽然臉色大變:“阿舟,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溫寒舟搖了搖頭:“無妨。”
賀風眠更加咬牙切齒,嘴裡罵罵咧咧的:“原本,你身體裡的餘毒和而受過的傷都已經快好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趙棠兒給你下藥,讓你經脈紊亂又受了寒,你的傷怎麼可能會復發!”
溫寒舟微垂著眉眼,忽然皺起眉頭:“是不是有人來過書房?”
賀風眠東翻西找,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聞言,他回頭看了一眼,隨意的開口:“可能是有人來收拾過吧?”
“奇怪,咱們去藥王谷求的那塊兒壓制你體內毒素的暖玉呢?”
“不用找了。”溫寒舟垂著眸子,忽然開口:“應當,是被人帶走了。”
“你怎麼知道?”賀風眠疑惑的回頭,卻在看到溫寒舟書案前掉落的女子香囊之後,猛的攥緊了拳頭。
他記得不錯的話,溫寒舟的那塊可以壓制他體內毒素的暖玉,一直是被他放在案前,隨時把玩的。
剛剛賀風眠沒在溫寒舟的桌子上找到那玉,還以為是被人收起來了,可沒想到……
“是趙小姐拿走的?”賀風眠咬牙切齒:“我去找她要回來!”
溫寒舟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臉色更加蒼白。
他沒有阻攔賀風眠,可是,受過嚴重內傷的軀體根本阻擋不了毒素的侵蝕,只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溫寒舟的唇瓣,就一寸寸青白下來。
他中的毒很奇怪,就連藥王谷都解不了,只能靠那塊暖玉緩解。
只是,暖玉的藥效霸道,為了防止溫寒舟的身體雪上加霜,溫寒舟只有在預感到快要毒發的時候,才會將暖玉放在桌案上。
卻不曾想,今日竟然陰差陽錯的出了這樣的事!
毒素髮作,溫寒舟終於抑制不住胸腔裡尖銳的疼,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阿舟!”賀風眠目呲欲裂:“我去殺了那個趙小姐!”
“站住!”溫寒舟搖了搖頭:“趙太守手中還握著幾十萬漠北軍。”
如今,皇室被架空的厲害。
趙太守是為數不多還沒被內閣和樊家等人掌握的。
若是賀風眠殺了趙棠兒,趙太守一怒之下帶著幾十萬漠北大軍向樊家投誠,這天下,就要徹徹底底的易主了。
“你守好門。”溫寒舟聲音破碎顫抖,語調卻帶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威嚴。
賀風眠雙眼猩紅,溫寒舟強忍著巨大的痛苦,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墜。
他緩聲開口:“風眠,這樣受制於人的日子,不會太久。”
趙太守雖然攥著兵符,但如今,在溫寒舟的強勢鎮壓之下,也已是強弩之末。
他咬死了要溫涵洲娶趙棠兒,才心甘情願的把兵符交出來,但是……
他不願!
哪怕,只要他娶了趙棠兒,為什麼收服漠北的事情會簡單上數萬倍,他也不願意,讓那個滿眼星光的姑娘失望。
賀風眠咬牙站在門口,聽著屋子裡溫寒舟痛苦無壓抑的悶哼,心中恨極。
王爺每次毒發,都是痛苦至極。
如果沒有那塊暖玉壓制王爺體內的毒素,王爺能被那毒要了半條命!
趙棠兒!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輕輕的動響。
賀風眠赤紅著雙眼抬頭,是冷不丁的,對上了一雙從房頂上,倒掛下來的臉。
“嗨。”宋凝笑眯眯的衝他打了聲招呼。
賀風眠一愣:“你怎麼來了?”
宋凝翻身落地,腳步聲幾不可聞,宛如一隻靈巧的貓兒。
她晃了晃手裡的玉佩:“我來給王爺送東西。”
賀風眠眼睛一亮:“這玉佩,怎麼在你這?”
宋凝沒說話,伸手就推開了賀風眠。
可房間裡的景象,卻讓宋凝臉上輕鬆的表情,瞬間消失。
溫寒舟臉色蒼白的猶如被冰封住,嘴唇青紫,睫毛上因為急劇的疼痛而流出的生理淚水,幾乎凝成冰霜。
可他卻硬撐著一聲不吭,聽到宋凝的聲音,也只是抬頭,平和的往這邊望了一眼,似乎想要扯出一個笑來。
可真的太痛苦了。
溫寒舟極輕地嘆了口氣,放棄微笑的表情,聲音隱忍壓抑:“嚇到你了嗎?”
宋凝一下子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她已經拿著暖玉,貼在了溫寒舟的胸口。
她早就知道溫寒舟體內有劇毒,不然,之前在那個鬧虎患的村子裡,宋凝也不會給他藥。